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了好一會兒,顧小曼才堪堪從那悲傷的氛圍中緩和過來。
只見她抹了一把臉,然后便繼續說道:
“外婆不見以后,我先是在家頹廢了一段時間,等心情稍微好轉了一些后,便收拾下自己去了學校。
很多同學都知道我家里的事情,不過由于我從來不和他們一起玩,所以我并沒有什么朋友,大多時候都是獨來獨往。
我知道他們瞧不起我,不過我并不在意。
可誰知道居然有一個人辱罵我的外婆,而且辱罵的非常難聽,這是我最容忍不了的,更何況還是在我外婆剛剛消失的時候。
所以我動手打了他,我很生氣,因為外婆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允許她在離開后還要被人戳脊梁骨。
但這樣帶來的后果也非常嚴重。
那名同學家里很有錢,他爸爸是當地有名的暴發戶,因此他從小便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格。
打完他之后,他回去就添油加醋的和家里人說我有多么惡毒,所以沒過多久他父母便找了過來。
我本來就只有外婆,如今外婆不見了,就更沒給我撐腰的人了,所以那位同學的父母就開始對我各種人身攻擊,言語犀利粗俗。
我氣不過,就想和他們理論。
可那時候我剛初一,再加上身體剛恢復沒多久,結果在第一時間就被他們推到在地上,最后還被扇了好幾下。
我沒本事,又沒能給撐腰的人,所以沒什么好抱怨的。
本以為打完我之后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我當時打那名同學的時候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反正再見面的時候他胳膊已經纏上了石膏。
說實話,我挺害怕他們讓我賠錢的,因為我沒有錢,外婆的那些積蓄因為看病花了很多,剩下的則是留給我的學費。
結果他們打了我,然后還要我賠錢,我說我沒有,他們就踹我。
等出完氣之后,他們便罵罵咧咧的走了,事后我自己爬了起來,拍打去了身上的塵土,可正當我打算請假去上藥的時候,我的班主任卻告訴我我被勒令退學了。
而理由是無視校規校紀,毆打同學至傷殘。”
江祈年和應初梅倒還好些,吳若男卻三人已經開始義憤填膺起來,此時一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將那些人打的頭破血流。
見此情形,顧小曼也是趕緊說道:
“沒關系的,不用這么生氣,這么長時間過去,我也早就看開了。”
聞言,江祈年輕聲問顧小曼:
“顧小姐,您說的那位暴發戶姓什么?”
“我早就忘記了。”
顧小曼搖了搖頭,似乎是并不想給幾人添麻煩。
見狀,江祈年也不再堅持。
“放心,善惡到頭終有報。
像那些惡人,就算是老天爺不收他,也自會有人去收的。”
聽到這樣一番話后,顧小曼大概明白了江祈年的意思,故而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見她這般緊張,江祈年也是轉移了話題。
“顧小姐,既然了解了事情經過,那我們就暫且告退了,等事情解決完后再來叨擾。”
說著,他還從口袋中摸出兩百塊錢來,然后又遞到顧小曼面前。
“顧小姐,您這面乎豆可千萬要記得給我們留著,能找到這么依心的吃食可不容易,倘若等我們回來賣光的話,那可就太遺憾了。”
“不行的不行的,客人,您給多了!根本用不了這么多的!”
說著,顧小曼便趕緊站起身來,接著就要把錢塞回去。
無奈之下,江祈年只得是用手背抵住對方的小臂,然后搖頭解釋道:
“定金嘛!
現在買什么東西就要定金的,顧小姐若是不收的話,恐怕別人還要說我不明事理。”
“您就收著吧,這小子平時最在意名聲,做什么事兒都文鄒鄒的,一板一眼,你不收今個兒他非得別扭出毛病來。
大不了到時候回來您再給我們。”
見應初梅也是如此幫腔,顧小曼也只得是收了下來。
“那…那好,等您回來的時候我再還給您。”
“好。”
“您……您幾位大概什么時候回來?”
“你說我們?”
聞言,江祈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只見他眼前一亮,然后就是開口說道:
“快的話就下午,慢的話就是晚上。”
“哦……那好!您幾位慢走!”
告別之后,顧小曼便將他們送到了門口那兒。
幾人七繞八繞,終于是找了處僻靜的地方。
望著周圍的景象,江祈年也是仔細思考著什么。
片刻過后,他和吳若男輕聲說了兩句悄悄話,接著就讓其回到了皮影人當中。
眾人見狀雖是有些好奇,但既然他沒有說,那應初梅幾人也就沒有追問。
等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后,一行四人念動咒語,同時穩步向后退去,幾個呼吸的間隙,便消失在一片迷霧之中。
待眾人回過神之際,卻忽然察覺到眼前一暗,等看清周圍景象時,赫然已經回到了六年前的城南區。
當時的老城區遠比六年后要熱鬧的多,雖然周圍房屋沒有太大改觀,但望著遠處那通明的燈火以及喧鬧的叫賣聲,不難看出這里的繁華。
即便這里是住宅區,可周圍仍是有許多孩子追逐嬉戲的聲音傳來。
望著周圍的景象,顧凌浩撓了撓頭,然后疑惑的問道:
“江隊,我們來的時候明明還是上午,現在怎么變成晚上了?”
