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愣泰帶著鑲黃旗一行人連夜奔波,終于在十日后到達了杭州城。
德愣泰讓所有人分散開來去打探消息,而他化裝成一名微末商人帶著幾袋子糧食進城。
剛到城門口德愣泰就被人攔下,看著守城的將士不停的拿著圖紙比對,德愣泰心中的不安頓時擴大。
“軍,軍爺,小人聽說這里遭了災,這幾年做了點生意小賺了一筆,于是特意購買了些糧食運到了這邊,不知軍爺可能讓小人把糧食分給災民?”
看著面前男子明顯年長的歲數,將士不由得說道:“你看著面生得很,聽你的口音可是從北面來的?你不遠萬里來這里就是為了送些糧食?”
面對將士的質疑,德愣泰沒有一絲驚慌,反而苦著臉嘆了口氣。
“軍爺有所不知,小人的確是京城人士,但是小人在做生意時不小心得罪了一位權貴,小人在京城沒有立足之地,這才跑到南邊尋求商機。”
“正巧這個時候杭州城的梅老板幫了小人一把,這才解了小人的燃眉之急。聽說梅老板就是這杭州城的人,小人這不立刻就過來了,哎,就是不知梅老板妻兒可都還在?”
將士努力的在腦海里搜尋了城中的富戶名單,恰巧有一名販賣糧食的商人姓梅。
將那人的信息與德愣泰口中的信息一一對比后,分毫不差。
將士相信了德愣泰口中所言,直接把人放了過去。
德愣泰感恩戴德的連忙塞了一兩銀子,那將士頓時笑的牙不見眼。
德愣泰趁機跟他套近乎,問道:“軍爺,小人初來乍到這一路走來幾乎每一位軍爺手中都有這畫像,不知您找的是何人,小人若是遇到也好趕緊來找您通風報信啊。”
那將士一聽頓時覺得面前的人會來事兒,摟著他哥倆好的說:“告訴你也無妨,我們要抓的是一個小賊。”
“這杭州城商會的林會長家被偷了,丟失的物品十分貴重,總督大人親自發話,務必要把人帶到他面前,不然我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那軍爺可曾知道那小賊的身份?他可是這城里人?”
將士嗨了一聲,擺擺手說:“當然知道,這人啊本來是救濟百姓的貴人,可是我們都被他們給騙了,他們壓根就不是什么貴人,他們全都是偽裝的,就是為了取得總督大人和林會長的信任,好搶東西!”
將士湊近德愣泰,輕聲說道:“我聽別人說,林會長丟的東西價值連城,就算把杭州城賣了都比不上,你說說這人多可恨!”
“虧了我以前還覺得他是個好人,現在想想啊,原來都是假的!也難怪總督大人這般生氣,把那一群人都軟禁在了總督府。”
德愣泰心中有了算計,他沖著將士又說了許多的好話,這才推著糧食進城。
自顧自的找了客棧住下,德愣泰在幾只蒼蠅的監視下吃飯、施粥救濟,甚至在第二天就上門去找了梅老板與他把酒言歡。
暗處的蒼蠅見狀,這才一只只的離開。
……
德愣泰按兵不動,在夜晚有人敲窗后這才從窗戶上跳到小巷子中,幾個跳躍就不見了人影。
被暗中圍住的總督府內外一片安靜,突然,早已熟睡的富慶猛的睜開了眼。
“咕咕咕呱~咕咕呱~咕咕~”
富慶在對完暗號后聽到了細微的聲響,連忙走到窗戶邊把窗戶打開,二人一對視,富慶趕緊把人迎了進來。
“首領大人怎么親自來了,這口令可是鑲黃旗旗主告知您的?”
