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哪有女子休夫的先例?
上京城都沒有人開這個先河,更何況是這小小的村落,蘇希希這個懵懂無知的婦人?
宋云澈只當蘇希希開玩笑,畢竟,他當初在家的時候,蘇希希就很不靠譜,他努力維持這個家,可蘇希希只會拆臺。
拆了他們家,補貼娘家,還是瞞著他的情況下,可他賺多少銀子都是有數的,奈何蘇希希四六不懂,也就是給生了幾個孩子,才覺得她盡了一個媳婦的一點本份。
眼下,最主要的是大燕國和周邊幾個小國的友誼,大燕國想要擴列,就必須吞并他們,從而對抗更厲害的外敵。
這是一項使命,再說,他和夏婉柔情投意合,蘇希希不管說什么都改變不了。
宋云澈愣怔間,蘇希希已經“唰唰”幾筆,流利且干脆的寫了休夫書。
上面,一列列娟秀的字體,仿佛行云流水,可蘇希希,明明是個粗鄙婦人,就是小時候跟她爹識過字,寫成這樣,不可能的啊?
蘇希希把休夫書往宋云澈懷里一塞,無比戲謔的說:“宋云澈,允許你升官發財,就不許我變了?告訴你,我有自己的酒樓,能賺銀子能養孩子,你也看到了,家里有你沒你一樣過,我可不想拿銀子養你們。正式通知你,家你沒資格進,你已經被休了。”
所以,哪涼快哪呆著去,看見這兩個人高高在上的嘴臉,就想給他們來兩鞋底。
可官威不可挑釁,她就吃那么一丟丟虧好了。
宋云澈抓著休書攥緊拳頭,紙在他手里捏成了一團,夏婉柔抓著宋云澈的手,上前一步看著蘇希希問道:“休夫可以,依照你們大燕國的歷法,休夫,當徒步過五步流火,你可敢?”
呵呵呵,蘇希希聽到這冷笑了幾聲。
五步流火,號稱酷刑,要休夫的人需要在一堆半燃著的炭火中赤腳走過,才能休夫。
可之所以沒有先例,就是之前根本沒有人完成這項酷刑。
火灼燒皮肉的滋味不好受,炭火又是不均勻的,踩在上面,能走兩步的人都是膽識過人之人了。
大約在五年前,確實有一位女將軍,因為受不了丈夫納妾,大搞休夫之舉,可最后,走了幾步就后悔了,為此,還成了上京城的笑話。
蘇希希說出這話,就不怕把自己的舌頭咬了嗎?
宋云澈一甩袖子,滿臉憤怒的看著蘇希希:“我剛凱旋歸來,勢頭正盛,還要休整后,進攻前線,你搞這一出,是想挫挫我軍銳氣?這可是大……”
“行了行了。”蘇希希不耐的打斷他,“別給我說那么多廢話,后院都著火了,還打什么仗?”
“休夫書已經給你了,我會找縣丞大人盡快把事情辦妥了,你我再無半點瓜葛。”蘇希希擺擺手,攆人的意思很明顯了。
宋云澈以前只見過潑婦罵街一般的蘇希希,那時,她整天張牙舞爪的,和左鄰右舍臉紅脖子粗的吵架。
為了幾根野菜都能掐架的一個女人,現在,居然如此反應?
這讓宋云澈心中憤懣,有落差,卻又忍不住想要探究,蘇希希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男人的好奇心,就是那么強烈。
眼見著身邊人的視線灼熱且執著的投注在蘇希希身上,一個滿身油煙味的老女人。
夏婉柔握緊紅纓槍,直挺挺的朝蘇希希沖過去。
自古,夫在上,妻在下。
蘇希希這一句又一句嗆人的話,不過腦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