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的話讓我愣住了,我疑惑的問道。
“原來密室里的鬼,不是我前世養的?”
影子搖了搖頭。
“不是,您前世的時候說過,養鬼太多,只會給自己招來麻煩,因此他只養忠心耿耿的鬼仆。
除了我之外,您前世總共養過五個鬼仆,其中兩人戰死,兩人在您過世時選擇拿著陰德轉世投胎,只剩我一人留了下來。”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在心中感慨,影子對我,可真是忠心啊!
我詢問道。
“那你為什么不走呢?”
影子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前世如果不是您出手相助,我早就魂飛魄散了,所以我發過誓,會永遠的追隨您,直到魂飛魄散!”
我再次動容,用充滿感激的語氣向他道謝。
“謝謝!”
我把話題引了回來。
“既然前世的我,只養忠心耿耿的鬼仆,密室里的鬼,又是什么情況?”
影子解釋道。
“您前世得罪過不少人,經常遭遇暗殺,而且晚年華夏江湖動蕩,危機四伏,您覺得自己需要更多的力量自保,于是招來許多強大的鬼,與他們簽訂契約,以利益相連。
您承諾他們,會為他們湊足轉世所需的陰德,而您在需要他們時,他們必須拼命相助。
在您過世前,與您簽訂契約的鬼,已經有三位數,個個實力強大。”
我點了點頭,我能理解自己前世的做法,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但有永遠的利益。
胡眉擔憂的對我說。
“密室里的鬼,畢竟是和你的前世達成了協議,如今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他們對現在的你何種態度,很難判斷,要不……你就別冒險了……”
胡眉和影子的擔憂并非沒有道理,我陷入沉思,思考了好一陣。
我問影子。
“如果這三十三只巔峰夜叉同時對我出手,你能護我周全嗎?”
影子搖了搖頭。
“只要時間足夠,我一人便可以將他們殺光,但他們人多勢眾,如果同時對您出手,我恐怕很難護您周全。”
我指著胡眉問道。
“加上她呢?”
胡眉釋放出自己的妖氣,向影子展現自己的實力。
影子點評道。
“女主人很強,但那些夜叉如果鐵了心要您死,我們兩人依舊難以將他們同時攔下。”
我把自己養的四只鬼,包括小崔也召喚了出來。
“那再加上他們四個呢?”
影子的目光掃過四只鬼,終于是點了點頭。
“足夠了!”
“那好,開門吧!”
影子見我做出了決定,不再相勸,他在到神龕前,伸出自己的手。
我對苦藤四鬼說道。
“做好戰斗的準備,但如果對方不主動傷我,你們也不需出手。”
四鬼皆是點頭,與胡眉一起,護在我的身邊。
影子向神龕中輸入自己的煞氣,片刻之后,機關轉動聲再次響起。
神龕一分為二,向著兩邊移動,一道暗門開啟,露出一間二十平方的暗室。
暗門一開,一股刺骨的冷風吹了出來,這是積攢二十年的煞氣,冷的我骨頭都暗暗的疼。
當門完全開啟后,暗室的墻壁上,自動燃起兩朵火花,將暗室照亮。
我大步走入其中,然后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暗室三面墻壁,全都是在墻壁中挖出的神龕,每一個神龕里,都擺著一尊神像。
不對!與其說是神像,不如說是鬼像,因為它們的形象個個張牙舞爪,要多么驚悚就有多么驚悚,要多么丑陋就有多么丑陋。
鬼像的數量上百,但并不相同,絕大多數的鬼像已經褪色,散發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但有三十三尊鬼像,光鮮如新!
我問影子。
“這些都是我雕刻的嗎?”
影子回答道。
“沒錯,都是您親手雕刻的。”
我很是不解。
“我聽張閑前輩說,我前世轉世前,曾拜托泉城城隍陳寬,將我的絕學傳給我這一世,我也的的確確拿到了,可絕學之中,只有神像的雕刻方法,從未有過鬼像的記載。”
影子開口道。
“因為鬼像的雕刻方法,是您自己摸索出來的,并非鬼匠一脈自古的傳承。
您曾經跟我說過,鬼像的刻法非常刁鉆,并非正統,因此沒有留下記載,以免誤導您這一世。
您前世還說,如果您這一世想要學習鬼像的雕刻方法,一定會自己再鉆研出來的。”
我拿起一尊光鮮的鬼像,仔細觀察,影子說的沒錯,鬼像雕刻的方式與神像完全不同,許多雕刻的痕跡非常怪異,我甚至想不出如何下刀,才能雕出這樣的痕跡。
不僅如此,鬼像涂彩的方式和神像也不一樣,神像涂彩要用陰血混合各種石粉制作的染料。
而鬼像上的光彩明顯不同。
我忍不住感慨道。
“單論鬼匠一脈上的造詣,我比起前世,差了很多啊!”
胡眉安慰道。
“陳九,你也不必妄自菲薄,畢竟這是你前世晚年的作品,我相信,再過幾年,你便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我“嗯”了一聲,對于這一點,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我把鬼像放回神龕,扭頭看向影子。
“喚醒他們吧!”
影子說了聲好,他雙手合十,釋放出強大的氣勢。
隨后,他大喝一聲。
“醒來!”
剎那間,我仿佛產生了一個幻覺,三十三尊光鮮的鬼像,同時睜開了眼睛!
我知道,寄居在鬼像中的巔峰夜叉,蘇醒了!
這些夜叉沒有現身,但他們的聲音從鬼像中傳了出來。
“老九,你終于喚醒了我們!”
隨后,另一道聲音響起。
“你轉世了多少年?怎么如此年輕,看慣了你前世的模樣,這般娃娃相,倒是讓我感到怪異。”
有一只夜叉戲謔道。
“娃娃相也好,至少跟他面對面,沒有那么大的壓力,想到這小子前世的模樣,我到現在,還忍不住打個冷顫呢。”
……
一眾夜叉你一句我一句,有些夜叉語氣平和,有些則是新奇,也有一些充滿了戲謔。
過了一會兒,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壓住其他夜叉的聲音,他大聲的質問道。
“老九,你欠我們的陰德,是不是該還了?!”
此話一出,我感覺自己被幾十只眼睛盯著,無形的壓力落在我的肩膀上,仿佛一座大山,要把我碾成肉醬!
我身后的四只鬼立馬擺出戰斗的姿態,胡眉也釋放出自己的妖氣,隨時都可以完成變身。
只有影子,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動作,眼神也未曾有任何變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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