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證據嗎?我給你看咯。”
姜予安神色坦然,身上只剩下一件運動內衣。
這種裝扮在健身房里其實很常見,只不過這位‘純情’的海盜,似乎沒有見過這架勢,竟然被嚇得背過身。
說他蠢,應該的。
也是難以置信,這樣兇神惡煞的一個人,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她還以為,這些輪渡上的宛如強盜的人群,都一個個歷經頗多呢。
姜予安看向男人,“你不是要證據嗎?我身上這些沒有褪去的傷痕就是證據,如果換到四年前我剛被我家里人救下來的時候,這些傷疤會更明顯。”
四年前她在醫院里剛醒過來的時候,身上的傷疤比此刻的更多,也更深。
這四年的時間里,傅聿城帶著她沒少做手術。
無論是正規醫院的治療方案,又或者是那些美容機構,能用到的辦法都用過了。
她這雙手倒是在富裕的生活中嬌養得很好,皙白得宛如從來沒有做過家務事的大小姐。
但身上的一些痕跡過深,有一些被歲月記錄下來的,哪怕是現代醫療再發達,也沒有辦法把那些丑陋的傷疤從她身上徹底消除。
沒有女孩子不·愛美,人類都希望自己漂亮帥氣,身上是完美無缺的。
姜予安作為一個正常人,自然是擁有同樣的想法。
在得知自己身上的一些痕跡會像胎記一樣跟隨自己一生的時候,她也曾難過過一段時間。
但那時面對傅聿城比自己跟陰沉的臉色,她不得不抬起情緒去安慰他。
明明是她應該難過的,最后變成了她對別人的釋然。
大概是那些編織出來的道理或者是借口足夠讓人信服,以至于她自己也對自己身上的傷疤做出和解。
當然,她怎么也想不到。
這些傷疤竟然在今時今日會作為證據一樣的存在,幫助自己尋求到一條生路。
男人聽到姜予安的話,還有些別扭。
余光朝這邊睨了一眼,確定她身上穿著小衣這才轉過來。
不過說話語氣再沒有方才那般囂張。
“你......你怎么就能證明這些傷疤是傅聿城做的?你知道他在外面招惹了多少仇家嗎,萬一就是那些像我們一樣,是找你尋仇的呢?”
姜予安聞言輕笑了聲。
她彎身把剛剛脫下的衣服穿回去,漫不經心道:“你要這么說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給你合適的解釋。信不信由你,你不愿意相信,大可對我動手。反正哪怕我死了,你恨著的人依舊好好地活在世上。”
男人臉色黑沉下去。
姜予安已經把衣服整理妥當,沖男人笑了笑:“當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和你說說我和傅聿城的恩怨。”
男人半信半疑地看向她。
姜予安見他沒有做出多余的反應,就知道這是讓她繼續說下去的示意。
她暗自松了一口氣,緩緩把當初在蔣延欽那間公寓里看到的錄像緩緩說出。
還有那些文字的記載,她在醫院里驗證出來的傷勢。
平淡地通過自己的口吻講出來。
最終在四年前海邊那場意外中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