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當什么？”
“……”
慕晚晚無從辯解。
傅行司也沒想聽他解釋，他胸口痛到要炸開。
砰！
他紅著眼，一拳重重砸在她身后的廊柱上。
指骨上鮮血淋漓。
慕晚晚大驚失色，“你瘋了！”
傅行司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在自己徹底失控前，他猛地轉身，大步離開。
“傅行司……”
“別跟來，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
慕晚晚的腳步生生停住。
她知道他發現真相一定會很激動，卻沒想到他失控到連傷害自己的事情都做出來了。
她想跟上去。
可跟上去，又能說什么呢。
畢竟。
她當初的目的確實不純。
看著他決絕的背影，慕晚晚苦笑一聲。低下頭，地上嫣紅的血滴讓人揪心，她放心不下傅行司，掏出手機給沈妄川打了通電話，讓沈妄川帶他去醫院包扎。
沈妄川一聽傅行司受傷，頓時急了，“嫂子，老大他怎么會受傷，不對，他現在不是在你那兒嗎，他受傷了你怎么不帶他去醫院啊。你倆吵架了？”
“嗯。”
“為什么啊，是因為昨天的熱搜嗎，這件事我可以幫老大解釋的，他……”
“我知道。”
慕晚晚閉上眼打斷他，“他已經回海城了，他知道我欺騙他的事情了。”
“……”
沈妄川的聲音戛然而止。
好半晌他才磕磕巴巴地說，“嫂，嫂子，你真的生過孩子？”
“嗯。”
“……”
沉默了好半晌。
大概是不知道該跟她說什么，沈妄川“啪嗒”一下把電話掛了。
“嘟嘟嘟！”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慕晚晚又是一聲苦笑。
……
掛斷電話。
沈妄川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跳起來，抓起鑰匙就出門，要去找傅行司。
可關上大門后，他突然反應過來。
丫的。
他忘了問最重要的信息，壓根不知道老大這會兒在哪兒啊。
算了。
先下樓再說。
下電梯的時候，沈妄川滿腦子就一個念頭。
完了完了！
兩個人到底還是把話說開了。
有些話，一旦說開了，就沒有回頭路了啊。
沈妄川心不在焉。
沖出電梯的時候差點撞到要進電梯的沈小玖，沈小玖剛產檢回來，見電梯里沖出個黑影，捂著小腹就往旁邊側了側。
等看到沖出來的人是沈妄川，她瞬間炸了，“沈渣男，你趕著投胎啊，你要撞壞我寶寶，你賠得起嗎。”
沈妄川自己也嚇了一跳，他腳步一頓，趕緊扶住沈小玖，“你沒事吧？”
“怎么沒事，我都受驚嚇了。”
她低著頭安撫地摸摸并不突出的小腹，“寶寶，你嚇壞了吧，媽媽知道你現在肯定想罵人，沒事沒事哈，媽媽幫你罵！沈妄川你個渣男，你眼睛長腳底板了，走路都不看人的啊。”
“……”
是她想罵人吧。
沈妄川嘴角抽了抽，見她沒事，他火急火燎地就要走，“你趕緊上樓歇著去，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等等。”沈小玖拽著他的胳膊不讓他走，“你還沒跟我寶寶道歉呢。”
“……”
哪個當老子像他這么憋屈。
沈妄川磨了磨后槽牙，想到慕晚晚對老大的欺騙，他就忍不住想起之前沈小玖對他的欺騙，他咬咬牙，“你們女人還好意思罵我們男的是渣男，我看你們才是渣女。你欺騙我種子，慕晚晚更過分，欺騙老大的感情。”
“你們這兩個騙子，怪不得你們倆能玩到一起去。”
“……”
不是。
沈小玖不愿意了，她一把把沈妄川拽了回來，“你說老娘欺騙你種子，老娘認了，憑什么說晚晚欺騙傅行司感情？晚晚怎么欺騙他感情了，你把話說清楚。”
她跟慕晚晚天天在一起。
沈妄川就不信沈小玖不知道慕晚晚的事兒。
他嗤笑一聲，“慕晚晚為了接近她的孩子才跟老大談戀愛，這不是欺騙感情是什么？”
“……”
沈小玖倒抽一口涼氣，“傅行司都知道了？”
“你果然知情。”沈妄川回頭瞪她，“你們這兩個黑心肝的女人，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你閉嘴！”
沈小玖伸手就堵住了他的嘴，氣道，“媽的，老娘是真的聽不下去了，你這么牛逼，你怎么不去罵魏云呢。要不是她在星寶剛出生的時候就把星寶抱走，一面也不讓晚晚見，晚晚也不會被逼到這個份上，也不會用這種方法接近星寶啊。”
沈小玖越說越怒，“孩子是她十月懷胎，含辛茹苦生下來的，你都不知道那三年多她是怎么熬過來的，憑什么指責她！”
“……”
這話直接把沈妄川干懵逼了。
偏偏沈小玖的嘴跟機關槍似的一陣突突，他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好不容易沈小玖停下來了，他連忙扒拉開她的手。
“你在說什么，誰是慕晚晚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星寶啊。”
沈小玖氣紅了眼，瞪著他說，“還能有誰！”
沈妄川眼睛瞪得像銅鈴，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你說星寶是慕晚晚生的？”
“……”
他們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嗎。
怎么這反應？
沈小玖也懵了，跟著結巴起來，“是是是，是啊。”
“那榮老先生的私生子是誰生的？”
“榮老先生是誰？”
“慕晚晚以前的情夫啊。”
“……”
踏馬！
這不是當著她的面往晚晚頭上扣屎盆子嗎。
簡直不能忍。
沈小玖紅著眼，蹦起來打他的腦袋，“你滿嘴在噴什么糞，晚晚哪來的情夫，還老先生……你特么的從哪兒聽來的流言蜚語，就往晚晚身上潑臟水，情夫……我去你大爺的。”
“嗷——沈小玖，君子動口不動手。”
“老子是女子，不是君子。”沈小玖邊蹦邊打，手上的動作快得都出現殘影了，她怒吼，“就動手了，動手了，有本事你還手啊。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沒聽說過嗎，老娘就是要打你，誰讓你亂說話。”
“……”
沈妄川捂著腦袋瘋狂逃竄，“你別蹦了，別忘了你是孕婦，孕婦！”
沈小玖猛地回神。
她趕緊停下，伸手就捧住了小腹，“對不起對不起，娃啊，媽太生氣了，一下子把你忘了，媽給你保證，沒下次了哈。”
沈妄川趁機躲到玻璃門后，跟沈小玖拉開安全距離。
他把沈小玖剛才的話在腦袋里過了一遍，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誤會了什么。
突然。
他從玻璃門后探出腦袋，“你剛才說慕晚晚是星寶親媽，我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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