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陵掃了眼這小子,腦袋上的火都快冒煙了,本想用武力解決,細細一琢磨,他這年紀正是反骨的時候,威脅可能會適得其反。
不緊不慢從口袋掏出錢包,抽出一張卡遞給他,“看在錢的份上對淘淘客氣點。”
方法雖俗,但好用。
江言一愣,他以為小叔會跟小時候一樣,先打一頓,然后再警告,哪曉得用錢收買。
瞬間沒了脾氣。
他太愛這種方式了。
一點也不推脫,接過卡揣到兜里。
毫無原則道:“那就聽你的。”
撓了下眉,又問:“你就那么喜歡夏——”
話繞舌尖打了個轉,咽了回去。
清了清嗓子,冷硬又別扭地改口,“淘淘姐。”
江舟陵收回對他那道冷冽的視線,交了個底,“淘淘在我心里跟你小葵姐一樣重。”
“我靠!!!”
江言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那我怎么辦?”
好歹有個先來后到。
江舟陵噎他,“你一個大男人計較這些?”
江言:“……”
扯了扯一邊的唇,五分鐘前還說他是個小子。
即便是收到卡江言還是一臉郁悶,回到客廳,往沙發一窩,他需要自我消化。
江舟陵給足他時間,掃了四周,沒看到侄女,問了阿姨,在廚房。
提腳過去,透過玻璃窗看到一家三口的背影。
其實廚房里一開始只有阿姨和趙清影。
趙清影打算親自下廚做道女兒喜歡的蛋黃焗扇貝,沒過一會兒,老公過來了,再接著就是女兒也進來幫忙。
阿姨自覺退出廚房。
于是,有了現在這一幕。
這一幕在其他人眼里沒什么,但對江舟陵來說不一樣,很難得,對二哥來說也是另一種稀缺。
他拿手機拍下,轉發給二哥。
悶在骨子里的父女照。
趙清影端著果盤出來,見小叔子舉著手機,笑著問他,“拍什么呢?”
江舟陵努努下巴,“二哥和淘淘。”
保存照片。
指指旁邊,“嫂子,我有話跟你說。”
兩人把步子停在沒人經過的角落。
通過剛剛的舉動,以及他現在的表情,趙清影隱約察覺小叔子知道什么,喉間滾動一絲顫音,透著難以掩飾的緊張感,“是…想跟我說淘淘?”
江舟陵沒繞彎子,“淘淘的身世我已經知道了。”
縱然有心里預測,趙清影還是被沖擊到了,腳后跟不自覺往后退了兩步,聲音說不出的干澀,“你…你怎么知道?”
這個秘密只有她和女婿知情,“是則桉?”
江舟陵:“也不算。”
“一開始我就覺得兩人挺有父女像,可又覺得不可能,后來無意間知道淘淘對獼猴桃過敏……”
他沒往下說,趙清影差不多了解。
她不害怕,反而多了些釋然,
至少江家有個知情人。
她也肯定,小叔子不會對女兒做出傷害的舉動。
但還是為自己解釋了句,“我不是有意瞞著。”
江舟陵一笑,寬她的心,“嫂子,我贊同黎則桉的做法,跟你談這件事不是想讓他們父女相認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一切以淘淘為重,至于認不認,什么時候認,看淘淘的情緒。”
稍頓,“二哥他不知情,給不了父愛,我來代替。”
趙清影張了張嘴,卻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好一會兒,哽咽道:“舟陵,嫂子謝謝你。”
此時此刻,她又覺得‘謝謝’這兩個字那么的微不足道。
江舟陵笑笑,“是我謝謝你,更要謝謝夏老師。”
這么多年一直把淘淘當親生女兒。
有聲音傳來,大概隔著幾米,“媽媽?”
趙清影極快地收拾好情緒,迎了過去,“在這。”
夏為顏先是看到媽媽,不到一秒的間隔又看到了小叔,“你們剛剛在聊天?”
能讓他們共有的話題,好像只有自己,“聊我?”
趙清影點頭,確實是聊女兒。
撒了一半的謊,“聊你最近在劇組怎么樣,有沒有被欺負。”
夏為顏瞇了瞇眼,笑容輕盈,“放心,都快橫著走了。”
先前有霍姐照顧,之后有小叔,最近她又跟黎則桉公開,誰還敢欺負她呀。
無論是導演還是演員,同她說話都是客客氣氣。
趙清影跟著笑笑,“那就好。”
“是不是扇貝烤好了?”
夏為顏雙手挽著媽媽胳膊,“嗯,我還想吃芝士烤玉米。”
廚房里,江總正在剝玉米粒,由于極少進廚房,手法相當笨拙。
趙清影笑他,“你這樣剝到晚上也剝不完一根。”
江總虛心請教,“那怎么弄?”
夏為顏有那么一絲動容,剛剛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位叱咤商場的男人竟然聽進去了,還親自動手。
趙清影不教,教了也會笨手笨腳,“我來。”
江總堅持,“你說我來做。”
夏為顏找來一把勺子,“用這個,勺柄一堆就行。”
江總試了試,一開始沒成功,幾次之后順手了,確實挺好用,一顆顆玉米不停地往筐子里蹦。
垂著腦袋笑了聲,“還是淘淘聰明。”
夏為顏心道:那是因為您廚房進的少。
夕陽漸漸西沉,霞光染紅半變天,余暉穿過落地窗溢了進來,照在他們身上。
和諧又溫馨。
江舟陵沒離開,懶懶地倚在門邊,視線盛著廚房里的一家三口。
有腳步聲靠近。
他回頭,侄女婿過來了,攔住他上前的腳步,“你進去干嘛?”
黎則桉秒懂江舟陵的用意,小聲提醒,“你注意點,別太明顯。”
江舟陵目光回到這三人身上,怎么看怎么美好,漫不經心道:“安你的心,我是她小叔,你就不一樣了,離了婚啥也不是。”
黎則桉:“……”
這一次,他不忍了,腳底與他的褲腿來了個親密接觸。
猝不及防,江舟陵被挨了一腳,咬牙:“你想怎么死!”
兩人的動靜引來里面幾人注意,夏為顏最先出來,“怎么了?”
江舟陵指指褲子上腳印,“你老公踢的。”
遞了她一個眼神,讓她看著辦。
黎則桉難得幼稚一把,“他咒我。”
夏為顏秉著公正,“咒你什么?”
“咒我們離婚。”
夏為顏瞅了眼小叔,是有點毒。
江舟陵狡辯,“我那是比方!”
夏為顏想問:“什么比方?好端端的怎么扯到離婚上?”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