“啪!”
陳月亮突然拍了他肩膀一下。
“呆子,你是不是上課的時候開小差了?
江隊早就告訴過我們了,如今氣象局的煉器技術還不足以精準定位時間,所以難免會有些偏差!”
見他們這般愛鬧,江祈年也是輕輕咳嗽了一聲。
“好了,一會兒再鬧,我們先看看這里到底是什么情況吧。”
而后,他先是摸了摸口袋中的皮影人,將‘吳若男’放了出來,然后便按照記憶向顧小曼的家中走去。
就在這時,江祈年身后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主公,有鬼氣!”
“嗯,我也感覺到了。”
聞言,顧凌浩幾人趕忙戒備,而江祈年也是停住腳步,然對著前方的空氣說道:
“閣下,跟了這么久,難道不打算出來見一面嗎?”
話音剛落,顧凌浩幾人便看到在那院墻的角落里,有一灘黑色的液體在微微震顫著。
而后,那灘液體就開始蕩漾起陣陣漣漪,同時一道漆黑的身影從中鉆了出來。
鬼軀!
見狀,江祈年渾身氣勢陡然一沉,接著便是溢散出些許殺氣來。
“你是怎么看出我來的?”
“怎么看出來的?”
他譏笑一聲。
“你這一具真人巔峰的鬼軀,還真當自己是高手了??”
“是你?莫非你還沒死?!
你怎么從那座……”
正說著,那鬼修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因此便趕忙閉上嘴巴,轉而驚疑不定的望向江祈年。
“哦?
看來今天是有意外之喜了。
或許你應該覺得慶幸,因為在我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前,我是不會不讓你輕易死去的。”
“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不過你這又是何必呢?
無非是一些普通人而已,何必因為這點兒破事丟了性命呢?
你我同為一境巔峰,雖說你旁邊兒有幫手,可我本體也就在附近,你們氣象局就算是真的能越級斬敵又能怎樣?
這世間可并非只有你們才能做到這一點兒,因此煩不如行個方便,今日的事我就此罷手,你們就當沒看見如何?”
聞言,江祈年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一口銀牙在這漆黑的夜晚中顯得格外耀眼,陰冷的氣息也像是毒蛇一樣彌漫開來,浸染了周圍的空氣,以至于連那鬼修都感覺到了一股惡寒。
不知為何,望著這名修為和自己一樣的少年,他竟是破天荒的有種不安的感覺……
“已經很長時間沒人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了。”
說著,他向前踏出一步,渾身氣勢轟然爆發出來,周圍地面寸寸龜裂,天鬼身影浮現,讙與風犬立其肩膀兩側,兇神惡煞的盯著那名鬼修!
“無非是一些普通人?
草菅人命?
你若是神境至強,今日我絕對退避三舍,直接認慫,可你本體不過是一個半神境而已,也敢在我面前妄言?!
誰給你的膽子?!”
見到江祈年如此強勢,那鬼修也不猶豫,直接調頭跑路!
“給我死來!”
話音剛落,江祈年突然向前掠去,其身影宛如離弦之箭,不過是眨眼間,便已至鬼修身后!
見狀,那鬼修大驚失色,只恨當初制造鬼軀的時候少裝了兩條腿!
避無可避,他也是心下一橫,大手迅速翻涌,還不等那江祈年的攻擊落下,便在二人之間拉扯開一個黑洞來!
“休要張狂!難道真以為我是你隨手拿捏的?
今日定讓你有來無回!!”
正說著,那黑洞陡然擴大,如同一只鋪天蓋地的大網,將周圍的生物通通吸附了進去!
出其不意,本以為江祈年在這樣的攻擊下就算不死也絕不好過,可是那黑洞肆虐了沒一兩秒,便被一道翠色的刀光斬開!
緊接著,那刀光余威不減,直奔那鬼修脖頸而去!
攻擊未至,鬼修卻感覺咽喉仿佛被撕裂了一樣,可就在他想要閃身躲開的時候,四肢卻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等再回神之際,卻發現自己的四肢已經被一根根風之長矛貫穿了去,而在長矛尾端,則是一條條的風之鎖鏈匯聚交錯!
刀罡轉瞬即逝,那鬼修頭顱應聲飛去。
可就在那頭顱落地的一瞬間,卻是化為一灘黑色的泉水,而后,竟是迅速向四周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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