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他們沒有停歇。
直到天色大亮，確定身后沒有人跟上來，這才松了口氣。
云東特意避開胡家人，把云西叫到一旁。
“我想了一路，總覺得不對勁。”
“你們在木圍這么久了，為什么那個女人會突然對你們下手？”
“是不是你們早就暴露了？”
“或者說......”
其實你們早就背叛了城主。
昨晚的事，只不過是在演戲？
后面的話云東沒有說出來，因為同伴之間，信任是一切的基礎。
一旦互相產生懷疑，這個隊伍就瀕臨崩潰。
云西此刻早已冷靜下來，他淡淡道。
“沒錯，我們確實已經暴露了。”
“不只是我們，在你們進入木圍的那一刻，就已經被他盯上了。”
“你以為我和云北為什么會找上你們？”
“是凌天讓我們來試探你們的。”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一直留著我們，但那個女人突然出手，就是在試探你們......”
沒等他說完，云東就徹底怒了。
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目光噴火，咬牙切齒道。
“你們明知道這樣會讓我也暴露，還幫他試探？”
“不然呢？”
云西拍開他的手，臉色平靜道。
“不答應，我們就會死。”
“換成是你你會怎么做？別告訴我你和云北一樣，對城主完全忠誠！”
最后那半句話，他是用譏諷的語氣說出來的。
兩人搭檔這么久，誰什么樣彼此都心知肚明。
云西繼續說道。
“再說，我們不答應，你們就會沒事？”
“我知道我沒什么腦子，我都能想明白的事情，難道你想不到？”
云東無言以對。
云西說的沒錯，答不答應，其實結果沒什么區別。
甚至不答應，凌天對他們的懷疑還會更甚。
云東無力地垂下雙手，愁眉苦臉道。
“我還以為，你們遲遲沒有回去，是出了意外。”
“沒想到是栽在了凌天的手里。”
云西沒接話，只是問道。
“那你還打算繼續任務嗎？”
“我要提醒你，即便是化神初期，在凌天面前也沒有還手之力。”
“我甚至懷疑他真正的境界，是不是化神中期甚至是后期！”
“面對這樣的對手，你真的有把握嗎？”
云東沒說話。
良久的沉默之后，他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你在開玩笑的對吧？”
“他不過是個新人，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境界？”
“傳言中，新人最高的境界就是入道境......”
云西忍不住打斷他道。
“傳言是傳言！”
“你我都沒見過新人，怎么知道他們的境界到底是什么？”
“反正，你要繼續任務你就繼續。”
“我是打算放棄了！”
沒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當初第一次和云東搭檔的時候，還是他告訴自己的。
可現在，他似乎變了。
云東低了低眉，緩聲說道。
“我會告訴城主，你已經犧牲了。”
“那你呢？”
“我......”
云東搖搖頭，笑容凄慘。
“我逃不掉的，你不明白，城主身后的勢力有多強大。”
“云家，不過是冰山一角。”
“如果凌天真像你說的那么強，你跟著他倒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