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兒的話，厲寒霆微蹙眉頭。
什么報告，能讓千尋激動成這樣？
厲千尋沒等來厲寒霆的回應，哼哧哼哧生氣道：“臭爹地！我是真的有重要報告給你看！是關于媽咪的！”
“宋凝糖？”
“是噠~~”
厲寒霆淡淡道：“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厲寒霆臉上神色未變，相反眉眼間多了些許無奈。
雖然上次他與宋凝糖與千尋說清楚兩人之間的關系，千尋嗷嗷哭，但好歹最終是接受了。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千尋對宋凝糖的依賴，并沒有隨著解釋清楚而變得減少。
該依賴的還是依賴。
該叫媽咪的…還在繼續叫媽咪。
慕寒聲看出厲寒霆緊皺著眉頭，開口道：“心情不太好的樣子，要不要我陪你喝酒？”
“不用了。”厲寒霆將手機放在口袋里，側眸望向慕寒聲，“家里有點事，以后再說吧。”
說完。
厲寒霆就離開了拍攝地，蒼南開車載他回厲家。
車窗外景色不斷倒退，他單手支著太陽穴，墨眸緊闔著，頭腦的各種思緒卻還在翻涌著。
那個女人……
為什么這么討厭他？
為什么她這么討厭他，他卻不討厭她？
甚至每每看到她離去的背影，他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心中變得空蕩蕩起來。
就算是對五年前那個救過自己的女人，厲寒霆都未曾有過這么復雜的情愫……
可他與宋凝糖相識不過才一個多月。
*
到了厲家。
厲寒霆一回家，脫掉身上的風衣，換上拖鞋走進客廳。
客廳內沒看到千尋的身影，厲寒霆上了二樓，去到她的臥室里。
敲了敲門，厲寒霆才推門進了她的臥室里。
“爹地~~”
一聽到厲寒霆過來，厲千尋抱著一個已經拆開的文件袋，走到他的面前。
“爹地，你能不能幫我念下這個報告？”厲千尋踮起腳尖，將文件袋遞到厲寒霆的身邊，“上面有很多字我認識，但是我還有很多字不認識。我想讓婆婆念的，但是婆婆不肯，婆婆說怕結果不好，可能會讓我哭鼻子。”
厲寒霆看了一眼報告封面。
親子鑒定書，這五個字瞬間映入他的眼簾。
“這哪里來的？”厲寒霆低沉地問道。
“我…我……”厲千尋知道瞞不了父親，只能老實交代，“上次媽咪過來的時候，我偷偷藏了她幾根頭發。電視里面說驗證關系可以靠頭發，所以我就讓李婆婆帶我去了！”
“李嬸帶你去的？”
“嗯！”厲千尋點點頭，又忽然想到什么，拽住厲寒霆的衣角：“爹地，婆婆是我求她的，她才帶我去的！你不能怪她！我就是不甘心，我覺得宋凝糖就是我的媽咪！我覺得這種喜歡…我也不知道怎么說，我就是很喜歡她！”
聞言，厲寒霆才反應過來。
李嬸是很清楚當年那個女人去世的事情，所以也難怪李嬸陪千尋都去了鑒定中心，卻還是不愿給她讀報告。
厲千尋搓了搓小手，焦急地催促起來：“爹地，你發什么呆啊？快點看看報告上面是怎么寫的吧？”
“這報告……”厲寒霆抿了抿唇，目光復雜地望向厲千尋，“千尋，是不是這報告上寫，你們不是母女，你就會死心，承認宋凝糖不是你的媽咪？”
聽到這話，厲千尋其實想否認的，就算報告上寫不是，也不想死心。
但對上厲寒霆那幽深的眸光，千尋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嗯嗯。”
“說話算話。”
“爹地，我知道啦，你快點念！”
在千尋分外期待的目光下，厲寒霆打開了這份親子鑒定報告，直接翻到了報告的結尾頁。
只一眼——
厲寒霆的墨眸狠狠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