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齊天這樣當眾說出,無疑是大耳光狠狠地抽在他們齊家門楣之上。
啪啪,啪啪......
突然,一陣鼓掌聲傳來。
陳天放循聲看向了外邊。
與此同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循聲望去。
隨著鼓掌聲傳來,一個頭發蒼白的中年人緩步走了進來。
中年人年約甲子,頭發蒼白,只有寥寥幾根黑發,臉上遍布歲月滄桑,唯獨一雙眼眸明亮如星。
而在他身后,還跟著一眾年歲頗大的中年人。
“家主!”
“大哥!”
“大伯!”
幾乎同時,七叔、八叔和齊當國同時見禮道。
“齊家家主?”
陳天放皺眉看著那位居首的中年男人,心里咯噔一下。
這位才是真正的齊家魁首,當代話事人。
事情都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對方現在才率眾現身,是對方現在才知道嗎?
顯然不可能!
陳天放更相信,齊家上下都是知情的,只是一直讓七叔、八叔主導,就是為了讓事情還有緩和余地。
畢竟家主沒有金口玉言,一切尚有斡旋之地。
現在家主率眾出來,一切就該板上釘釘了!
“好好好......”
齊家家主一邊鼓掌,一邊對著齊天微笑點頭:“我齊家,能有小天你這樣的忤逆楞種,自當是我齊家上下八輩子的福氣!”
雖然在笑。
可他的滄桑老臉上已經遍布寒霜。
那雙明亮如星的眸子,更是瞇成了一條縫。
“齊老大,連你也要這么衣冠禽獸嗎?”
齊天口鼻中流淌著鮮血,對著齊家家主嗤笑道:“齊老三的事情,是你們一直想包庇,所謂的家丑不可外揚,你們可曾想過,我婚宴之上,無雙親高堂在上受我們新人一拜,是多大的恥辱?”
“小天!我齊歸心,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治理齊家更是嘔心瀝血,為何到你嘴里,我和齊家上下就成了齷蹉之輩?”
齊家家主輕拂袖袍,瞇成一條縫的眼眸中,驟然寒光一閃:“你若低頭,你母親陰靈尚得安穩,且還是在我齊家祖祠享受香火,你那位嬌妻尚也能得個安穩,可你冥頑不靈......”
“小靈兒......”
不等齊歸心的話說完,齊天便笑了起來。
笑聲肆意,震耳欲聾。
他的身體更是不停地顫抖起來。
“我齊天這輩子唯一愧疚的就是她,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她的死訊隱瞞于我,我且問你,她的死到底是死于疾病,還是死于你們齊家上下的齷蹉之手?”
厲聲質問,如雷霆炸響,平地驚雷。
陳天放徹底呆住了。
一時間,他思緒萬千,繁雜不堪。
但也從齊天的憤憤決絕的赴死之言中,管中窺豹到了一些端倪。
“這就是你今天決然赴死的緣由嗎?”
陳天放看著悲憤泣血的齊天,心中想到。
而當齊天這話說出口的時候。
包括齊歸心在內的,所有齊家掌權者,盡皆神色一凝。
“你怎么知道的?”
齊歸心深吸了口氣,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怎么會知道的?所以你這次才一改往日的心思,決然赴死嗎?”
“她,是我唯一的牽掛了啊!”
齊天劇烈掙扎起來,咬牙切齒,凄聲哭嚎道:“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連她都不放過?我為了保她,已經活成了你們眼中最廢物的樣子,為什么最后還是不放過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