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那這鍋你刷了做什么?你是那種缺湯鍋的人嗎?”淮山見他把這湯鍋收起來,忍不住道。
他知道把御河從天上拉下來給他帶孩子確實不合適。
但是那個時候他卻是覺得御河估計能影響到歸荑。
畢竟自己追著他跑了三個月,才勉強能和他說上幾句話。
這樣的人肯定是會讓歸荑頭疼,然后認真想辦法如何和人相處的。
那樣歸荑就會知道,這個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會捧著她。
哪里知道,反倒是御河自己陷下去了。
御河聽到淮山的話,微微一滯。
呼吸都亂了幾分。
隨后他又去水槽里洗了手,輕輕的甩了手指上的水漬。
這才出聲道:“總會再用到的。”
淮山聽到這話,只覺得自己更對不起御河了。
他把御河從高山上拖下來,卻送不回去了。
“所以你到底喜歡那個沒良心的丫頭哪里?我讓她去改行不行?”淮山想嘶吼出來,卻又像是做賊心虛一般,壓低了聲音。
“我不知道。”御河臉上閃過一絲茫然。
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歡那個孩子什么。
似乎是她總說他給別人添麻煩,卻總是毫無顧忌的靠過來。
讓他覺得他這個人似乎還有點用。
似乎是她總霸道的讓自己別動,然后她去處理那些事情。
讓他覺得自己好像被小心翼翼的保護著。
可她總是離自己那么近,又那么遠。
這讓御河不明白,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所以他不知道。
“你別怪她。”御河似乎想起了什么,勸了淮山一句。
“我當然不怪她。”淮山反駁。
他怎么會怪一個才十四歲的丫頭?
淮山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他又開口:“我也不是怪你。”
御河繞過柱子,走到了主屋的門口,停了下來。
“你是在怪你自己嗎?”
——
淮山沒有辦法回答御河這話。
他確實在怪自己。
如今的他早就不是那個一生氣就掀了千秋殿的少年了。
有些事情,他也知道。
特別是感情這種事情,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住的。
入了凡塵,想要拿得起放得下,談何容易?
罷了,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他連忙他姐姐的事情都能輕而易舉的說出來,不帶一絲漣漪。
或許這次一樣。
只要時間長一些。
他總會回山上的。
依舊當那一抹看上去溫暖又清冷的雪的。
“那你還要在太清門住下去嗎?當然,我是十分歡迎的。”淮山開口。
若是御河要走,他自然不會再拘著他了。
“不走。”御河開口。
淮山聽到他的話,松了一口氣,“若是有什么需要的,隨時都可以和我說。”
“不用,已經足夠了。”御河微微一笑,就好像剛剛兩人的談話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淮山看著他這般模樣,確定他沒有說謊,這才陪他坐了一下午。
等到相靈傳音叫他,他才從御河的小院離開。
御河感覺到淮山離開。
這才又笑了。
“我不需要什么東西,這樣挺好的,可憐點好,大小姐看我這么可憐,是不是回頭看看我?”
——
孟歸荑自那日離開之后,就沒再出過睡院。
她如今的生活很規律。
辰時便起床。
到院子中揮劍五十下。
下午打坐一個時辰。
然后晚上戌時正就睡了。
就好像完全忘了有御河這個人。
她整天看上去都那么輕松快樂。
甚至跟著花攏月學會了編發。
“是吧,很簡單的,只要你想學,是能學會的。”花攏月看著孟歸荑自己綁了小發鬏,就笑瞇瞇夸贊孟歸荑。
“是嗎?編的很好嗎?”孟歸荑甩了甩自己的發髻,上面垂著一根絲綢的發帶。
發帶的末尾還有兩個漂亮的玉石墜子。
這四顆墜子隨著她的晃動而搖晃。
“當然,這是我親手打磨的,上面有龍殊落下的印法,那小孩也不知道哪里學來的符文,對劍修十分有幫助。”花攏月出聲道。
林悅在一邊道:“阿月,龍殊師兄比咱們大呢,你輩分大,可也不能說他是小孩,他只是看上去小,人還是很可靠的。”
“是是是,我記住了,下次遇到危險,一定讓他幫我擋擋。”花攏月不過心道。
不過這話卻讓孟歸荑一怔。
她轉頭看向了身后的花攏月。
“我覺得你剛剛那句話不太好。”孟歸荑開口。
從女主角的口中說出來,很容易應驗的。
特別是這種無心之言,更容易釀成一個大悲劇。
“呸呸呸,我不說話了成不成?”花攏月氣急。
多大一個龍殊啊,值得歸荑和林悅姐都幫他說話。
他們上輩子就認識不成?
花攏月這模樣,逗得林悅忍不住笑彎了腰。
不過花攏月也沒忘了正事。
她俯身湊到了孟歸荑的耳邊小聲道:“秦樓似乎要我回問靈宮,他說他想去看看問靈宮什么樣,說是沒見過問靈宮的金碧輝煌。”
孟歸荑聽到這話,并不意外。
畢竟無妄之崖本就是那跟班一號的起點。
不過孟歸荑覺得,這件事并不難。
馬上就是問靈宮選內門弟子的日子了,各大門派都要齊聚問靈宮。
再加上這次她讓太清門的人提前發現了五大禁地的異常。
五大仙門和上宗門下宗門不可能什么都不作為的。
“不急,有機會讓他光明正大的去。”孟歸荑出聲。
“你們兩個說什么悄悄話呢?也不和我說說。”林悅看著這兩人背著自己說悄悄話就湊了上去。
“我和歸荑再說美男圖,你真的要看嗎?”花攏月說著,手中出現了一張畫。
畫上的男子極美,身上只幾條輕紗,那雙長腿被一條半透明的褲子包裹。
妥妥一男神仙。
這種畫在現代不算什么,可放在古代,那絕對的勁爆。
林悅一看這畫,立馬漲紅了臉,退后兩步捂著臉,“你們兩個女流氓。”
說完這話,一跺腳跑了。
——
孟歸荑看著畫上的男子,總覺得有些眼熟。
她伸手把花攏月手中的畫正過來面對自己。
這才看清楚。
上面的人長得和自家祖宗有七八分相似。
她眨了眨眼,抬頭看向了花攏月,“鳳祈?”
“看出來了?那我畫的像不像?”花攏月見孟歸荑看出來了,立馬雙眼放光的詢問。
“像。”孟歸荑點頭。
畢竟就連鳳祈本人都說這畫像他。
“是吧,我也覺得肯定像,不然玉衡老烏龜怎么可能罵我不知羞恥,估計愛看呢。”花攏月嘿嘿一笑。
孟歸荑聽著這話,有些沉默。
“你之前還說尊重,現在把這畫放出來,那豈不是不尊重?”孟歸荑有些不解的問。
“鳳祈大人,這畫您滿意不?”花攏月沒回答孟歸荑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詢問。
她知道鳳祈能看見也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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