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把手收了回來，低沉的嗓音似在隱忍什么。
舒婳抿了抿唇，上車坐好。
一路無話。
舒婳從沒有想過，她和霍云寂會有這么一天。
明明離的很近，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對方擁入懷中，因為那道無形的屏障，又無法靠近。
飛機抵達巴黎，和霍君寰會合。
“阿姨去了勃艮第地區，至于詳細地址，還需進一步的打探。”
“我們先過去。”
舒婳吐出一口濁氣，眼球布滿了嚇人的紅血絲，“我想睡一會，你們去另一輛車吧。”
霍云寂默了默，“有事叫我。”
關上車門，舒婳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去，濃濃的疲憊感席卷全身。
前面的車里，霍君寰突然一拳砸在前方的靠背上，嚇的司機手一抖，差點撞到旁邊的護欄。
霍云寂點燃一根煙，嗓音清冽如雪，“再發瘋就滾下去。”
霍君寰的失控只是一瞬間，他一手撐著額頭，嘴角扯開一抹慘淡的弧度，“霍云寂，我和你都出局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霍云寂立刻聽懂了。
“別帶上我。”
霍君寰扯開領口的兩顆扣子，俊美的臉流露出絲絲頹然，“我太了解舒婳了，她一定不會放過霍天曄。”
霍云寂淡淡道，“婦唱夫隨。”
“呵。”
霍君寰笑了笑，笑容夾雜著苦澀和嘲弄，“你不介意她報復霍天曄，但她心里會留下一根刺，畢竟那個混球是我們的親生父親，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更別說，這中間還有老爺子的一條命！”
“對于舒婳來說，我和你都是她仇人的兒子，她不可能釋懷！”
霍云寂手指一顫，一截煙灰掉在了昂貴的西褲上。
一向潔癖的他視若無睹，破天荒的失神了。
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舒婳呢？
他不知道該如何說服她，事實上，換做任何人都釋懷不了。
這是一道無解的難題。
霍君寰慘然一笑，“或許這就是命吧……父債子還……”
霍云寂摁滅煙頭，吐出四個字，“我不信命。”
霍君寰又是一聲呵笑，像是在嘲諷他的垂死掙扎。
一行人一邊尋找一邊前進，終于確定了沈知清的藏身之處。
舒婳望著眼前的高山，上面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海，雖景色優美，但因為地形復雜廣袤，很容易讓人迷失其中。
“我們分頭行動。”
這時，一輛悍馬車開了過來。
舒婳冷冷的望了過去，不出所料，果然是霍天曄。
“知清就在這座山上？”
他話音落地，臉上便挨了一記重拳。
“你居然還有臉出現！”
霍天曄擦掉唇邊的鮮血，看著滿面怒容的霍君寰，“你拐走知清的帳，我還沒跟你算，你最好別再繼續激怒我。”
霍君寰毫不在意他的威脅，“看來不把阿姨逼死，你是不會停手的。”
霍天曄臉頰肌肉抽動了一下，抬步上山。
“你們跟著她。”
霍云寂招來兩個保鏢，讓他們保護舒婳。
舒婳拒絕道，“這里太大，我們分開找更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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