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姜星寧趁著活動的機會,去了司夜琛的辦公室。
彼時,司夜琛正在分析實驗數據,聽到動靜,以為是紀南,頭也沒抬。
直到一杯溫開水,放在他的手邊,他余光瞥見那纖長的白皙手指,才抬眸看去。
“怎么是你?你怎么不在病房好好呆著,跑出來干什么?”
姜星寧倚著桌邊,有些好笑。
“什么叫跑出來,我就是起來溜達溜達,整天呆在病房里,悶都悶死了。”
司夜琛身子往后仰,后背貼上椅背,好看的眸子瞇起來。
“怎么,特地到我這兒來,是不是找我有事兒?”
姜星寧微微歪著頭,打量著他的臉色。
她的目光,在他眼底的烏青和發白的面頰上掠過,心里無聲地嘆息。
“司夜琛,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簡直比我還像個病人。”
司夜琛多聰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他面露不快,“我吩咐下去,不要讓你知道,誰去你那兒多嘴多舌了?”
姜星寧自然不會告訴他。
“你生病了,為什么不說?也不休息,你是想讓我心里更愧疚嗎?”
司夜琛嗤了一聲,不以為意。
“我生我的病,你愧疚什么?”
姜星寧好一陣無語,“你這個人,簡直拗得要死,你為什么生病,我難道心里沒數嗎?你覺得我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心里好受?”
她沒和他多掰扯,直言道,“行了,趕緊回家休息,這里少你一個人不少,多尼一個人不多,這么多專家都在呢,你休息兩天也不會有什么問題,別忙了,先把身體養好了再說。”
司夜琛卻又坐直了身子,重新拿起筆,簡短地回了兩個字,“不回。”
“......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聽勸啊。”
司夜琛撩起眼皮,掃她一眼。
“現在沒有任何事情,比你更重要。”
辦公室里的空氣似乎顫了顫,氣氛陡然增加了幾分微妙。
姜星寧唇瓣輕抿,“司夜琛,我......”
司夜琛卻收回視線,看著面前的實驗數據,語氣淡淡。
“你的病拖不得,現在必須爭分奪秒研制解藥,怎么說你會感染病毒,也是因為我,沒治好你之前,我不可能心安理得地休息。”
說完,他又變了副表情,像是很嫌棄。
“行了,別婆婆媽媽的,我忙著呢,你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姜星寧:“......”
某方面講,其實她、霍寒爵,還有司夜琛是同一類人,都很倔強。
認準了一件事,別管誰來勸,都沒用。
姜星寧也沒法子,總不能把人架回去,只好作罷。
回到病房時,霍寒爵立即迎上前。
“怎么去個洗手間的功夫,你就不見了,去哪兒了?”
聽出他的語氣有些埋怨的意味,姜星寧歉然。
“我去找司夜琛了,想著過去說兩句就回來,就沒跟你說。”
霍寒爵聞言,挑了下眉毛,“找他做什么?”
姜星寧如實告訴他,“路雨霏跟我說,司夜琛發燒了,現在身體狀況不是很好,讓我勸他多休息,結果他根本不聽,我也說不動......”
想起這兩天司夜琛的臉色,霍寒爵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