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皺著眉問:“你這是怎么了?”
顧言川的嗓音嘶啞,幾乎聽不清說了什么:“有點喘不上氣。”
沈黛扶著他起身,讓他坐在客房潔白的床上。
顧言川的體度驚人的高,相比之下,她的手還帶著些許涼意。
沈黛用手給他降體溫,感覺他的呼吸慢慢平復下來后,體溫也在逐漸降下,緊張的心情才放松了些。
想起剛剛被塞進衣柜前,顧言川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沈黛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的語氣有些責怪道:“既然知道自己不能進去,為什么不說?”
顧言川聲音很低:“我不想讓你為難。”
他知道,現在他對于沈黛而言是避之不及的存在。
不想讓沈黛更加討厭自己了,這樣他只能盡可能的聽沈黛的話。
沈黛好險沒翻個白眼給顧言川,沒好氣道:“之前沒見你是個好人。”
見他狀態真的不好,沈黛也沒再和計較。
轉身下樓,拿了手機繼續聯系朱利。
電話打了一通又一通,朱利終于接電話了。
但他似乎很忙,電話那頭還有呼嘯的風一直響,在聽完沈黛簡易的說明后,只潦草說了一句馬上來,就掛斷了電話。
十分鐘后,朱利風塵仆仆的來了。
沈黛一開門,就看見朱利衣服上皺皺巴巴,顯然是被風吹得凌亂。
他的身后,跟著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中年男人。
男人抱著頭盔,一臉爽朗的笑:“沈黛,好久不見。”
沈黛怔了怔,臉上同樣露出笑容:“魁哥,好久不見啊......”
多少年了,四五年嗎?
沈黛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顧言川離開車行后,車行沒多久就莫名倒閉拆遷了,魁哥舉家搬離后,她就再也沒有去過那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魁哥的皮膚曬得一身健康的古銅色,笑容還是和以前一樣爽朗,相比起以前的不羈,如今還多了幾分沉穩。
沈黛向他身后看了一眼,果然在大門口處看見了一輛改裝的機車。
朱利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不習機車的速度,被嚇得心驚膽戰又暈車,扶著墻腳還有點軟。
“顧......顧總呢?”
沈黛讓開身子,讓他們進屋。
“他在二樓,看樣子不太好下樓。”
魁哥打量著別墅,仔細在門外的地毯上將鞋子蹭干凈,然后才敢踏進里屋。
沈黛注意到他這個行為,心里一酸,想起曾經的魁哥也是叱咤一方的人物,如今卻變得如此小心翼翼。
“魁哥,你的車行后來怎么搬了?”
沈黛轉移話題,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當年車行倒閉后,消失的不僅有魁哥一家人,還有就是在車行里勤工儉學的顧言川。
他失蹤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在出現時,就成了顧家的人。
似乎,是雙親都去世的了。
魁哥低頭笑笑,唏噓道:“車行可不是搬的。”
沈黛不解:“那是?”
魁哥摸了摸臉上的刀疤:“車行,是被人毀的。”
他看向二樓,好像在隔著墻壁尋找顧言川的身影。
語氣悵然:“我們也是被人逼走的。”
“如果不走,那和車行一起毀掉的就不止車子了,還有我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