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太翔聲音落下,房間里的杯碟碗盞都應聲碎裂,就連他們身后那扇鋼化落地窗,都發出了劇烈的震顫聲,“嗡嗡”作響。
陳瀚池被嚇了一跳,他身邊的保鏢立刻將他和陳穎圍住,保護他們的安全。
而儒門那邊,以孔太翔為首,除了孔冷安之外,全都虎視眈眈,盯著楊梟的眼神殺意重重。
唯有一個孔冷安,這時忽然開口道:“老師,答應他不就好了么?”
“冷安,你先不要說話。”孔舜拉了她一把,不動聲色地將她護在了自己的范圍之內。
然而孔冷安一臉平靜,仍舊笑著看向孔太翔:“老師,您也救不了孔安,但他可以救。而且他說得沒錯,這件事本就是我們有錯在先,答應他不就好了么?”
說完,她還轉頭看向楊梟,一臉真摯:“我們這次到港島還有生意,做完了自然會走,不如我先向你道歉,你先救孔安的命如何?”
別說其他人了,就連楊梟都是一愣,下意識看向孔冷安,眼神怪異。
這個女人什么情況,他提出的條件明顯是孔氏絕對不會答應的,孔家也肯定不會為了一個手下就答應這種條件。
她居然答應了?
看她的衣著打扮,以及在孔太翔師生二人對她的重視程度,她在儒門的地位絕對不算低。
她竟然會為了一個書童就答應這么嚴苛的要求?
不過楊梟并沒有太在意,他知道這個女人的話并不能決定什么,最終的選擇還在孔太翔身上,而孔太翔是絕對不可能答應這種要求的。
“行了,阿舜,你先護著冷安。”孔太翔從孔冷安身上收回目光,發現她還是那副溫柔真摯的模樣,便沒再說什么,也沒有在意她的話。
要說在場有誰真正把孔冷安的話聽進去了,那便是站在人群后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孔安。
他默默地低下頭,一言不發。
見儒門的人如此,陳瀚池先一步開口:“年輕人,你今天既然敢來,就應該知道結果如何,何必要自尋死路呢?這樣,看在你救了我女兒的份上,我給你做個擔保人,保證你和孔先生他們回去之后,還能平平安安地回來,如何?”
這時候的陳穎已經低下了頭,咬著唇一言不發。
如果可以的話,她現在恨不得自己原地蒸發,根本不敢再去看楊梟一眼。
要知道一開始楊梟會惹上儒門的人就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因為她多管閑事、如果不是因為她非要救人、如果不是為了救她,楊梟或許還沒落到這個地步。
可陳瀚池卻好像完全忘了楊梟是她的救命恩人,他們這么做是在恩將仇報!
一邊是自己的父親,一邊是救了自己的朋友,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
楊梟這時也看了陳瀚池一眼,笑容驟斂,滿眼漠然:“那你以為,明知道對方都叫家長了,我為什么還敢一個人來?”
陳瀚池面容一震:“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