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道,“是小孩!!是小孩子!!”
一只手猛地拉了我一把,我身子向前一傾,脖子上的力道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三個小鬼就在我身邊,個個面露兇光,齜牙咧嘴地還想過來,白重皺著眉頭一腳踢開,“女人打胎,未足月的小孩怨氣十足,很容易化身嬰靈纏著自己的母親,施加報復。”
我一抬頭,發現那個往我這邊爬的女人身上還掛著個小鬼,那么這屋子里就一共有四個小鬼,“她竟然打過四次胎……”
白重瞇起眼睛,“好像在你們人類的觀念里,這很常見。”他點了點那四個小鬼,“它們都是女孩。”
我沉默不語,只覺得地上這個女人也是苦命,她明明也比我大不了幾歲。而我此時又想起來剛進門時李芬對我說的話,覺得這家人簡直是自作自受。
“教你點東西。”白重一邊說著,一邊揮了揮手,掛在女人脖子上的小鬼也尖叫著滾落了下來,就像被什么東西燙到了一樣滿地打滾,女人也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又昏死了過去,不動了。
他站到窗邊,“這女人四次墮胎,嬰靈纏身,而住的這間屋子又是背陰面,邪氣滋長,原本只會禍及母親的嬰靈甚至也沒放過全家人。”
我問道,“如果放任不管繼續下去呢?”
他言簡意賅:“死。”
我默默點頭,“接下來處理它們,你要上我身嗎?”
白重就站在那兒很冷漠地看著我,“這種小東西,我不會動手處理的。”
我真的想破口大罵,他之前還說這東西兇,兇到黃婆不敢接,結果這會兒又說它們是小東西,他不屑于動手。他又是哪里來的大佛?比黃婆家供的那位黃仙還厲害?
白重看我臉色黑著,忽然嘴角輕輕一勾,竟然心情很好?
“你已經供了我和那兩姐妹的名字在堂口,只需心里默念她們的名字,就可以叫她們出來。”
我心里趕緊默念白柳和白槐,我腳邊果然出現了兩條小花蛇,小花蛇又慢慢變化成一對雙胞胎小女孩。
她們看起來都不過十歲左右,一個女孩笑得眉眼彎彎,朝我施了個古代的萬福,“見過婉姐姐。”
這個女孩異常熱情,但是她身邊另一個卻冷著一張臉,只是看著我,也不說話。
笑著的女孩看了一眼房間里的情況,就明白了一切,捂嘴笑道,“婉姐姐,我叫白柳,她是我妹妹白槐。不過她不擅長驅邪呢,您下次想收拾臟東西,可以不用叫她出來的,這里交給我來就好了。”
我松了一口氣,可算是有個好說話的主兒。她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眼珠轉動,嬌笑著對我說,“婉姐姐站遠點哦。”
白柳提著匕首朝那四個小鬼走去,竟然跟切西瓜一般一刀刀地往它們頭上刺去,黏糊腥臭的黑血濺射出來,我連連后退,再也不覺得她是個好說話的仙家了。她就這樣料理了四個小鬼們死透后,化成縷縷黑煙消散。
白槐忽然動了,她看向白重,似乎在征求同意。
白重只是輕輕點頭,隨后白槐來到了女人身邊,她個子不小力氣卻大,竟然直接給女人重新弄回了床上,然后開始翻她的眼皮,給她號脈。
我也來到窗邊,小聲問白重,“結束了嗎?最后給這個女人治一治就行了吧?”
“嗯。”白重又一次變成一條小蛇纏繞在我手腕上,白柳殺光鬼后就站在屋子中間笑著等我的命令。
我內心忐忑地說了句,“呃……你可以回去了。”
“好哦,婉姐姐再見。”她一邊嬉笑著,一邊消失。
白槐那邊似乎已經做完了她該做的,她來到我面前,冷著一張臉說,“好了,人能活。”
我頓覺頭痛,三條蛇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嗯,辛苦了,你也回吧。”
我長出一口氣,對門外喊道,“進來吧。”
李芬好像早就等不及了,立刻闖了進來,“蘇仙姑,怎么樣?我兒媳婦有救嗎?”
“已經處理好了,纏著你家的小鬼已經魂飛魄散。”
她一聽這話立刻喜上眉梢,喊她兒子進來,“趕緊的,快進來謝謝蘇仙姑大恩!你那不爭氣的媳婦終于挺過這關,能給咱們家繼續添香火了。”
一聽這話,我冷笑道,“李芬,在我到你家前,你死活不肯說自家出了什么事兒,黃婆不管,你就怕我不敢收你家這四個嬰靈。這四個嬰靈為什么纏上你家,你比誰都清楚。”
李芬還想說什么,我不耐煩地擺手打斷,“我話就撂在這兒,如果你之后繼續讓你兒媳婦打胎,你們全家就都等著遭報應吧,這附近就我和黃婆兩個出馬的,我們兩個都不管,我看你到時候找誰去!”
李芬臉色難看起來,一時間氣氛就這么僵住了。還是她兒子上來說好話,還拍了幾萬塊錢到我手里,說是我的幸苦費。
我心里本就一團火,覺得就算收他家十萬都不解氣。我也不管別的,拿了錢抬腳就打算走。結果我轉身剛走,身后忽然一只手就摸在了我屁股上。
我渾身一顫,回頭一看,發現李芬的兒子的目光色瞇瞇地在我身上打量,“仙姑,我家媳婦不爭氣,生不出個男娃來,仙姑你年輕又漂亮,肯定沒挑好人家吧?不如就……”
我一耳光還沒等甩到他臉上,手腕上的白重卻比我更快一步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