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立刻舉起雙手,語氣安撫:“好,好的傅夫人。我閉嘴,不再講話。”
她不動聲色地往車后座靠過去,盡量離那把胡亂揮舞的小刀遠一點。
開車的司機雖然和姜予安交集不多,但也是見過面打過招呼,便好心提醒了她兩句。
“予安小姐,您也看到了夫人現在的情況,無論怎么樣,您也是夫人看著長大的,希望您能體諒一點,照顧一下她的情緒。”
姜予安抿唇沒說話,只抬眸與開車的人對視了一眼,便規矩地在后座坐好。
她感受到脖頸上的刺痛一陣陣傳來,心頭閃過許多不合禮貌的用詞。
但到底是什么都沒說。
一來是沒有必要;
二來是,她惜命。
車子驅駛到一座地處偏僻的別墅,但從周圍的環境以及這座別墅的裝潢來看,應該是這幾年傅家在潮海市的住處。
“下車,別給我耍心眼,一會兒我讓你做什么你就給我做什么!”
姜予安舉起雙手,做安撫狀態。
司機從前面繞步過來,拿了繩子捆住她的雙手。
“予安小姐,夫人不會傷害您的,請您放心。”
姜予安雙手被反綁在身后,她試圖掙脫了一下,發現越動越緊,索性安靜不動,跟在溫鳳嬌身后。
回到這座別墅,溫鳳嬌的狀態才緩緩地好起來。
女人脊背挺得筆直,步伐依舊如從前那般從容,如果不是那張疲憊不堪的面龐還有那身滿是褶皺的衣服,單從背影看,她依舊是那位風韻猶存的傅家夫人。
溫鳳嬌在沙發上坐下,沖張叔使了一個眼色。
后者不需要任何言語,直接壓著姜予安在一張椅子坐下,再拿繩子將她捆住。
“溫阿姨,請問我現在能夠與您講講話么?”
看女人的神情,應該沒有先前在外面那么瘋。
大抵是回到熟悉的環境,也讓她恢復了些許神志。
果不其然,溫鳳嬌聞言掀眸看她,“想問我為什么這么做?”
雖然這樣講,但很明顯溫鳳嬌壓根沒有想回答她的意思。
她扔下這句話,就低眸不再看她,目光注視在掌心的手機上,不知曉再給誰發消息。
姜予安搖頭,“您想做什么,我只要等著自然知曉。我只是意外,為什么是傅夫人您來。您應該明白,警車一直跟在后面,您何必親自做這種事情,讓自己手上不干凈了。”
是傅家的人綁她,姜予安并不意外。
哪怕如今傅聿城已經被趕出國境,傅氏集團也已經被傅北行掌控,但總有漏網之魚,心甘情愿為別人賣命。
更不必提,傅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做的那些事情牽連了一些人,想找她報仇也是應該的。
但姜予安從未想過,溫鳳嬌會親自做這種事情。
不過看她如今的模樣,也能夠理解。
溫鳳嬌輕嗤了一聲,眸光冷冷地看著她。
“為什么是我?怎么,商家大小姐還沒看出來么?我如今在世上,還有什么能失去的嗎?我傅家被奪,兒子被你們逼迫得有家不能回,至今生死不明!你告訴我,我為什么不能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