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只打了兩小時,吃完飯江言要回學校,夏為顏和黎則桉也沒多留。
在庭院,夏為顏喊了聲江言,大男孩頓住上前的腳步,轉過腦袋,“你不會是玩上癮了吧?我真沒空,你實在想打就喊家里阿姨陪你吧。”
夏為顏:“……”
怎么把她說的跟賭徒似的。
掏出手機,“今天贏太多,挺不好意思,給你分一半。”
江言一下子把心里話說出來,“你還會不好意思?”
夏為顏:“……”
黎則桉的眼神壓過來,不用他開口,江言反應極快地說了句,“我錯了。”
夏為顏抿著唇,滿眼都是笑意,“快點掃。”
江言加了她好友,“轉賬就算了,省得小叔知道了給我一腳。”
又嘀咕,“都不知道他有多偏心。”
時間不早,朝兩人擺擺手,“走了。”
夏為顏也有同感,偏頭問老公,“小叔為什么這么偏心?”
黎則桉:“……可能是你太可愛。”
真心又隨意補了句,“人見人愛。”
夏為顏撲哧一笑,“嘴巴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甜?”
黎則桉眼尾垂下,無聲地凝視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
短暫的沉默后,他勾著輕淺的笑:“不甜,對你情不自禁。”
咚——
夏為顏的心很重地跳了一記。
這句話不自覺在心里放起絢爛的煙花,明明沒有那三個字,依然讓人心動。
這男人還真讓人…出其不意。
平復了會,拉著他往園地那邊走,“我們去看看小梨樹。”
今夜星星很美,深藍的天空在繁星閃耀下變得流光溢彩。
夏為顏邊走邊看,走得很慢。
忽然空中劃過一顆流星,她激動了,“快快快,許愿!”
黎則桉沒動,“不如向我許。”
對哦。
腦袋仰得有點酸,夏為顏收回視線,揉了揉脖子,“我現在就要許。”
黎則桉:“什么?”
夏為顏忽然兩眼一彎,笑意四散。
指了指一米遠的園子,“想明天就能吃。”
黎則桉:“……”
夏為顏蹦跶他跟前,喜笑顏開,“辦不到吧?”
黎則桉:“現買的行不?。”
夏為顏就要為難他,“我想吃自己種的。”
黎則桉:“那就想吧。”
扶著她腦袋,輕輕往上一抬,“來,找你的流星去,我剛剛什么也沒說。”
夏為顏深刻懷疑一分鐘前的是另一個人。
這個分明是大直男!
反手拍了他一下。
黎則桉噙著笑意把她轉過身,撥弄了下她額前的劉海,“換個愿望。”
夏為顏只用了兩秒就想到,“想看你跳廣場舞。”
翹起嘴角,表情里透著嬌縱,“跳不跳呀?”
黎則桉:“……”
又想讓她找流星了。
夏為顏直接讀出他的心聲,“行,我找流星。”
說著,十指交叉緊握,抬眼看天空的那一秒,男人的身體擋住了她的視線,“等我學會再跳,好不好?”
夏為顏毫不留情地拒絕,然后畫風突變,踮腳親了親下巴,“今晚就要你在夢里跳給我看。”
心里還是挺想看某人跳,那畫面想想都能樂。
黎則桉一笑,小丫頭還挺善解人意。
指腹停在她耳垂,來回輕輕晃動,“只跳給淘淘看。”
兩人繼續往園地走,夏為顏問他,“番茄要多久才能發芽啊?”
黎則桉之前百科過,“15到20天左右。”
夏為顏又問:“過段時間天氣涼了,是不是得搭個篷子?”
黎則桉點頭,“工人聯系好了,明天就去搭棚。”
聽言,夏為顏開始期待了。
…....
接下來,夏為顏有事沒事都會去園子里轉一轉。
她想看到小苗忽然發芽的樣子,像是一種驚喜。
第十五天的時候,不僅小番茄,蔬菜也發芽了,忍不住蹲下身子輕輕地碰了碰它們。
然而,她的舉動落在黎則桉眼里是另一種意思,就覺得這姑娘的行為跟某寓言故事里的主人翁很像,當場帶她溫故,什么是揠苗助長。
才起了個開頭就被推了下。
夏為顏睇了他一眼,“煩人。”
拽著他胳膊接力起身,“小叔一會過來,帶我去機場接人。”
黎則桉想到一個人物,“江以葵?”
夏為顏淺淺回憶,那天小叔是說叫小葵,“你認識她?”
黎則桉別有深意地笑了下,“應該說逾白跟她熟。”
夏為顏瞇了瞇眼,很快就嗅到八卦的味道,頗有興趣,“他們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具體黎則桉不清楚,但知道兩人有段情,“你問江舟陵。”
正說著,電話響了。
江舟陵已經到庭院。
兩人往回走,在車旁,黎則桉讓她等下。
幾分鐘后,手里多了份早餐,“記得吃。”
緊接著道:“趕緊的,別等涼了。”
這一秒,夏為顏懷疑起自己年齡,“我好像成年了。”
黎則桉替她拉開車門,從容不迫的語調帶著幾分調侃,“謝謝提醒,我還以為我老婆三歲。”
夏為顏用手肘抻了抻他,討不討厭。
坐上車,透過車窗跟他擺擺手,“黎總,拜拜。”
不等黎則桉回應,江舟陵松開油門,汽車絕塵而去,留下一串尾氣。
黎則桉:“……”
這人最近有點狂。
他話還沒說完呢!
給小丫頭去了電話,“我上午去一趟公司,忙完我來接你。”
夏為顏嘴里嚼著三明治,含糊地嗯了聲。
看了眼窗外,陽光明媚,落下窗戶那一秒感覺到了深秋帶來的蕭瑟之意,打了個寒顫。
升上車窗,噪音隔絕。
“對了,”夏為顏偏頭腦袋,“小叔,江以葵是不是跟沈導交往過啊?”
江舟陵糾正她的措辭,“小葵比你大三歲,你得喊姐。”
夏為顏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我這不是不熟嘛。”
江舟陵:“一會不就熟了。”
接著道:“跟沈逾白交往過。”
提醒她,“一會在小葵面前別提沈逾白,估計當年出國跟他脫不了干系。”
夏為顏似懂非懂點點頭,“我少說話。”
職業的原因讓她忍不住在心里猜測一番。
是有什么不得已苦衷?
還是什么狗血三角戀?
再或者有什么誤會?
二十分鐘后,汽車到達機場。
兩人推門下車,移步接機口。
除了他們,沈逾白也來了,躲在人群里,腦子里像繃了一根弦,時刻盯著出口,就怕錯過那道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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