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男孩呢?”
“沒了。”陳媽嘆氣說,“當時少夫人早產,兩個男孩子生下來就是死嬰。為此,太太特別惱火,她本來還想讓少夫人繼續做試管,但少夫人是剖宮產,懷的又是多胞胎,大夫說沒個三年兩年,她的身體沒辦法恢復。”
“這個時候再讓她做試管,說不定大人小孩都保不住,太太聽了這話,才算歇了心思。”
“……”
傅行司手握成拳,面色隱忍。
他暫時把傅夫人拋之腦后,又問了陳媽一個問題,“當時產檢的時候,都順利嗎?”
“順利的。”
每次慕晚晚產檢,都是陳媽陪著,她嘆氣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產檢一切順利,那兩個孩子怎么就……”
不可能!
那兩個孩子不可能沒了。
傅行司腦袋里冒出珩寶和夜寶的模樣。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醫院看到珩寶時莫名的親近感,想到這兩個孩子跟星寶年齡相仿,想到珩寶對他的敵意,想到為什么從一開始見面,就是慕晚晚在帶這兩個孩子。
想到,那兩個孩子酷似慕晚晚的面容。
傅行司心臟幾乎炸開。
他急喘一聲,用力按住沙發,指骨泛白。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珩寶夜寶。
就是三胞胎的那兩個男孩。
那兩個孩子應該也知道自己的身世,否則不會配合慕晚晚,每天喊她小姨。
“少,少爺……”
陳媽有些驚恐地看著他,“您沒事吧?”
此刻。
傅行司眼尾泛紅,背部弓成一道弧線,看上去特別可怕。
對上陳媽害怕的眼神,傅行司深吸一口氣,閉上眼默默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把澎拜的情緒壓制下去,再開口,他聲音暗啞。
“你繼續說。”
“是。”
陳媽小心翼翼,又說起了慕晚晚平時在家的日常,她心里向著慕晚晚,說話的時候自然忍不住偏向她。
“少夫人是真的很照顧您,她每天從學校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樓上看您,每天晚上八點到十點,是她給您的按摩時間……”
陳媽有些難過地說,“您現在跟少夫人談戀愛,不知道有沒有注意過她的手。”
傅行司抬眼看她。
“少夫人長得跟仙女一樣,但她的手不好看,關節有點粗……少夫人剛來的時候不是那樣的,那時候她十指纖纖,手指頭又細又長,還白,就跟蔥白一樣,我形容不好,反正那會兒她的手可好看了,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只要少夫人在家,照顧您她從來不用旁人插手,每天給您按摩,擦身,她的手就是這些年做粗活,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傅行司繃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陳媽見狀,有些小心翼翼地說,“少爺,本來我一個傭人,是不該跟您說這些的,但少夫人真的很好,我就說些僭越的話。”
“我不知道少夫人是為什么跟您結婚,但她跟您結婚后,沒有任何地方對不住您。你們離婚后,我也不知道你們為什么又走到一起去了,但少夫人瞞著您,肯定也不是故意的,您……別怪她。”
“……”
傅行司沉默。
他想。
那幾年慕晚晚確實對他很好。
否則不會他姐,高律師和陳媽提起她的時候,都是心疼和贊譽。
誠然。
慕晚晚是為了給她媽媽治病,才同意這門婚事。
但她本來可以不用做到這個份上的。
至此。
傅行司對她哪還有半點不滿,只剩下濃濃的心疼。
她不懷疑慕晚晚對他的感情。
不就是不信任他,所以才沒把所有的事情跟他和盤托出嗎,歸根究底,還是他給她的安全感太少了。
傅行司努力說服了自己。
“少爺?”
“我知道了。”回過神來,傅行司微微頷首,“麻煩你跑這一趟。”
“不麻煩的。”
傅行司讓司機送她回去。
人走后。
客廳再次清冷下來。
傅行司側首,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終于坐不住了,他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走,傭人趕緊撐著傘追上去,“少爺,外面下著雨呢。”
“沒事。”
雨不大。
他這會兒迫不及待要去帝景花園找慕晚晚。
他想。
只要這次慕晚晚對他坦白一切,他可以當那些隱瞞和欺騙都不存在。
傅行司駕車趕往帝景花園。
一個小時后。
他抵達二十七樓。
二十七樓錄入了他的指紋,但他這次沒有直接開門進去,而是按了門鈴。
出乎意料。
開門的竟然是溫謙。
溫謙懷里抱著安安,看到傅行司,也愣了一下,“老大,你怎么這個點過來了,這個時間你不應該在公司嗎?”
“晚晚呢?”
“沒在家。”一身家居服的慕早早從溫謙身后走出來,看到傅行司狼狽的樣子也是一愣,“劇組那邊在趕進度,晚晚昨天就坐飛機去了徽州,她……沒跟你說嗎?”
“……”
沒有!
傅行司一腔熱血像是被澆了盆冷水。
他抿緊了嘴唇。
他們倆吵成那樣,這幾天他都沒去公司,慕晚晚竟然還有心情去拍戲。
傅行司的心頓時不平衡了。
慕晚晚沒在家,他也就不進屋了,她問慕早早,“她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嗎?”
“……”
慕早早再遲鈍這會兒也發現不對了。
這兩個人不會是吵架了吧,要不然傅行司怎么不知道晚晚離開的事兒,她沉默片刻才說,“晚晚說差不多要半個月吧。”
“我知道了。”
傅行司對她點點頭,“我先下樓。”
“你們倆……沒事吧?”慕早早忍不住問了一嘴。
“沒事。”
傅行司說,“有問題也總能解決的。”
“那就好。”
傅行司下了樓。
這個時間孩子還沒放學,沈妄川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屋子里空蕩蕩的,顯得格外冷清。
沒有多停留。
換了身衣服,傅行司就出門了。
他本來想去幼兒園看看珩寶夜寶,但轉念一想,又作罷了,他還是先去一趟徽州,把她和慕晚晚的隔閡消除掉。
否則。
真等半個月以后,黃花菜都涼了。
傅行司當即訂了去徽州的機票,然后拿起車鑰匙乘電梯下樓。
“叮!”
電梯在二十五樓停了下來。
傅行司抬眸,頓時跟電梯外的孟鈺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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