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家老宅里,老太太雖然七十九了,但依然精神抖擻,慈愛地看著給她送上禮物的晚輩。但當時念上前,她臉上的笑立即變成了厭惡,冷冷瞥了眼她手中的禮物盒,接都沒接,直接用眼神示意讓旁邊的下人拿走了。
“景洐沒跟你回來?”老太太朝外看了看,沒看到陸景洐的身影,語氣更冷了。
“他有事忙。”
時念漫不經心地說道。
“真是沒用,連個人都帶不回來。禮物我已經收了,你去廚房幫忙,今天傭人忙不過。”
語氣嫌惡,毫不掩飾。
看著時念離開的背影,老太太眼中的厭惡一點沒消散,要不是當時陸家要找極陰女子沖喜,她是絕對不會讓一個酒女生的孩子進時家的,和她那狐媚子娘一樣,上不得臺面。
時念離開大廳,但并沒有去廚房幫忙,而是找了個涼亭坐下,手肘撐著石桌臺面,手掌托腮,閉眼假寐,昨晚她沒睡好。
“好啊,時念你竟然躲在這偷懶,奶奶叫你去廚房幫忙的。”
剛清靜幾分鐘,時念皺眉睜開眼,朝走進涼亭的幾人看去,都是時家的孫子輩,剛剛說話的是二叔家的女兒,時筱筱,平時總跟在時娉婷身后。
時念無所謂道:“那你去跟奶奶打小報告去,就說我偷懶。”
“時念,你反了天是吧,奶奶的話都不聽。你不過是個低賤的私生女,裝什么千金小姐。"
“對啊,還真以為自己是時家的千金小姐呢,其實比傭人都不如,快滾去廚房做事,別污染了涼亭的空氣。”
又一個時家人跳出來,對時念冷嘲熱諷。
時念從石凳上站了起來,一雙冷眸掃過面前的人,“你們在我眼里,也不過是時家的米蟲而已。看著礙眼,同樣污染空氣!”
“你說什么?”
時筱筱臉一陣青一陣白,咬牙切齒地怒吼,上前就要打時念的耳光。
不愧是時娉婷的好姐妹,都喜歡甩人耳光,時念腦袋一偏,躲了過去。但是她們人多,躲了一個,躲不過第二個,時念的頭發被狠狠扯住,頭皮生疼,有人在踹她,還有人掐她胳膊。
時念知道打這么多人肯定是打不贏的,所以她就逮著時筱筱一個人打。
“哎呦,她咬我,好疼,快扯開她!嗚嗚......”
時筱筱肩膀被時念死死咬住,疼得她大叫,這時念有病,為什么光逮著她又打又咬。
“你們在干嘛!快把他們分開!”
一聲怒喝響起。
之后時念和時筱筱還有其他人都被人給強行拉開。
時念很慘,披頭散發,衣服都被扯壞了,臉上身上有不少被打的紅痕。但時筱筱更慘,肩膀都被咬出了血。
“嗚嗚,我要告訴奶奶,你欺負我,你把我咬出血了。”時筱筱哭著跑去告狀了。
不久,時念就被人強行帶到了大廳。周圍人的目光,都厭惡地盯著她,尤其是時筱筱的父母,恨不得吃了她。
時娉婷是唯一一個臉上揚著笑的,她慫恿時筱筱和那幾個蠢貨去對付時念,果然成功了,看到眼前時念狼狽不堪的凄慘樣子,她心里痛快不已!
等下還有得她受,老太太肯定會重重懲罰她的。
時筱筱在老太太懷里哭得梨花帶雨,淚眼汪汪的,“奶奶,我不過是提醒時念要去廚房幫忙,她不僅不去,還罵我、打我,你看我肩膀,肉都快被她咬掉一塊了。好疼,奶奶,您一定要替我做主。”
老太太心疼地摸摸孫女的頭,“好,奶奶替你做主。”
目光移向時念身上,眼神冷漠如冰,自動忽略她身上的傷,厲呵:“時念,你竟將筱筱咬出了血,年紀不大,竟如此惡毒殘忍。必須嚴懲!”
“對,嚴懲,奶奶你讓人將她抓住,我也要狠狠咬她。”
時筱筱牙齒磨得嘎吱響,她一定要咬死時念這賤人。
“嗯,去吧!”
老太太首肯后,時筱筱得意地笑了,迫不及待地走向時念,眼里是陰狠的兇光。
時念掙扎,但手臂被人反鎖在背后,她抬眸看著老太太,又掃過周圍冷眼看好戲的眾人,就連她父親時淮志也沒出來為她說句話。
她眼神很平靜,平靜到似乎早已心如死灰。
時筱筱已經走到她面前,就在張嘴要咬向時念時,一道高大挺拔身影走了進來。
“我看今天誰敢動她!”
森冷的嗓音,壓迫感十足。
時念扭頭朝身后看去,就見陸景洐逆光而來,冷漠陰沉得如暗夜中的王,高傲矜貴!
反鎖住她手臂的兩人被陸景洐一人一腳給踹開,下一秒她就被擁入到一個溫暖寬闊的胸膛里,她微微垂著眸,睫毛輕顫,沒人知道她平靜的外表下,一顆心早已變得凌亂不堪。
時筱筱在陸景洐冰冷的注視下,整個人嚇得直哆嗦,張開的嘴趕緊閉上,不敢再咬時念。
時念被陸景洐半抱著帶出了老宅。
看著他們離開的時娉婷嫉妒的快發狂,為什么當初嫁給陸景洐的不是她,而是一個低賤的私生女。她埋怨地看向她媽,說道:“要是當年你修改我的生辰八字,現在我就是陸太太了。”
劉佩雯皺眉:“你當時可是哭著喊著不要嫁給陸景洐的,說他是個植物人,不想一輩子守活寡。”
時娉婷臉色一僵,露出后悔之色。
車里。
陸景洐打開小型醫藥箱,從里面拿出碘伏和棉簽,給時念被抓破的傷口涂藥。
“我自己來。”
時念淡淡說道,伸手想拿走他手上的棉簽。
男人睨了眼她,沉聲道:“老老實實坐著,你后頸后面的傷能自己涂嗎?”
時念抿了抿唇,緘默了。
陸景洐靠近,手將她衣領往下拉了拉,看到雪白的皮膚上,那一個個被抓,被掐的傷痕,他眼里的寒意加深,“這時家有什么好回得,就算回來,為什么不叫上我?”
“我們兩人已經離婚,叫你不合適。”
時念微微偏頭,男人說話間的氣息,噴灑在她臉頰和頸間,讓她有些不自在。
“領了離婚證才叫離婚,我們有領離婚證嗎?”
陸景洐突然很煩時念提離婚兩個字。
時念輕輕看了他一眼,“明天就可以領了,早上九點。”
這下,陸景洐更煩了,“別說話,影響我涂藥。”
涂完一部分后,他撩起她腰間的衣服,時念臉一紅,趕緊將快撩到胸口的衣服往下壓。
“又不是沒看過,手拿開!”
時念深深凝視他,“陸景洐,我們要離婚了。”
“別搞得像個貞節烈女,昨晚那黃毛小子都能將手放在你腰上,怎么,我這還沒離婚的丈夫就不能看嗎?”
陸景洐強行將女人的衣服又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