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來的勇氣?
真是可笑。
這聲意味不明的嗤笑在不同人耳中聽出來不一樣的意味,感觸最多的,莫過于是溫鳳嬌。
她早就瘋了,還是因為傅聿城陷入癲狂。
眼下聽到這番話,淚如雨下:“聿城,是不是還在怪媽媽把你生出來就送走?媽媽也不想的啊,天底下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陪在自己身邊呢?你那會兒才在醫院里出生幾天,都還沒有睜開眼睛,白白胖胖的,我怎么都看不夠的,結果就被人抱走。我也是心如刀割的啊!”
“傅夫人吶,也別在這里演戲,看著怪讓人惡心的。”
傅聿城已經把自己傷口處理得差不多,正在拿繃帶一圈圈纏繞好。
打了一個漂亮的結之后,他這才輕蔑地看向溫鳳嬌。
“自小養在身上的傅北行被你喚作賤種,他難道就不是你的兒子?我和他同時出生,被您養在身邊的都被你這樣稱呼,您又讓我怎么覺得,我就不是呢?”
“你當然不是!你......”
溫鳳嬌急忙解釋,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傅聿城不耐煩地打斷。
“行了,您也不用說什么。”
“我需要母親的時候您不在我身邊,如今我不需要了,您倒也不必假惺惺地關心擔憂我。”
“至于安安,她是我的人,輪不到你指指點點,更輪不到你對她做什么。”
傅聿城眸光冷厲,說話抬眸間瞥過來,看得讓人背后生寒。
溫鳳嬌眼淚根本止不住,“你怎么、你怎么能這樣想?媽媽是愛你的啊,媽媽從來沒有想過把你送走,只是迫于無奈......”
她猩紅著眼眸,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傅聿城置之不理。
溫鳳嬌不死心,紅著眼惡狠狠地看了姜予安一眼,又可憐地看向傅聿城,顫聲問:“難道我還比不過一個和你沒有血緣關系的女人?聿城,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
傅聿城輕蔑一笑,“你當然比不過。我與你相處幾年,我又和安安相處幾年?傅夫人,說一句難聽的話,我養在身邊的一條狗,你都比不上。”
溫鳳嬌面如死灰。
傅聿城也懶得再看她,重新拿了藥起身,單膝在姜予安面前跪下,嗓音溫和許多:“手伸出來。”
姜予安沒動。
傅聿城抬眸,解釋說:“你手臂上刀傷不淺,昨兒又沾了灰塵,迫不得已給你擦了一下,沾了水的傷口要是不處理好,怕是要化膿。”
姜予安垂著眼眸瞪他,“你罵我是條狗?給小狗涂藥,委屈不死你?傅聿城。”
傅聿城被她給氣笑了,直接伸手去拽她,“好話你不聽,就喜歡聽這些歪理,對嗎?”
顧及身體,姜予安倒也沒有做出什么反抗,任憑傅聿城給她上藥。
別的她不清楚,不過這男人包扎的確是一把好手。
不去戰場做軍醫真是可惜。
生了一顆歹毒的心臟,外界給他的評價都是死神閻王,又怎么可能去當治病救人的醫生呢?
姜予安自己都覺得她的想法幼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