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瞿夜辰整個人陷入到對過去的痛苦回憶中時,他好像聽見從天邊傳來了一道溫柔的女生。
女生輕輕地喚著他的名字:“夜辰,你怎么了?快醒醒了。”
“你是誰?”
這聲音讓去瞿夜辰無比陌生,又無比熟悉,仿佛在無數個輾轉反側的夜晚,回響在耳邊一樣。
瞿夜辰整個人非常恍惚。
這個時候他又聽見另一個聲音低聲呼喚他:“瞿王?你還好嗎?”
瞿王是誰?
他現在只是一個孩子罷了。
怎么可能被人稱呼為瞿王呢?
瞿夜辰整個人恍恍惚惚,他在黑暗中伸出手想要去救他的俊兒,他的俊兒被那些壞人帶走了。
他一個小孩子在黑暗中奮力的奔跑著。
不知道是在哪一時刻,他突然沖出了黑暗。
他猛地睜開眼,可是眼前還是那間熟悉的陰暗潮濕又暗無天日的牢房。
瞿俊就在他的身邊。
瞿夜辰睜開雙眼用傷痕累累的手,將瞿俊的小手護在自己的手心里,語氣堅定地對他說道:“你放心,哥哥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下一秒,他看見瞿俊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那是從苦澀里開出的一朵花。
瞿俊笑著對他點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道:“我相信哥哥的能力一定會把我們救出去的,我們兩個人一定都會平安的!”
看著他的笑臉,瞿夜辰整個人的腦子再次恍惚起來。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人在他耳邊告訴他,眼前的一切都是虛無,事情不會像他說的那樣順利。
瞿夜辰攥住瞿俊的手不肯撒開。
好像就是下一個瞬間,又好像過了好多天。那扇象征著求饒的大門猛的被人推開了,有人從外面沖了進來。
瞿夜辰睜大雙眼去看逆著光沖進來的身影,那是他的父母。
冥冥之中意識到了什么,瞿夜辰下意識的轉頭去看瞿俊。只是他的頭剛轉過去,他整個人便被瞿父騰空抱起,向外沖去。
瞿夜辰看著被扔在原地的弟弟睜著一雙茫然的眼睛,那里面滿滿當當裝得都是震驚與失望。
瞿俊一邊崩潰地喊著他們的名字,一邊伸出手去絕望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瞿夜辰拼命地在瞿父的懷抱里伸出手去想要去抓住瞿俊,可是他的身體那樣的小,力氣又是那樣的有限,他根本無法觸碰到瞿俊的一根汗毛。
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與弟弟分開,他本人從劫匪的手里獲救了,他的弟弟卻被留在了那間地獄一樣的牢房。
“不、不——!”
催眠師見瞿夜辰整個人的額頭開始冒出虛汗,他開始緊皺著眉頭在病床上掙扎起來。
這很明顯就是受到刺激的表現了,催眠師可不敢讓他繼續再這樣下去,這對病人的精神與大腦都會造成損傷。
催眠師低聲呼喚瞿夜辰的稱呼:“瞿王,你冷靜一點。這一切都是一場回憶罷了,現在全都過去了。”
瞿夜辰一開始聽了他的話時,依舊是一副陷入痛苦回憶的狀態,整個人眉心深鎖不停地冒汗。
催眠師只能重復在他耳邊安撫他的情緒,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瞿夜辰的情緒終于平穩下來了。
他不再碎碎念一個叫做瞿俊的名字,他的額頭也不再溢出密集的冷汗。
大概又過了一陣,瞿夜辰倏地睜開了他那雙銳利如鷹隼的雙眼。
攝影師被其中銳利的光芒驚駭到,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后退半步。
瞿夜辰從催眠中蘇醒,他下意識地坐直身體環視四周去找尋夢里那個備受折磨的弟弟瞿俊。
只是偌大一個房間內,只有他跟催眠師兩個人,根本不存在什么模樣可憐的小男孩。
瞿夜辰抬手捂住自己疼痛萬分的頭顱,忍不住低聲痛呼起來。
催眠師連忙起身去為他倒了一杯水:“瞿王,你喝杯水放松一下精神。”
瞿夜辰接過水一飲而下,那刻意被他塵封的記憶慢慢地浮現,他在腦海中做了疏離終于得知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原來他有一個弟弟,在小時候他們兩個被歹徒抓走關押起來,當時瞿家只用贖金救了他一個人,將瞿俊留在了那個可怖的賊窩里。
后來他因為頭被歹徒砸過,又遭受了小小年紀不該承受的精神刺激,患上了嚴重的失憶癥,將瞿俊徹底忘卻。
秦青冥總說他是一個懦夫,在這件事上秦青冥竟然沒有說錯,確實是他瞿夜辰對不起弟弟瞿俊。
一念至此,瞿夜辰猛地從病床上起身大踏步地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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