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咱們家招賊了。”

  沈月晞氣呼呼地跑上城樓去找蕭濯告狀,正好看到攻城的齊王軍開始撤回大營。

  “有東西丟了?”蕭濯不緊不慢地摸摸她的頭頂,就像摸一只貓咪。

  沈月晞急道:“這個賊不偷金錢,床底下的箱子一兩銀子都沒少。但白綾和梅姐姐的信都丟了。”

  蕭濯放下手,輕輕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夫君你怎么一點都不著急啊?”沈月晞差點就跳著說了,“這么重要的東西丟了。”

  “我全都明白了,”蕭濯往城樓下走去,“月晞,和我一起到城外走走。”

  大戰結束,善后的事情有邱離明去辦。

  沈月晞見他面色沉重,以為他也是在難過,便跟在他身邊道:“這個賊還是個女子,把守在門口的暗衛居然都沒察覺。夫君不回去看看嗎?”

  “東西既然都丟了,回去看又有什么用。”蕭濯道,“我心中有些煩悶,想散散心。”

  這還是沈月晞第一次聽到蕭濯主動說自己煩悶。

  “夫君你是怎么了?”她有些疑惑地歪頭看著蕭濯的臉色,“是在擔心糧草不足?”

  “不是。”蕭濯很快地否認了。

  他沒有繼續往下解釋,沈月晞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兩人從城北門出去,沿著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向山上走去。

  今夜的月光很明亮,哪怕不用火把照明,也可以看清腳下的路。

  來到半山腰一處平坦的地方,蕭濯望著北面草原上星星點點的火光,終于開口了。

  “弟弟,他不想和我相認。”

  沈月晞詫異地問道:“夫君為何突然這么說?”

  “我給他和齊王的信,應該都被他毀掉了。”蕭濯背負雙手抬頭看向皎月,“來偷白綾的人,應該也是他派來的。”

  沈月晞摸摸腦袋,忽然間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夫君怎么判斷出來的?”

  蕭濯道:“從他開始攻城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了。常人看到這信,第一時間想到的應該是向對方確認,哪怕是懷疑對方用計,也沒必要強行攻打。我感覺蕭北珩很著急,他想讓我死。但是我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之前如何對立是彼此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他卻耿要置我于死地。直到白綾被偷我才真正明白。”

  沈月晞無奈地立正,聽蕭濯講解。這里沒她這個小笨蛋的插嘴余地了。

  “他派人來偷白綾,我才明白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了。”蕭濯看向她,“他要對齊王隱瞞我的身份,他不想讓齊王知道。”

  沈月晞鼓了鼓嘴:“夫君你聰明,倒是看明白了。那就任由他攻打我們?”

  “我放過齊王和他,只是因為我已知道他們是我的親人。明知對方是親人還要斬盡殺絕,那和野獸又有什么兩樣,”蕭濯目光炯炯地看著她,“我并不是毫無人性的野獸……”

  “冠冕堂皇!”黑暗中響起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沈月晞嚇了一跳。

  她以為只有她和蕭濯在這里,最多加上羌林和暗衛。沒想到突然冒出來個女人。

  黑暗中噌地躍出個全身黑衣的女子,面戴黑紗,背后斜斜地露出劍柄。

  “保護主子!”

  隨著羌林一聲呼喊,他和五名暗衛立刻從沈月晞的身后躍出來,手持戰刀,擋在蒙面女子和蕭沈二人之間。

  蒙面女子雙眸一寒,伸手握向肩后的劍柄:“憑你們還想攔住我。退下!”

  暗衛們見對方是個女子,卻口出狂言,都有些不忿。他們好歹也是西戎軍士中的精銳,居然被一個女子看不起。不待羌林吩咐,已紛紛沖上。羌林見來不及呼喊,也只得跟上去。

  蒙面女子不慌不忙,待六人沖近她才拔劍,從她肩后劃起一道圓弧般的寒光,連閃數下。

  六柄戰刀先后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五名暗衛伸手握住右腕。他們的手腕都被劍尖刺中,傷口不深,卻能讓他們喪失握劍的力量。

  只有羌林反應快,在劍光及腕的一瞬間,主動扔掉戰刀收回手,堪堪躲過劍光。

  沈月晞驚呆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女子能使出如此高超的劍術。居然一瞬間就點中了五個人的手腕。

  蒙面女子反手把長劍插回背后鞘內,對羌林道:“你是這些人的首領吧。還可以,能躲過我這一劍的人并不多。”

  羌林面色蒼白,雖然失去兵器,卻依然擋在沈月晞的前面。

  “月晞,羌林,你們都退下,”蕭濯向蒙面女子走去,“她是來找我的。”

  沈月晞還想跟著,羌林返身擋住她道:“主子,這個女子劍術之高,是屬下生平所未見。主子千萬不要過去。”

  “你帶暗衛回城,”沈月晞道,“我不會離開我的夫君。”

  她早就和蕭濯說過,無論有什么難關,兩人都要一起去闖。現在這個女子如此危險,她怎能撇下蕭濯離去。

  羌林道:“主子,你又不會用劍,去了也幫不上忙。”

  沈月晞對他道:“暗衛都受傷了,你帶他們回去找華大夫父子治傷,這是命令。”

  羌林無奈,只得對暗衛們道:“我們走。”

  暗衛們都被女子的劍術震驚得口不能言,聽到羌林提醒,才紛紛用左手撿起戰刀,跟著羌林向山下走去。

  沈月晞轉頭看向已經走遠的兩人。

  這個女子的劍術之高,居然連羌林都未見過。

  當初蕭濯和蕭凱決斗的時候,羌林可是在現場和她一起看的。羌林的意思是,無論是蕭凱,還是蕭濯,他們的劍術都不能勝過這個女子?

  她心中掠過一絲慌張。

  無論經歷多多少大風大浪,在心愛的人面臨危險時,她還是會緊張。但和以前不同,她現在能將緊張放在心里,而不是表現在臉上。

  蕭濯跟著蒙面女子,兩人來到山頂一處平坦的空地。這片空地沒有任何樹木遮掩,被月光照得格外清楚。

  “你說過你不會傷害親人,”蒙面女子背對著蕭濯,“那你為何要殺死你的授業老師?”

  “我沒有。”蕭濯只簡短地回答了三個字。

  蒙面女子冷笑一聲,緩緩回過頭來:“那二皇子呢,他不算是你的親人么?”

  蕭濯尚未開口,后面傳來沈月晞的聲音:“二皇子是我殺的,和夫君無關。你不要把這件事賴在他的頭上。”

  蒙面女子看向跟來的沈月晞,目光中掠過一絲驚訝:“你居然跟來了?”

  沈月晞道:“我為何不能跟來。你要對付我的夫君,我怎能不管。”

  “很有勇氣,”蒙面女子又重新打量了一遍沈月晞,“不過你并不會用劍,幫不了你的夫君。”

  沈月晞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紀老來朧升鎮找我夫君的時候,我就在現場,親眼目睹了紀老和我夫君的戰斗。兩個人彼此都沒有傷到對方。”

  “狡辯是沒有用的,只有劍能告訴我真相,”蒙面女子走了幾步,轉過身來面對蕭濯,

  “拔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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