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一種古怪的感覺浮上心頭。
從剛開始她就隱約有種感覺，這位前輩的反應，有些怪......
不過，她也沒多想，很快就跟隨著言老，去旁觀鑒定過程了。
宋謙放心不下，也跟了過去。
其余幾名鑒定師互相看了眼，“以防萬一，我們也一起吧。”
于是，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兒，聚到了言山老先生的工作臺前。
連海宏站在原地，臉色比吃了蒼蠅還難看，最終也不得不邁開步子，跟了過去。
鑒定開始后，整個室內都安靜了下來。
幾位鑒定師都非常專注地觀摩著，時不時會交頭接耳，小聲議論一下......
大約一個小時后，言山終于結束了鑒定。
他摘下眼鏡，沒有立即公布結果，而是面色凝重地看向姜星寧，眼里滿是探詢。
“丫頭，能不能說說看，你為什么會一口咬定，這兩個花瓶是真跡？”
姜星寧也沒急著問結果，輕輕點了點下巴。
“我曾經看過一份文獻，上面專門記載了，在聊城，有一座元代王侯墓，曾經在幾十年前，被盜墓賊挖掘過，里面丟失了很多陪葬品，后來官方才發現了這座古墓，并展開考古工作，出土了許多古物，其中就有一些瓷器，
我當時還蠻感興趣的，就搜集了很多資料，進行了深入研究，發現這些瓷器上的花紋，都十分別致，融合了其朝代和王侯家族的特色，非常有意思，也很有研究價值。”
說到這兒，她指了指那個元代釉里紅瓷瓶。
“所以，剛才我看到這個花瓶，才會一眼認出，又仔細觀察了下，就更加確定，它無疑是真跡。”
這話出來，言山點了點頭，悠長地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其余幾名鑒定師聽罷，都十分意外，似乎沒想到這個丫頭雖然年輕，卻有如此深的學識。
那座元代王侯墓出土的文物，就連他們其中的幾個，都還沒有深入研究過......
緊接著，他們又面面相覷，還沒搞清楚，這花瓶到底是不是真品。
連海宏自然沉不住氣了，嗤笑一聲，不客氣地冷言相譏。
“你倒是說得天花亂墜，什么元代王侯墓、釉里紅瓷器，就算你有深入研究，也終究只是在紙面上的研究罷了，別以為看了文獻，就等同于會鑒定了，就算看再多的文獻，也不代表，你就能有如此毒辣的眼力，更別提經驗寥寥了！”
他自信滿滿地重申，“反正我認為，我的鑒定結果不會出錯。”
姜星寧見他還在嘴硬，也不急不惱，淡聲反問，“那您為何就如此斷定，這個花瓶是假的？”
連海宏冷笑一聲，又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這么明顯的問題，你都沒發現？還好意思說，自己做了深入研究，傳到業內簡直會讓人笑掉大牙！我之所以認定是假的，是因為制作釉里紅瓷器的工藝，有些地方，在那個朝代，是不會有的，據我所知，聊城就從未出土過，這種工藝的文物，古籍上也沒有任何相關記載！”
說著，他又指向那花瓶上的一處。
“例如，瓶身這個地方的描繪，明顯是瑕疵，唯一能解釋的通的，就是后人仿制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