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番話，每個字她都知道，可是合在一起的意思，卻讓她陷入了疑惑。
“你說......藥物測試？什么藥物？他為什么要做這種事兒？”
司夜琛深沉的目光，定定落在那消瘦又慘白的臉上。
“是新的抑制劑，給你研制的，但是當時你的身體狀況，不容許有任何閃失，所以必須要做活體藥物測試，我本來是想找別人的，但是那要費些時間，所以他知道后，堅持要幫忙。”
姜星寧嘴巴張了張，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音節。
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團棉絮，難受得很。
“所以......你是說，他這么做，都是為了我？”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司夜琛還是點了頭。
“嗯，前幾次，雖然過程很痛苦，但是效果還不錯，只是后來產生了副作用，他的味覺失靈，出現了偏差，現在還沒恢復過來，這是最后一次藥物測試，沒想到他會出這種狀況。”
“不過你放心，他的情況沒有那么遭，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事兒，就是燒得厲害，溫度暫時還沒降下來，估計得緩緩。”
姜星寧消化著這些內容，意識忽然有些渙散。
眼前的一切好似變得模糊又遙遠，她身體晃了晃。
秦朗嚇壞了，連忙扶住她。
“少夫人，您可不能有事兒啊，爺吃了這么多苦頭，就是為了您，您得好好的，他醒來才能放心，這些也都沒有白受。”
他看了眼自家爺，喉結滾動了下。
“您不要有負擔，我家爺做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不要有負擔？怎么可能會沒有負擔呢？
霍寒爵的愛太滿，太猛烈，簡直讓她束手無策。
她哪里會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為了她，做到這種地步？
簡直就是個傻子，徹頭徹尾的大傻瓜！
她用力咬了咬唇角，讓渙散的精神回歸，眼眶又熱又疼，霧氣在眼底繚繞。
“阿爵他......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
司夜琛搖搖頭，“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你不用太擔心，他真的沒事。”
即便再怎么安撫，可看到霍寒爵躺在病床上，姜星寧的心，還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用力攥住。
她的目光移不開，落在霍寒爵的臉上，想要靠近些。
司夜琛連忙阻攔，“你好不容易才好一些，還是要多休息，回去吧，這里我會安排人照看。”
秦朗也忙說，“對，少夫人，您要多休息，爺醒來要是看到，您難過傷心，還身體虛弱，肯定也會很不好受的，您還是回去吧，我會留在這里，看著爺。”
可姜星寧卻搖頭，“不，我想留下來陪陪他。”
“這......”秦朗猶豫，看向司夜琛。
司夜琛看著她的側臉，知道攔不住，索性隨她去了。
“那你在這里待會兒吧，但是如果感到身體不適，或者疲憊，就必須立刻回去休息。”
姜星寧點了點下巴，隨后就走了過去。
看著病床上昏睡的男人，她心痛不已，伸手過去，輕輕撫摸著他的臉。
“阿爵，你怎么這么傻呢，快點醒來好不好。”
“我的病還沒好，你怎么就也病了呢？不是說要一直照顧我嗎，陪著我嗎，你怎么說話不算話呢？”
“我好無聊，想跟你說說話......”
司夜琛隔著病房門，看著里面的場景，眸色越來越暗。
站了片刻，他忽然嘲弄地勾了勾唇角，轉身離開。
紀南正好有公事要匯報，剛從走廊拐角轉過來，就看到自家爺落寞的背影。
他起初還疑惑，當看到病房里，姜星寧緊緊握著霍寒爵的手，貼在臉側的畫面時，就了然了。
收回目光，他嘆了口氣，也舉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