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因為葉辰是個值得依靠的人,司迎夏不再遮掩,她將心中的苦悶一下子傾瀉了出來:“葉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出生在咱豫省一個偏僻的小山村,我們那里群山連綿,非常落后,當地人為人處世相當野蠻,只是伴隨著時代發展這些年好了許多。”
“這跟你哥哥被打死有什么關系?”葉辰問道。
司迎夏繼續道:“我哥哥叫司吉云,比我大六歲,因為我們那里經濟落后,因此導致我們那里普遍性家庭條件都不好,尤其是我們家,一兒一女,家庭壓力負擔太大,我哥哥為了不拖累我,早早就輟學了。”
“幸好當時國家管得不嚴,我哥哥為了謀一個好出路,毅然決然前往大西北當兵,只是當兵也沒那么好當,是有時間限制的,而且那時補貼也不算高,熬了幾年后,我哥哥就帶著一筆錢回來了。”
“為了不讓哥哥失望,我一直在學校表現優異,沒想到就在我十五歲那年,我們村支書的兒子看上了我,并強行給我家下彩禮,揚言要在一個月內將我娶回家,那一年我正好面臨中考,我還是我們學校的種子學生,家里根本不可能為了這事放棄我大好前途。”
“于是,我們家就跟村支書一家對峙了起來。”
說到這里,司迎夏泫然欲泣,整個單身公寓內頓時彌漫著陣陣悲傷氣息。
“然后呢?”葉辰神色動容。
他真沒想到司迎夏這名優秀的人民教師,竟然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過往。
被葉辰詢問,司迎夏倔強的擦了擦眼淚道:“雖然國家規定的是女子滿二十周歲后才可以結婚,但我們那根本沒有這樣的觀念,只要下了彩禮,女子過了門,便徹底成為一家人,就算沒有結婚證也不礙事的,大不了滿二十周歲后再領結婚證就是了。”
聽到這話,葉辰點了點頭,他知道早些年在龍國貧困落后的地方,女子往往結婚很早,她們很多都達不到國家法定結婚年齡,并且生了孩子后,適當那點錢就能給孩子上戶口,只是現在管得嚴了,沒那么好糊弄罷了。
“那年,為了能讓家里光景好一些,我爸爸掏光了所有積蓄并背負巨額債務承包了一塊魚塘,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年魚塘里面魚長得都非常肥美,全家上下高興不已,以為到了年關可以賣一個好價錢。”
“不曾料到,在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村支書居然偷偷往我們家里魚塘下了大量農藥,第二天一早,我爸爸發現魚塘里面魚全都被人給毒死了,他雙眼一黑,至此倒地不起,我媽媽為了討一個說法,更是被村支書一家打斷了一條腿。”
“村支書還說,我們家是給臉不要臉,能夠跟他們家攀上親家,是我們祖墳上冒青煙了。”
言語落下,司迎夏又停頓良久,她臉上的晶瑩淚花簌簌之下。
葉辰沒有催她,因為他知道司迎夏此刻回憶起當年往事,她內心一定是痛苦萬分的。
頓了頓,司迎夏再次哽咽道:“魚塘一事徹底成了我們兩家的導火索,因為我媽被打斷了一條腿,雙方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當時我哥哥司吉云退伍后在縣里當上了輔警,得知家中變故,我哥哥第一時間趕了回來。”
“不曾料到,村支書一家關系網比我們家硬太多,村支書他有一個親戚在縣里身居高位,得知我哥參與此事后,直接把我哥職位被罷免了,村支書還揚言,三天內讓我主動前往他們家當兒媳婦,要不然就來狠的。”
“我們家當然不從,當時我還在學校里讀書,中考前夕,學校放了一次假,我剛剛回到村里,就被一群人攔住去路,帶頭之人正是村支書兒子趙龍,此人色膽包天,不知道我們村多少花季少女跟沒了丈夫的寡婦都被他肆意凌辱過。”
“意識到不太對,我轉身就逃,可我哪里是一群大老爺們的對手,還沒跑兩步,就被他們抓住鞭子硬生生帶到了村支書家里。”
“到了村支書家里后,村支書兒子趙龍直接把我雙手給綁在了床頭上,欲將對我進行侵犯。”
“好在當時我們村不少人都看到了我被趙龍綁走那一幕,于是有人連忙告訴了我哥司吉云,想到魚塘一事,再想到我父母為此付出慘痛代價,再加上這次趙龍公然將我綁走,我哥徹底爆發了。”
“那一日,我哥司吉云情緒失控,抄起一把殺豬刀就沖進了村支書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