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放睜開眼睛,外邊就傳來了陳阿佑焦急的喊聲。
他起身打開了書房門。
陳阿佑急得臉都紅了,結結巴巴的說:“那個,恩恩的媽媽,不,不對,是恩恩的外婆,和舅舅,他們在,在別墅區大門口鬧事,你,你快去看看吧,恩恩都哭了!”
陳天放心里咯噔一下,一股怒意上涌。
就這么......不到黃泉心不死嗎?
他直接沖出了別墅。
陳阿佑緊隨其后。
等兩人驅車趕到別墅區大門口的時候,目之所及已經是人滿為患。
大雨依舊滂沱。
卻毫不妨礙烏泱泱的人群,聚集在別墅大門后。
大門外,不知道在做什么。
但雨水沖刷的空氣中,依舊充斥著濃烈的燒紙的煙火味道。
陳天放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眼角的青筋狂跳了幾下。
他已經知道那倆母子在干什么了!
這種事也就他倆能干的出來!
陳天放下了車,推搡著人群往里擠。
“你們快讓開,天放哥哥來了!”
陳阿佑一聲大喊。
全場的人都反應過來。
紛紛避讓兩邊,讓路。
同時人聲嘈雜起來。
“陳先生,你終于來了,你快阻止一下他們吧。、”
“陳先生,今天要不是他們和你有點關系,又有葉小姐下令的話,按我們的安保守則,他們早就被我們打包帶走了。”
“真是不要臉吶,好歹曾經也闊過,怎么做事從來都這么不要臉?”
......
陳天放聽到眾人的口誅筆伐,神色沒有動容。
可隨著靠近別墅大門,聽到女兒的嚶嚶唑泣聲。
他的臉色......終于變了!
面若寒霜,怒火充斥眼眸,眼角更是青筋狂跳。
沿途所過。
原本義憤填膺,口誅筆伐的人群,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意,下意識地閉嘴,繼續后退。
視線中。
段老、孟小軒、燭龍、齊天盡皆在場。
四人將葉琉璃和陳恩恩圍在中間。
葉琉璃蹲在地上,神色慍怒的懷抱著陳恩恩,坐在她的腿上。
陳恩恩嚶嚶唑泣著,嬌小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僅僅看了一眼。
陳天放便睚眥欲裂的將目光投向了大門外。
琳瑯滿目的花圈,圍成了一圈。
縱然大雨滂沱,其上的“奠”字也是那么的扎眼。
龍小玉和唐浩就跪在花圈中間。
母子兩都跪在地上,頭戴白色喪布,神色萎靡,潸然欲泣。
就那么跪著,一張張的將撕下的紙錢,丟進面前的火盆中。
火焰吞噬的紙錢,一縷縷灰燼飛出火盆,失去了臨時搭建的小型遮雨棚的遮擋,飄揚的灰燼便瞬間被雨水壓滅,落到地面。
“還真是有心了,真是有心啊!”
陳天放看得冷笑了起來:“哭喪燒紙,都還知道搭個雨棚,免得火燒不起來呢!”
“爸爸......”
陳恩恩見到陳天放,立馬從葉琉璃的腿上跳下來,撲到了陳天放懷里:“他們,他們說,媽媽出車禍了,要,要死了!”
“恩恩不哭,恩恩不哭。”
陳天放心如刀絞,看著外邊的龍小玉和唐浩正悄悄地看向他,他直接大手一揮:“給我把他們的靈堂拆了,把他們攆回醫院,女兒都要死了,當媽的當弟弟的上靈堂都能上錯地方,簡直不要臉!”
“陳天放!”
龍小玉“嘭”的將手中的紙錢全都扔到了火盆中,憤然起身:“你別太過分,現在小詩命在旦夕,老娘給你又是電話又是信息的,三請四不動,到底是誰不要臉了?你不配當男人,不念昔日夫妻情分,可小詩現在的處境,就想見見陳恩恩,見見這唯一的女兒,她有什么錯?人家好歹是母女一場啊,你憑什么替恩恩做決定,不要這場母女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