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晚晚嘴巴動了動。

  但她實在張不開這個口。

  “晚晚,叫啊。”

  身側,傅行司靠在椅背上,淡淡瞥了慕晚晚一眼,“顧冉,別為難慕小姐,慕小姐志不在此。”

  “呃?”

  顧冉沒聽懂,她撓撓頭,表情迷茫,“什么叫志不在此?”

  傅行司沒解釋,但慕晚晚聽懂了。

  他這話就差沒明著說她對他有企圖,才不想做這個晚輩了。

  自戀狂!

  慕晚晚憋的五官扭曲,她深吸一口氣,對著傅行司擠出個假笑,硬著頭皮叫了出來,“舅舅。”

  “嗯。”

  傅行司斜睨她一眼,“去哪兒?”

  “把我放前面地鐵站就好。”

  “我不想問第二遍。”

  “……”

  慕晚晚又是一陣胸悶。

  清醒后的傅行司霸道又強勢,還不如昏迷的時候乖順。

  她哪敢讓傅行司知道她的住處,想了想,報了個地址,“把我送到青埔村就行了。”

  “青埔村?”

  顧冉十分心疼,“你怎么住那兒啊。”

  青埔村跟帝景花園距離很近,環境卻天差地別。那邊是城中村,環境臟亂差,倒是有開發商想在那兒蓋樓,但按照建筑面積拆,賠的錢還不夠在海城買一套新房子的,居民們壓根不同意。

  按照戶口本上的人數來拆,開發商壓根賠不起。

  因此。

  青埔村就成了海城市中心的貧民窟。

  慕晚晚只是不想讓傅行司知道她住哪兒,隨口說了個離家近的位置,看到顧冉糾結的五官,她頓時哭笑不得,“冉冉,我沒你想象的那么窮,真的。”

  “晚晚,你別說了,我都懂。”

  “青埔村那邊交通挺方便的。”

  “我懂。”

  “……”

  懂個鬼。

  這丫頭八成誤會了。

  慕晚晚瞥了眼旁邊的傅行司,沒敢解釋。

  誤會就誤會吧。

  總比知道她住帝景花園好。

  顧冉要知道她住帝景花園,問起來她更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傅行司氣場太強。

  就算不說話,他的存在感也不容忽視,為了防止尷尬,慕晚晚一直和顧冉聊天,好在車程比較快,十分鐘后,車子抵達青埔村。

  慕晚晚趕緊開口,“就在這兒停就行了,村里路上堆的東西多,車子開進去就不好開出來了,我就在這兒下車。”

  司機看向傅行司。

  傅行司淡淡道,“停車。”

  車子在路邊穩穩停下,慕晚晚解開安全帶,逃也似的推門下車,等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她才自在一點。

  跟傅行司道謝后,跟顧冉揮手道別,她站在路邊,目送車子消失在視線中,這才拐了個彎,去了青埔村對面的帝景花園。

  回家的路上,慕晚晚接到了唐見禮打來的電話。

  慕晚晚眼神微冷,她進了小區,沒急著上樓,找了個人少的花壇,接聽了電話,“喂?”

  “晚晚,忙嗎?”

  “忙!”

  唐見禮被噎了一下,還是好聲好氣地開口,“你抽空回家一趟,你妹妹想你了。”

  唐微雨會想她?

  慕晚晚手一頓,“她想我怎么不自己給我打電話?”

  “她沒有你號碼。”唐見禮說,“她這幾天一直在念叨你,過兩天就是她生日,到時候你回家一趟,我們一家人幫她一起慶祝。”

  “我姐也去?”

  “她不來。”

  聽她提起慕早早,唐見禮聲音倏地冷了,“我沒有她那樣的女兒。”

  “……”

  他不認姐姐。

  姐姐更不想認他。

  慕晚晚心下冷笑,“我知道了。”

  “那你……”

  “微雨生日那天,我回去。”

  “好。”

  ……

  車子里。

  等后視鏡里沒了慕晚晚的身影,顧冉才回頭撅著嘴抱怨,“舅舅,你對我的朋友干嘛這么不友善啊,虧人家昨天還幫過你。”

  “……”

  慕晚晚下車,車子里那股草木香也隨之消散了大半,傅行司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他按著太陽穴靠在車窗上,聞言淡淡掀起眼皮,“離那個慕晚晚遠點。”

  “為什么!”

  “她接近你目的不純。”

  “才不是呢。”

  聽舅舅往好友身上潑臟水,顧冉不愿意了,“舅舅,你才見晚晚幾次,你這樣武斷地說她,是很過分的。還有,晚晚也沒接近過我,是我覺得她長得漂亮人又好,才賴著跟她交朋友的。還有還有,我有聽媽媽的話,在學校一直很低調,壓根就沒有同學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晚晚也毫不知情,你沒見她剛才知道你是我舅舅有多震驚嗎。”

  “她連我的身份都不知道,更不可能主動接近我了,她是個特別特別好的女孩,你再這么說她,我就不理你了。”

  傅行司不置可否。

  他剛醒過來,卻接二連三的偶遇慕晚晚。

  他不信什么巧合,只信蓄謀已久。

  傅行司瞇起眼。

  如果她做這些事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那么恭喜她,她成功了。

  顧冉還在想著給慕晚晚找工作的事兒。

  突然,她眼睛一亮,扭頭跟傅行司說,“舅舅,我媽最近打算給恬恬找個舞蹈老師,你覺得晚晚怎么樣?”

  傅行司抬眸,“她還會跳舞?”

  “那當然。”顧冉抬著下巴,比自己會跳舞還驕傲,“晚晚從小就學舞蹈,她當年就是靠一支古典舞殺進海大藝術系的,就算是現在,還有好多舞蹈生把她那支舞當模板練習呢。”

  “哦。”

  顧冉神色激動,“舅舅,你同意了?”

  “不同意。”

  “……”

  顧冉泄氣。

  ……

  兩天后。

  傅家別墅。

  沈妄川又送走了一波按摩師。

  他無奈地折返回房間,就看到臉色灰白的傅行司正靠在床頭摳止疼藥,沈妄川趕緊沖過去把藥搶了下來。

  “老大,醫生說這止疼藥一天只能吃一次,你今天已經吃三次了,不能再吃了。”

  “……”

  傅行司頭疼的要炸開。

  劇烈的頭痛已經折磨的他兩天沒合眼。

  剛開始吃了止疼藥還能勉強睡一兩個小時,隨著他頭痛加劇,藥效也跟著加重,他的身體對藥物產生了抗性,現在止疼藥對他的效果已經微乎其微。

  “老大,實在不行還是去醫院吧?”

  “沒用。”

  “……”

  的確沒用。

  這兩天他陪著老大跑遍了海城的知名醫院,各種檢查都做了,但檢查結果顯示……老大根本就沒病。

  可老大每天頭疼又不是假的。

  沈妄川就把海城的知名老中醫和按摩師都請來,給他按摩做針灸,但效果并不明顯。

  沈妄川急得抓耳撓腮,“老大,要不我們去國外看看?”

  傅行司沒說話。

  這些年國內醫療水平已經非常厲害。

  國內都看不出所以然,去國外大概率也是浪費時間。

  傅行司死死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突然想起一個人,他沉默片刻,拿起手機,撥通了顧冉的電話。

  “我同意了。”

  “哈?”

  “讓慕晚晚明天來家里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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