命令下達,護在傅老爺子身旁的黑衣保鏢也沖姜予安走過來。
捆住她雙手雙腳的鏈子被解開,很快又被新的桎梏住。
姜予安嘗試掙扎,但男女力量差距太大,且對方人手也多,她這點掙扎在對方眼里等同于撓癢癢。
不過三兩分鐘,便再一次把她雙手反捆住。
大概是看她掙扎過分,站在她右邊的那保鏢看了一眼傅老爺子,隨后一腳踹在她膝窩處。
被鎖一晚,姜予安雙手雙腳本來就麻木得險些站不穩,此刻被這一腳踹得直接跪在地上。
她疼得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等意識逐漸拉回的時候,人也跟著被拽到了傅老爺子跟前。
視線內是老人那枚懟在地上的拐杖,泥土沾了半截,看起來平日里沒少用。
“可還有什么話要說?”
老爺子威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透著幾分輕蔑,明顯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
姜予安這會兒也門清,無論她說什么,這老東西自有自己的一套邏輯。
總之,都是她的錯。
她還能說什么呢?
傅老爺子看她這模樣,輕嗤了一聲,“既然沒什么話要說,那就帶走吧。”
那語氣,就像把她當做一個物件兒處理了一般。
“您要他們帶我去哪里?”
趁著被人拽起來的時候,姜予安掃視了傅老爺子一眼。
傅老爺子穩坐木椅,杵著拐杖笑著,“這兒就是港口,你覺得會把你帶到哪里呢?左不過是處理一個人,辦法多了去。”
姜予安不可置信。
她難以想象這種話是從面前這位長輩嘴里說出來的。
看著慈眉目善,心腸卻歹毒得宛如地獄惡魔。
這種人,大概也只有利益可談。
姜予安抱著最后一絲希望,閉眼再睜開后啞著嗓音同他溝通:“您這樣做,不怕事情敗露,到時候兩家鬧得不好看嗎?傅爺爺,您歲數大了,但我想商場上的事情您應該也在跟進,我兄長他們倘若真的要撕咬報復傅氏,您覺得解決掉我,這門買賣劃算嗎?”
對于只顧利益的黑心商人而言,和他談那些正義道德是沒有用的。
她換了言辭,試圖給自己找一條活路。
很明顯,這風險老爺子自然是也想過的。
且他極其自負。
他不屑地看著姜予安,以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目光,嗤笑:“你?一個女娃娃,你覺得真失蹤了商家能夠花費多少精力、時間、錢財在你身上?同樣的道理,與我傅氏為敵,你以為他們不做風險評估的么?為了你一個女娃,他們敢冒著巨大的風險,不顧自己念小學的孩子、剛出生的孩子、以及未來的太太,為了一個你得罪我傅氏?你啊你,真以為商家彌補你一點錢財,償還你在外流浪的這么多年,就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還是太天真。”
姜予安抿唇不語。
傅老爺子當她認了命,有些疲倦地揮了揮手,“帶走吧,我不想再聽到關于她的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