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久正在忙著營業，并沒有太多時間去查看光幕面板上的彈幕。
她只能趁著和婓輕羽交接的空隙，瞟一眼上面的顯示。
“咦?”
她剛瞅了下光幕面板，看見對面的彈幕居然都在齊刷刷地發著脫粉宣言。
而對面的主播急得連眼淚都快出來了，嘴里一直在不斷念叨著。
因為考慮到還要營業不能影響學生們吃飯，所以溫久這會兒把直播聲音開得很小很小，得湊到光幕面板前才能聽清。
雖然說光幕面板是依附于智戒而存在的，但實際上只要開啟了智戒，就能通過脫離的方式把光幕面板放在自己方便看見的位置。
而溫久則是把光幕面板拖到了不遠處放大擺著。
“廚神，你又在搞副業嗎?”
趴在窗口處等餐的學生好奇地發問，自從趙三麻他們發了十八號窗口的黑貼后，常來食堂吃飯且瀏覽論壇的學生們便都知曉了十八號窗口的廚師搞直播副業的事。
“啊對，”溫久把裝好盤的鹵肉飯遞給婓輕羽，“放心吧，我給你們都打了碼的，不會暴露隱私。”
她聽著有學生在問，還以為他們是在擔心自己露臉出鏡而泄露隱私。
結果外面的幾個學生都笑著道:“在學院論壇發個直播間鏈接啊，我們都去給你撐場子!”
“那倒不用。”
溫久邊回答邊趁空隙時間調整起了音量，她很好奇對面的粉絲們怎么就突然開始脫粉了。
可她有點著急，直播間的音量徒然被她給調大了很多。
只聽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從窗口內傳到了外面。
“我求求你們別走!我發誓以后一定不會再頻繁PK了!也不會再接那些推廣讓你們沖銷量了!”
特依安甜看到自己的粉絲們紛紛發著脫粉彈幕，著急地又是哭喊又是賣慘。
連夾著的尖細嗓音都不裝了。
所以溫久這邊傳出來就是那種既帶著中氣又有些撕裂的聲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趕緊把音量給調了回去，可還是吸引了許多正在食堂等飯的學生們的注意力。
于是正在觀看恭喜發財直播的觀眾們就發現，出現了一大波小貓貓頭擠在透明窗口處，還不斷發出吵鬧的聲音。
“廚神在看什么狗血劇?給我們看看唄?”
“我好像聽到了什么求求不要走?是有什么驚天大瓜嗎?”
“廚神把光幕面板搞大點啊!有什么好東西是我們不能看的?”
觀眾們對這群突然冒出來的小貓貓頭很好奇，有不少人都開始發起了彈幕試圖和這些小貓貓頭交流。
【「我好餓餓」:這些小貓貓頭應該是發財姐所在學校的學生們吧?】
【「風一樣的男人」:貓貓學生們快告訴我，發財姐是在哪個學校上班?我保證不會去學校食堂找她吃飯!】
【「鶯飛」:新粉不懂就問，發財姐居然真的是學校的工作人員嗎?我還以為她是什么隱藏在民間的廚神呢。】
“小蜜蜂，把鏡頭轉換一下。”
溫久生怕學生們出鏡多了對他們造成影響，趕緊出聲讓小蜜蜂智能轉換鏡頭對準自己。
“都回去把隊排好啊!套餐還剩二十五份!賣完可就沒有了!”她一邊催促著學生們快點排好隊，一邊又招呼著觀眾們，“你們可別打聽啦!這都是隱私，不會說的!”
她在這里忙著維持兩邊秩序，而對面的特依安甜早已哭得淚流滿面。
打著絕對防水旗號的眼線被淚水浸染成了一團黑墨，糊在臉上的粉底脫妝脫得一塊白一塊黃。
若不是溫久確認了一下對面還是本人，差點就要以為對面換了個新主播了。
“我只是想贏PK而已，你們有必要說什么脫粉嗎!”
特依安甜見賣慘不管用，滿腔怒火瞬間爆發了出來。
“其他主播不都是這樣!打PK接推廣!怎么到我這里你們就全是怨言了?我不做這些我怎么賺錢?難道要我去喝西北風嗎?”
特依安甜看著滿滿的彈幕，心里是又氣又惱。
先前還是一個個老粉在刷著脫粉宣言，現在直接變成了粉絲們的吐槽現場。
【「小甜心的鐵粉1號」:我是真的看透你了!趕緊把我買X牌水乳的錢退給我!我當時聽你的去買了這款水乳，用了以后害得我爛臉到現在都沒好!】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還有我買的X牌口紅，用了之后跟我一樣得唇炎的人不是一個兩個，麻煩把錢退了吧。】
【「甜心放心飛」:我買的假貨能退錢嗎?我在你之前推給我們的奢侈品代理那買了名牌手表，結果我拿去鑒定后才發現是假貨，我當時就特別無語，還以為你是被人騙了。】
“我的推廣怎么了!你用了爛臉肯定是因為你本來皮膚就差!”
“得唇炎難道不是因為你們自己沒用對產品嗎?怎么現在還賴上我了?”
“我又不能保證那個代理永遠不賣假貨，你買到假貨純粹是運氣差好嗎?憑什么來找我退錢?”
他越說越起勁兒，只覺得所有人都在跟自己作對。
他不過是PK次數多了點，接的三無推廣多了些。
可其他的主播不也是這樣操作的嗎?這些粉絲憑什么鬧著脫粉退款?
推廣的東西出了問題?那還不是因為他們貪圖小便宜，哪個帶腦子的有錢人會買一聽就不是正規品牌的東西?
【「甜心寶貝的忠粉」:你是真的無藥可救了!】
粉絲們大批量的脫粉，特依安甜眼見著自己的粉絲從六萬多一路下滑到了三萬。
可他依舊不想承認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在自己這邊發泄過后他還覺得不夠解氣，看著那個不知名小主播連話都不講就能收獲一堆打賞禮物，他只覺得怒火中燒。
“對面的，你是想發財想瘋了嗎?還專門取個名字叫恭喜發財，你俗不俗啊?”
特依安甜冷笑了幾聲，他巴不得這個小主播跟自己一樣情緒失控。
反正他已經暴露了，再做戲也演不下去了。
倒不如把對面的人也拉下水，讓對面那些傻不兮兮還在砸錢的粉絲們知道，所有的主播都一樣爛。
大家都不過是在為了賺錢而偽裝本性罷了!
然而對面的貓貓頭連頭也不抬，只輕聲說了一句。
“你說得對，我確實很想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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