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上。

  林靈蜷縮著身體,閉眼在床上側躺著。

  片刻后。

  她長睫微動,睜開眼,她就發現自己四肢被綁死在床上,她似乎想起姐姐慘死的畫面,表情有些痛苦,她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底已經一片決然。

  她掙扎著坐起來。

  偏過頭把嘴里鼓囊囊的白布抵在肩膀,用肩膀借力,費勁地弄掉了嘴里的布,她伏著身體,大口喘著氣。

  回過神來。

  她才發現滿屋子刺目的紅。

  紅色燭臺,紅色的蠟燭,紅色的帷幔和綢帶,就連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大紅色的喜服。

  林靈眸子似乎也染上了血色。

  “咯吱——”

  開門聲響起。

  她猛地抬頭,眼神兇狠得像只狼崽子,看到門口一身紅袍的嚴晏,她眼底恨意翻滾。

  嚴晏關上房門。

  他緩步走來,在床沿站定,唇角帶笑,目光癡迷,“靈兒,你真美。”

  “嚴晏,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有朝一日,我一定殺了你,替我父母姐姐報仇。”

  “我怎么舍得殺了你。”

  嚴晏笑著抬起她的下巴,“我不但不會殺你,還要娶你呢。”

  “你做夢,我死都不嫁你。”

  “你不會死。”嚴晏的手落在她臉上,用指腹摩擦著她的臉頰,“你答應你姐姐會好好活下去的,而且……你不是還要報仇嗎,死了,可就報不了仇了。”

  “……”

  林靈偏開臉避開他的碰觸,眸光噴火地看著他。

  “今天的婚禮簡陋了些,不過靈兒你放心,等以后時機成熟了,我會補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你,會是我嚴晏唯一的妻子。”

  她不稀罕!

  林靈沒說話,眼底全都是排斥。

  嚴晏也不在意,撩袍坐到她旁邊,輕笑道,“今天清點逆賊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兒,你那個小外甥女竟然不在。”

  “……”

  林靈渾身一僵,倏然看向嚴晏。

  嚴晏笑起來,“靈兒,你外甥女能不能活命,全看你。”

  “你,什么意思?”

  “你乖乖跟我成親取悅我,你外甥女就是我外甥女,我自然會想辦法放她一條生路,可……若你執意不肯,那我也沒辦法,只好下令全城通緝了,如今全城封鎖,你覺得她一個五歲的小娃娃,能躲開搜捕嗎?”

  林靈雙拳緊握,眸光充血,“嚴晏,你這個畜生!”

  嚴晏但笑不語。

  他伸手替她解了手腳上的繩子,“怎么選擇,全看你自己。”

  手腳得了自由,林靈想都不想,紅著眼一拳對著嚴晏的笑臉就砸了過去,嚴晏早就料到她會這樣,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拳頭。

  他依舊笑著,眼底卻涼了,“靈兒,你真的不乖,來人,全城搜……”

  林靈慌忙捂住他的嘴。

  嚴晏笑盈盈地看著她,他淡定地拿開她的手,“靈兒,想通了嗎?”

  “好!”林靈屈辱地閉上眼,再睜開,眼底已經死灰一片,“你……想讓我怎么取悅你?”

  嚴晏眸光在她唇上轉了一圈,不答反問,“你說呢。”

  “……”

  林靈按住他的肩膀,僵硬而緩慢地湊近他,她目光一閃,嘴唇擦過他的臉頰,頓在他面前一寸的距離。

  ……

  同一時間。

  一道攝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慕晚晚盡量忽略那道視線,她閉上眼,緩緩低下頭。

  ……

  林靈的唇角落在嚴晏的嘴角,之后再無動作。

  肖想了林靈多年的嚴晏已經十分滿意,他捧住林靈的臉,就要親吻她的嘴唇,就在兩人的嘴唇快要碰觸到的時候,那道穿透性十足的眼神越發攝人,林靈別開臉,嚴晏的吻順勢落在她脖頸上。

  ……

  這跟劇本不符。

  劇本上是林靈沒有掙扎,任由嚴晏吻住她。

  但韓愈畢竟是有經驗的演員。

  沒聽到導演喊咔,自然而然地接著演了下去。

  ……

  嚴晏把林靈壓在身下,用力親吻她,臉上的溫和不見,帶著幾分變態瘋批的病態。

  林靈假意順從。

  一只手勾住嚴晏的脖頸,另一只手則摸上了頭上的發簪。

  ……

  “砰——”

  一聲巨響打破了現場熱烈的氛圍。

  慕晚晚下意識看過去。

  就看到傅行司面前,一只被他踢翻的繡凳。

  所有人噤若寒蟬。

  副導演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傅總,您這是干什么啊?”

  傅行司臉色冷的能刮下寒霜,他沉聲道,“抱歉,不小心。”

  “……”

  當他是瞎的嗎!

  傅總就在他旁邊,剛才他親眼看到傅行司一腳踹翻了凳子,那準頭,那力道,他要是不小心,副導演腦袋都能給他當球踢。

  剛才多好的氛圍啊。

  演員也很投入。

  現在好了,整個鏡頭都要重拍。

  想到青山傳媒和傅氏集團的影響力,副導演敢怒不敢言,委婉道,“傅總,要不您去旁邊休息一下?”

  “……”

  傅行司看著床上坐起來的慕晚晚。

  從他踢翻凳子到現在,她就沒有用正眼看過他。

  傅行司心里窩火。

  昨天慕晚晚讓他滾,他確實很生氣,當時就離開了。沖到酒店,一陣冷風把他的理智又吹了回來。

  那個情況,如果他真的走了,跟慕晚晚的關系就更僵硬了。

  他來是為了解決問題的,不是為了分手的。

  他們現在正處于熱戀期,她突然知道他以前跟別的女人發生過關系,過不去心里那道坎,吃醋發脾氣都是正常的。

  他比慕晚晚大這么多,應該包容她。

  所以。

  他又折回酒店,在酒店開了個房間,打算過一晚上,兩個人都冷靜冷靜,然后再聊。

  他前半夜壓根沒睡意。

  吃了幾片安眠藥,后半夜勉強睡著了,早上醒來洗漱完來敲她房間的房門,卻聽工作人員說她已經開工去劇組了。

  他就又跟來劇組。

  誰知道。

  一來就碰上她拍床戲。

  而且還是跟那個同劇組送她回酒店的男演員一起拍床戲,看著兩個人親吻糾纏,傅行司肺都要炸開了。

  那是他女朋友。

  卻在跟別的男人舉止親密。

  盡管明知道是拍戲,是假的,傅行司也受不了這種畫面,他覺得胸口憋悶,狠狠扯開了衣領。

  然而。

  從始至終。

  慕晚晚都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傅行司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可笑。

  人家根本不在乎,那他巴巴地守在這里干什么!

  “呵!”

  他嗤笑一聲,帶著怒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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