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安說得沒錯,如今世界上僅存的天理圖上半部就在他身上。
巫門的人不知道他把天理圖放在哪里,自然不敢對他下狠手,不然哪怕有儒門的庇護,葛安的日子都不會這么安生。
等他把衣服穿好,楊梟的神情也越發嚴肅,轉頭看向宋清止:“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后天,不著急,這次有人和我們一起。”
“誰啊?”楊梟愣了愣,師叔在外面還有熟人?
“我的一個老朋友。”
宋清止沒有細說,楊梟也不多問。
不過相信能被師叔稱為朋友的,應該不是什么野路子。
可楊梟沒想到的是,確實不是野路子,但對方的路子正得有點過分了。
第三天一早,楊梟等人就和鄒城逾這邊暫別,出門的時候已經有專門的車子在等著他們了。
等到了碼頭,楊梟徹底驚呆了:“這是......考古船?”
宋清止瞥了他一眼:“這很難認出來么?”
說完,宋清止似乎看到了什么人在沖他招手,闊步走了上去,留下楊梟在海風中凌亂。
面前的這艘正是一艘正規的考古船,船身之上甚至還帶著官方的標志。
船頭紅旗飄揚,旁邊則是大馬的國旗,明顯是雙方合作的意思。
楊梟扭頭看向葛安:“咱們這次去找的確實是巫門密藏,對吧?”
葛安也沉默了:“按理說是這樣的。”
巫門密藏,無論怎么聽都不像是個正經的活兒,可偏偏宋清止居然直接和官方的人一起出行。
這不是沒事找事么?
孔冷安笑容恬淡,站在一旁不發表任何意見,反而在看到這艘巨大的考古船時眼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楊梟看她這樣,也不打算問她的意見了。
這時候宋清止朝著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楊梟走過去一看,和宋清止打招呼的是一名六十多歲的老人。
說是老人,但對方看起來神瑩內斂,整個人精神爍立,一頭黑發都不見白,體格也很堅朗。
宋清止介紹道:“這位是京北考古隊的賀溫書賀教授,這是我侄子楊梟,這兩位都是他朋友。”
“哎,叫什么賀教授?你侄子不就是我侄子么?你們都別客氣,我的學生都叫我老賀,你們也跟著叫就是了。”賀溫書性格和藹,擺了擺手讓他們不必客氣。
話雖如此,楊梟還是十分恭敬地和對方握了握手,微微鞠躬:“賀叔。”
葛安比較沉悶,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孔冷安倒是始終保持著笑容,竟然跟著楊梟叫了一聲“賀叔”。
賀溫書點點頭:“好好好,老宋啊,你這大侄子看起來不錯啊,一表人才啊!”
“你就別夸他了。”宋清止不咸不淡地瞥了楊梟一眼:“我對他沒有別的指望,是個活的就行。”
楊梟摸了摸鼻子,沒有任何反駁。
活著,也是他現在對自己最大的指望了。
賀溫書沒聽出來宋清止的言外之意,熱情地招呼他們:“走走走,咱們先上船再說,在這下面杵著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