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麻衣少年行 > 第六百二十七章 尚武會長
  汴城,三井宅邸。

  三個身穿和服的男子圍著一張矮桌長坐于榻,矮桌上水汽蒸騰,正泡著濃郁的麥茶。

  居于主位的正是此間的主人——三井永壽,他的家奴三井小次郎就站在他的背后,而坐在左首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乃是彌生的師父、日本活偶道的教主、日本傀儡術第一高手——大彌太郎!

  此時此刻,彌生就畢恭畢敬的站在他的身后。

  第三個坐著喝茶的男子,看模樣也有五六十歲年紀了,形容卻與大彌太郎截然不同,他腰背筆挺、寸發漆黑、目光銳利、渾身塊壘,滿臉都是精悍之氣,此人便是大冢博紀的師父、黑龍會第一高手、琉球尚武會會長、日本空手道之父、松濤館館主——船越文夫。

  大冢博紀也在屋內,卻是跪在塌下,面上略帶慚愧之色,但眼睛里的目光卻異常堅定。

  他似乎剛剛說完了一番話,眾人都在沉吟。

  三井永壽忽而說道:“大冢君能夠回來,我很高興。之前在蕭家鎮,我和小次郎都誤會大冢君了。”

  三井小次郎笑道:“是啊,也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大冢君是在用計謀,苦肉計!他不但騙過了我和主人,也騙過了陳天默啊!”

  大冢博紀愕然道:“你們在說什么?”

  三井永壽擺了擺手,道:“我們說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用你的辦法為我們帶回來了情報。”

  大冢博紀越發驚訝,道:“我帶回來什么情報了?”

  三井永壽皺眉道:“大冢君方才說的那些話不都是情報嗎?陳天默已經離開了蕭家鎮,把蕭道真所有的寶藏全部據為己有,而且,還運回了汴城,陳天默本人呢,卻并不在汴城,而是往北去了……這些消息對我而言,都非常重要啊。大冢君辛苦了。”

  大冢博紀這才恍然,道:“原來如此,可惜三井君錯了,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消息,也無須藏著掖著,我只是在訴述我的經歷罷了。如果沒有陳天默,蕭家大院里的人一個也活不了,所以那些寶藏,本來就應該歸他所有。我也奉勸三井君,不要再惦記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了。”

  三井永壽一愣,臉色登時陰沉了下來,冷冷問道:“你居然幫著他說話?!”

  大冢博紀道:“三井君是知道的,我已經拜陳天默為師,自然要維護師道尊嚴。”

  三井永壽道:“難道你不是裝的?不是在用苦肉計麻痹陳天默?”

  大冢博紀搖頭道:“當然不是,我是真心要拜他為師的!這次回來,也絕不是向你們提供什么情報的,而是來告別。”

  說罷,大冢博紀沖船越文夫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道:“船越先生,對不起!”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彌太郎饒有興致的看向船越文夫,臉上的表情大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船越文夫只是怔了片刻,然后緩緩放下茶杯,臉色很嚴肅,卻沒有動怒,他問道:“你已經決定要放棄空手道事業了嗎?”

  大冢博紀道:“是的!船越先生曾經說過,空手道就是唐手,源自于中華,而天默師父正是中華人,且他的本領神乎其技,是中華正統!我如果不能拜在他的門下,此生都會有所遺憾!我雖然放棄了空手道事業,但是我卻沒有放棄武道!”

  船越文夫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大冢君,陳天默的為人怎么樣?”

  大冢博紀目中涌現出炙熱的神采:“師父他雖然很年輕,卻很好!充滿智慧,神乎其技,卻又不喜歡殺戮!他英俊瀟灑,一表人才,是我平生所見的所有男人里,最風度翩翩的一個!”

  “放肆!”大彌太郎忍不住喝道:“他難道比大日本天皇陛下還要英俊?還要風度翩翩?”

  大冢博紀眉頭一皺,道:“你憑良心說,天皇陛下的長相跟英俊和風度沾邊嗎?”

  大彌太郎一想皇室內近親繁衍,人人長得奇怪,就是天皇,也其貌不揚,身高如孩童,確實跟什么英俊、風度沾不上邊。

  “咳咳~~”

  船越文夫說道:“那我明白了。恭喜你,大冢君,有了更好的選擇,我為你感到高興。”

  大冢博紀再拜道:“多謝先生!我永遠都不會忘了先生的恩情和大義!”

  船越文夫笑道:“即便不是師徒,但我們還是朋友吧?”

  大冢博紀感動道:“那是一定的!船越先生永遠都是我的朋友!”

  眾人又都愣住了。

  大彌太郎忍不住問道:“船越先生,你居然能容忍自己的弟子背叛師門,改投到別人的門下?”

  彌生也幽幽說道:“這若是在我們活偶道,是要被處死的!”

  大冢博紀“哼”了一聲,道:“那幸虧我不是活偶道的弟子!”

  船越文夫也淡淡說道:“空手道不是傀儡術,尚武會也不是活偶道,我們追求的東西并不一樣,理念也有很大不同,為人更是相去甚遠。大彌君是個很傳統的師父,而我卻自認為很開明。”

  大彌太郎搖了搖頭,道:“這種說法,恕老夫不敢茍同!船越先生這么做,是給大日本道界開了非常惡劣的先例!以后,道界之內,還會有誰會尊重自己的授業恩師?忠于自己的宗門流派?”

  船越文夫笑道:“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真正能贏得尊重的人,絕不會是一個度量狹隘的人!真正能讓門派發揚光大的辦法,也絕不是叫弟子為仆為奴,而是兼容并包!”

  大彌太郎冷笑道:“謬論!簡直不知所謂!”

  船越文夫渾不在意,道:“隨便大彌君怎么去說,怎么去想,我都表示尊重和理解。但是也請大彌君不要勉強我非得和你一樣。”

  三井永壽忍不住說道:“就算是要改換門庭,另投名師,也不能拜在一個支-那人的手底下!大冢博紀這種行為,對于日本武道而言,甚至整個大日本道界來說,都是奇恥大辱!”

  船越文夫“呵”的一聲,面露譏諷,道:“請三井君不要忘了,我船越文夫還是個琉球人呢!是不是在三井君看來,像我們這樣的種族,都低你們一等呢?”

  三井永壽搖頭道:“我怎么可能有這樣的意思呢?如果有,我又怎么可能說服三井家族,全力支持船越先生的空手道擴展運動?又怎么會全力資助‘尚武會’從琉球發展到本州島、四國島、以及九州島和北海道呢?”

  船越文夫道:“那么我希望像‘支-那’這樣的字眼,三井君以后還是不要再說了,至少,不要在我面前提及,我很不喜歡。中華便是中華,倘若有人叫三井君為‘倭人’,我想三井君也是會很不高興的。”

  大冢博紀附和道:“不錯!同樣都是東亞人,都是黃種人,分什么高低貴賤?!”

  三井永壽的臉徹底陰沉了下來,他沒有理會大冢博紀,而是死死的盯著船越文夫:“船越先生到底想表達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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