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廳出來之后,顧清衣很聰明地沒問楊梟怎么回事,開車把楊梟送回酒店之后就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打車去了蘭亭,給林秀琴母子的期限已經到了。
可是他在門口敲了半天也沒人開門,掏出鑰匙卻發現門鎖竟然已經換了。
而且看門鎖上面還有未干的機油,應該是這兩天才換的。
他早就想到了讓這母子倆搬家不會這么容易,現在他們人應該已經躲起來了。
“呵呵,我楊梟的東西,是這么容易霸占的么?”
他懶得啰嗦,直接打了林秀琴的電話,接通之后還沒等那頭說話,他就直接開口:“我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要么自己開門,要么我拿著房產證報警說你們霸占民宅。”
“你敢——”
不等林秀琴開口,楊梟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按下了報警電話。
在他按下撥通鍵的時候,大門就已經打開了,林秀琴正惡狠狠地盯著他:“你要敢報警,我就和你拼了!”
楊梟一臉漠然,直接跨進了大門。
這時候秦紹康也從樓上下來,一張嘴缺了一顆門牙:“誰他媽讓你進來的?從我家滾出去!”
他仗著一身腱子肉,直接走到了楊梟面前,用“受傷”的那只手戳著楊梟的胸口:“你膽子不小啊,還真敢來?”
那天他摔了個狗吃屎,讓徐磊幫忙又被楊梟給躲過去了,直到現在他都憋屈得要命。
他想不通明明瞎了三年多,為什么楊梟還能這么靈活。
不過現在他有所防備了,認定楊梟肯定不是自己對手。
楊梟低頭看了一眼他戳自己的那只手,一聲嗤笑:“不敢?”
“我來拿回我自己的東西,有什么敢不敢的?”
“行了,我懶得和你們廢話。那天我就說過,這房子沒有我的允許,你們繼續住下去沒好處,而且房產證也在我手上,你們還是趕緊收拾東西吧。”
他不是在危言聳聽嚇唬人。
當初他在山上,可是擔心山下的父母,師父為了讓他安心,就在這棟房子布下了風水陣法,確保父母住宅安康。
如果林秀琴他們堅持要霸占房屋,他只要稍加改動一下陣法的布置,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自動從房子里“逃”出去。
不過他沒有直接這么做,也是留存了最后一點情分。
可很明顯,林秀琴怎么可能舍棄價值千萬的豪宅呢?
“你放屁!什么你的東西?這里的每一樣都是我的東西!”
她瞪著一雙眼,雙手叉腰,妥妥的市井婦人做派:“那天我們已經和你說清楚了,這里的房子是你當初送給雅雅的聘禮,要不然我們會同意雅雅嫁給你一個瞎子么?”
“雖然你們離婚了,可我們家雅雅卻委屈自己跟了你三年,三年的青春,一棟房子你都要要回去?楊梟你還要不要臉!”
“呵呵,我什么時候說過這套房子是聘禮了?”楊梟冷笑一聲,沒想到林秀琴如此胡攪蠻纏:“她的三年是青春,我的就不是?”
當初他分明說過,這套房子是他父母留下的遺物,也是他的婚前財產,他要留下作個念想。
是因為一家人的份上,再加上自己確實眼睛不方便,才暫借給林秀琴母子住的,沒想到他們居然直接賴上了。
到底誰不要臉?
可林秋琴根本不吃這套,干脆就往沙發上一坐,抱著一雙手瞪著眼:“呵呵,行啊,你要是不肯承認也沒事,有種你就去告我唄。就算告了,我就是不搬,你又能怎么樣?”
為了這套房子,當個老賴也無所謂,這可是一千多萬啊!
秦紹康也非常霸道,挺著胸膛嗤笑:“楊梟,你一個瞎子,三年沒有社交,在霧城無權無勢,你拿什么和我斗?”
“你要是自己老老實實把房子過戶給我,那以后我看到你還能當你不存在。”
“不然......呵呵,你以后睡覺都得一只眼睛站崗!”
這母子二人把無賴的氣質發揮得淋漓盡致,一個撒潑一個威逼,就是欺負楊梟無父無母,這些年也沒什么朋友。
他們雖然出身普通,可是這些年靠著秦雅雅的關系,結交到了不少朋友,還怕對付不了一個楊梟?
而在雙方說話的時候,門口出現了兩道身影。
秦雅雅是接到了母親的電話之后回來的,林秀琴和她說了今天就要收拾東西搬出去了。
剛到門口,她就看見楊梟也在,不過正背對著她,秦紹康和林秀琴也看到了她。
“楊梟?他怎么也來了?”秦雅雅秀眉一皺:“就這么著急要回房子么?”
剛才的秦紹康一邊說著話,還一邊用手指戳著楊梟的胸口,這讓楊梟非常不爽。
所以這時他一把抓住了秦紹康的手,往旁邊一扔:“別動手動腳的,上次的教訓沒吃夠?”
他并沒有用多大力氣,秦紹康這五大三粗的體格也不可能扛不住這一下。
可偏偏楊梟剛一碰到他,他突然就順勢倒下,哀嚎連天:“哎喲,我的胳膊!”
林秀琴也哭天抹淚地撲了過來,對著楊梟一陣哀求:“楊梟,你這是干什么呀?我剛才不是都答應了,東西太多需要時間收拾,我們明天就會搬走么?你為什么打人啊?”
“上次紹康在你那兒受的傷還沒好,你是要打死他么?”
“我知道你怪我沒攔住雅雅和你離婚,心里有氣,可婚姻之事我怎么好插手啊......這樣,你有什么氣就沖我發,別動我兒子了,他胳膊已經被你打斷了!”
秦紹康也一臉悲憤地護住了母親:“媽,我沒事,你別哭了......不就是一套房子么,大不了里面的東西我們都不要了,這就走!”
“楊梟,我以為你雖然和我妹妹離婚了,但我們還是一家人,沒想到你居然這么不顧舊情,連一天的時間都不肯給我們。”
“行,我們走就是了!”
看著這母子倆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就連楊梟都是一愣。
不過想到他們二人上次的作為,楊梟冷著臉甩開了林秀琴抓住他褲腿的手:“行了,別演戲了,這里又沒有你們的觀眾。明明剛才那么霸道,現在怎么裝起柔弱來了?”
林秀琴順勢一倒,手撐著地面抹起了眼淚:“楊梟,怎么說我們曾經也是一家人,你真的要做這么絕么?”
楊梟擰著眉毛,不想再看這對母子演戲了:“夠了,趕緊起來吧,我說過我不吃你們這套。這房子,我是非要不可的,無論你們說什么。再說了,那天不是你親口說的么,我不配叫你媽。正好,我也覺得你這副嘴臉當不起我叫你一聲媽。”
說完,他彎腰打算把林秀琴先從地上拉起來再說。
可才剛俯身,就聽門口傳來一聲嬌喝:“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