德愣泰點了點頭,一把把富慶拉住,狠厲的眸子四處掃視著。
他心中總覺得這間屋子不對,但是具體是什么原因他卻說不上來。
富慶灑然一笑,把德愣泰帶到桌邊,親自給他斟了茶說道:“首領大人,我與隆科多怎么也是個副參領,這軍中的手段我們也是學到了一絲皮毛的。”
德愣泰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略微放松后說道:“所以你們兩人連同大阿哥是做了一場戲?那太子殿下呢?”
富慶笑著將所有事娓娓道來。
原來他從離京的那一刻就把海東青帶到了身邊,平時海東青就出海自己覓食,但是每日都會回來。
富慶和大阿哥遇襲的當晚他們就察覺到不對,隆科多與富慶相處多年,自然有屬于二人的信號。
在看到富慶的信號后隆科多什么都沒想就帶人去了城邊尋人,只是幕后之人卻實在是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有了海東青在,富慶向外面傳遞消息再簡單不過,這也是為何康熙能夠收到太子失蹤的消息的原因。
至于大阿哥與富慶的爭吵,隆科多被噶禮關進大牢,這都是幾人的一場戲,目的只是為了釣出噶禮背后的大魚。
聽完富慶的解釋,德愣泰直接傻了眼,他恨不能立刻調頭回京,這幾個人哪里是人?他們都是魔鬼吧!
不過想起自己的任務,德愣泰還是問道:“太子殿下可安全?他現在在哪里?”
“最后一次見到他是在揚州城外,我們準備的記號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不過他的暗衛并沒有傳出來消息,想必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
“暗衛?”
看著德愣泰呆滯的目光,富慶不由得懊惱,早知道他就慢慢的把消息告訴他了,瞧把這侍衛首領嚇得都說不出來話了。
“大人不知道吧,原來萬歲爺在大阿哥和太子身后都安排了一名暗衛,但是太子擔心大阿哥,遂將自己的暗衛派去保護大阿哥,這才讓他陷入了危難之中。”
“這還是太子消失后,暗衛自己找到大阿哥我們才曉得的。現在嘛,只怕暗衛已經尋到了太子,但是他們勢單力薄,只怕是不能像首領大人一樣翻窗而入。”
德愣泰狠狠的瞪了富慶一眼,沒好氣地說:“既然一切都在你們的掌控之中為何還不收網,這背后之人恐怕沒有你們想的這么簡單,就算是把他找出來萬歲爺也不一定會動他,你懂嗎?”
富慶自嘲一笑,說道:“懂,為何不懂,讓兩江總督為他辦事,這人能有幾個?我們不是傻子,我們早就知道可卻沒有證據。”
“他傷了太子,置百姓于不顧,我們偏要試一試,這眾多百姓和萬歲爺最疼愛的兒子加一塊到底能不能比得上那個家族重要。”
“百姓不能白死,太子的傷不能白受,這天底下就沒有傷了人卻能全身而退的道理。我們所求,不過是一個公平罷了。”
德愣泰看著少年清澈的雙眼,不由想到自己曾幾何時也是這般。
不顧對方是不是位高權重,不管對方是不是權勢滔天,他們追求的不過就是一個公正罷了。
德愣泰被富慶的情緒感染,拍著他的肩膀說:“好啊,好!真是英雄出少年,你們放手去干,我德愣泰許久沒有活動過筋骨了,這次就讓我跟你們干一票大的,說不定還能青史留名呢。”
富慶沖著德愣泰一拱手,真心的感謝這位乾清宮侍衛首領。
他若是不同意,只怕不出五天宮里就派人把他們帶走了。
就這,只怕他們回去都沒有好果子吃,可是他們卻甘之如飴。
德愣泰交代了富慶幾句,把他們之前沒有想全的地方補全,富慶一臉受教的模樣,看的德愣泰心情大好。
“好了,我該走了,你們的安排極好,只怕我啊沒有用武之地嘍。”
說著德愣泰就要去翻窗。
富慶趕緊把人攔住,在德愣泰不耐的目光中終于開口問道:“大人,不知公主可回京了?她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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