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父母的都希望保護孩子,讓孩子得到最好的疼愛,其實郭大人也不算是錯,只是保護得太過,沒有教會他們分辨好壞的道理罷了。”林安若也已經是要做孩子娘的人了。
所以看到郭清那么痛苦,想到了自己的娘親。
曾經也對身為庶女的林夕月,掏心掏肺的好,卻根本不知道,平等對待,根本就不是對孩子好。
反而讓林夕月生出了許多,她根本就不該有的想法。
甚至想要將林安若取而代之,踩著嫡姐往上爬。
而郭念薇則是在家中被呵護疼愛,以為人人都理所應當,應該讓著她,但凡有一點不如意,不稱心之處,就開始發泄不滿。
還把原本對她最親最好的人,往外推。
遇到像李奇禾這些別有居心的壞人,自然會被引導走歪路。
不過這也算是一次好機會,能好好讓郭念薇嘗嘗苦頭。
好讓郭念薇知道,不是只有好聽的話,才是真的對她好,也可能是要人命的毒藥。
她又勸郭清:“不放開手,讓郭小姐經歷外面的人世險惡,她永遠都長不大,今后她嫁人,難道也能時時刻刻被郭老爺保護著么?”
這番話,說到郭清的心坎里,也是他最擔心的事,不由重重嘆了口氣:“小人謝過王妃的提點,這件事小人再不會多嘴過問,也不會私下行動,壞了瑞王的計劃。”
“郭老爺早些回去休息吧。”林安若的話音剛落。
云君鶴冷聲道:“你要是閑的無事可做,就去挖渠。”
“這……好,小人明天就帶上府中一半家丁去幫忙,希望能為王爺略盡綿薄之力。”郭清雖然是一把老骨頭,可也希望青州這些破事能早點結束,跟女兒團聚才是真。
等他退下。
林安若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郭老爺那身子骨,頂著風雨,還要他挖渠,恐怕用不著半天就吃不消了。”
“躺著養病,也比總到我面前來啰嗦得好。”云君鶴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郭清隔三岔五在面前晃,煩得很。
說罷,又扭頭看向林安若,抬手輕撫上她的臉頰:“若兒來到青州,消瘦許多。”
“這不是挺好的,別人懷了孩子,總要胖上一圈,等生完孩子,什么衣裳穿著都不好看,我就不用擔心這個。”林安若不以為意道。
其實只要腹中的胎兒健康,無論胖瘦都是一樣的。
她靠近云君鶴懷里,柔聲問道:“阿鶴有沒有想過給肚子里這個孩子取什么名?”
“還不知男女,等生下之后再想也不遲,不過……”面具后,云君鶴那雙起黑色深邃的眼眸,注視著她。
滿是深情,夾帶著濃濃寵溺的意味。
勾了勾唇角道:“十月懷胎的是若兒,將來要吃苦受痛生的還是若兒,孩子的名字,讓若兒來取再合適不過。”
“可……還沒有過這種先例呢。”尤其是帝王將相的大家族里,都是做父親或是祖輩來決定孩子的名字。
投生的嫡出都是如此,親生母親就算想取名,也要等后面幾胎。
看到她搖著頭,云君鶴態度強硬了幾分:“在云府,沒有人會議論讓若兒給孩子取名的事。
實在擔心的話,若兒想好孩子的名字,到時候就由為夫來定。
這樣就不用擔心,那些旁人私下里閑言碎語。”
他將林安若保護得極好,事事考慮周到:“按照王爺這么辦,的確不用擔心,不過我還是想讓王爺給孩子取名字。”
“那等事情塵埃落定,回到京城之后,為夫一定好好想孩子的名字,可好?”云君鶴尊重她的想法,既然她希望自己來做決定,那就聽她的。
“好。”林安若眸低漾開幸福的笑意。
前世,孩子沒有出生的時候,就被林夕月各種算計著,想要讓自己滑胎。
腹痛生子那天,她險些難產,龍梟連個產婆都沒有幫她找。
她被關在房間里,一個人拼了命熬下去,好不容易把孩子生出。
沒想到龍梟來看了孩子之后,態度就變得更加冷漠,甚至還派人將孩子直接抱走。
林安若身體虛弱至極,可為了孩子,在自己身上施針,強行吊著這條命,從丫鬟手里奪回自己的兒子,直接逃出京城。
可是到處都是龍梟的眼線,她怎么可能躲得過?
還是被抓住,帶回來那座別莊。
奇怪的是,后來龍梟并沒有再想要弄走孩子,反而讓他們母子兩個,安靜地生活了三年。
得到龍梟要登基繼位的消息那天,馬車把他們也送出了京城,并且警告他們永遠都不能夠再回去,只能待在龍梟給他們安排的山莊里。
但那樣也意味著,會被繼續監視。
所以林安若冒險半路上,抱著兒子跳馬車逃走。
那段經歷,簡直是九死一生。
“若兒臉色怎么這么差,身體哪里不舒服?”云君鶴感覺靠在自己懷里的嬌小人兒,微微抖了抖,手臂立刻將她摟得更緊。
“沒有不舒服,可能是有些累了。”林安若閉上雙眸,將那些翻涌的心緒壓下去。
告訴自己,要讓龍梟生不如死的日子,快了。
-
之后的三天里。
林安若每天早晚都會幫周翊然把脈,檢查他的傷勢恢復如何。
雖然雞湯和魚湯,都是拿來給林安若養胎,補身體的。
還是被她每次都分了一半,送去隔壁房間,叮囑周翊然必須喝完,這樣身體才能好得快。
在青州如此惡劣的情況下,還能弄來這些食材。
實在是讓周翊然對瑞王刮目相看,甚至在看到瑞王跟其他人一樣吃饅頭清粥,沒有大魚大肉后。
心里更是佩服瑞王,是個疼愛王妃的負責好男人。
王妃跟來,雖然條件艱苦,但至少能夠被這樣疼愛,也能羨煞許多人。
他見過自己死去的爹,也是把好的都留給娘和孩子們。
所以周翊然打心眼里覺得,這樣的男子,都是頂天立地負責人的好男人。
決心一定要盡快好起來,幫瑞王和王妃多多分擔。
背后重新上完藥,他照例詢問:“我的傷口恢復得如何,還需要多久能出去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