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啊~~~還在哪兒溜達呢~~~~”下面傳來蓮悠悠的呼喚。
黑焰立時收起黑爪,從端木卿塵躍落:“來啦~~~”黑焰回應蓮悠悠時聲音都變了音調也變得有些高。
端木卿塵聽著怎么像是小柚子那樣的太監?根本沒有了剛才威脅他的那股子威武霸氣,低沉陰寒。再看黑貓,他一扭一扭走在屋檐上,那扭動的身姿走出了十足的貓騷之味兒,讓人情難自禁地想去將他擁入懷中,好好擼一番。
那才是真正撒嬌的模樣。
端木卿塵撫上胸口,腦袋轟鳴。這個九門里,到底藏了些什么奇人異士?僅僅是那只會說話的黑貓,已經足夠讓他大開眼界!
他倏然轉身回眸,看走出九門大門的蓮悠悠身影,桃花眼一瞇,沒關系,他們,遲早都是他的。
八扇門大堂中央,是一口棺材。
門內外圍觀的百姓看著有些陰森,但老百姓只要是看熱鬧,那膽子真是比平時大出了許多。
付明蕤正坐公堂上,并未開審。他目光落在一旁一張空著的紅木椅上,似是在等什么人。
就在這時,只見衙差將圍在門口的百姓分到兩邊,中間分出一條路來,一美人已是婀娜而來,人群立時騷動起來。
“喲!這大美人誰啊!”
“好漂亮啊~~~”
九門之人,以三娘為首,浩浩蕩蕩而來,兩邊百姓如是夾道歡迎。
胖佛對兩旁百姓雙手合十,云錫走在三娘身后分外自得,云瑤有些小害羞,小萵苣躲在大搖大擺的何仕麒身后。
棺爺也有些不習慣那么多人,好在,那些人都只看著三娘,讓三娘身后的他們,倒是變成了透明人。
走在最后,是悠然自得的蓮悠悠,廊檐上黑貓躥過,落在蓮悠悠裙邊,隨她腳步向前。
當看到那最后的人影,付明蕤露出一分安心之色。忽的,他的身旁躥出了端木卿塵,一屁股坐在了他一直看著的那張紅木椅上,付明蕤臉立時一沉:“那是給蓮姑娘準備的!”
“啊?”端木卿塵看看左右,沒有其它座椅,“我的位置在哪兒?”
“后面。”付明蕤說了一句,埋頭開始整理今日要審的案子。
端木卿塵看看付明蕤身后,是一個屏風,他探身看看,果然,屏風后面是一個席位,看樣子還真是給他這位太子爺準備的。他心里有點嫉妒,付明蕤可以跟蓮悠悠坐在一起,自己卻只能坐在大堂的最里面,前面一個屏風,把什么都擋住了他還怎么看?
此時,三娘他們已經走入,端木卿塵看見三娘,立刻招手:“三娘啊~~這里,這里都是空座。”他的身后,還有一排空座,端木卿塵殷勤地像是大堂的主人。
三娘瞥端木卿塵一眼,手執煙桿嫵媚落座,云錫眾人緊跟。
胖佛和棺爺對端木卿塵還有些禮數,要行禮時被端木卿塵攔住,示意他們趕緊入座。
何仕麒***了個前排,小萵苣躲在他的身后。
端木卿塵看見蓮悠悠,立刻起身:“悠悠啊,這個座是你的。”
三娘在他身后瞥眸一笑,輕輕吐煙。
蓮悠悠也是毫不客氣,提裙坐下,比乾朝太子爺還要霸 爺還要霸氣。坐在后面的彷佛他們心中服氣。這世上能不把皇族放在眼里的,除了神魔還能有誰?
端木卿塵笑呵呵自己從旁邊拖了個椅子過來坐在三娘和蓮悠悠之間,就是不坐到屏風后面,氣死他付明蕤。
付明蕤看見微微擰眉,白了他一眼再不搭理。他沉下了臉,驚堂木一拍:“開堂!”
“威——武——”兩旁衙差啪啪啪敲起手中的木杖,大堂瞬間威嚴,讓人不敢出聲。
付明蕤沉沉盯視堂中棺材:“躺下棺材內是何人?有何冤屈?!”
大家緊緊盯著那口棺材。
三娘輕吐云煙:“這個付明蕤……也沒有那么刻板么……”
何仕麒變得緊張,這棺材里到底是啥玩意?好緊張。
忽然!棺材蓋被輕輕推開了,何仕麒登時驚叫起來:“鬼啊————”
小萵苣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再發出聲。
何仕麒緊張眨眨眼,看蓮悠悠,見蓮悠悠正橫白他,一臉嫌棄,宛如在懊悔帶他來公堂。
何仕麒雖是傻,但臉色還是會看的,立刻閉嘴,不敢再出聲。
棺材蓋緩緩移開,登時吸引了全場人的注意,慢慢的,從棺材里緩緩坐起了一個女子,那個女子,竟是無頭!
“啊——”登時,全場驚叫連連,這次可不只是何仕麒了。
姍姍來遲的余老夫妻看到堂內此番景象,已是淚濕眼眶,他們知道,那個無頭尸,是他們的女兒。
“嗚~~~~嗚~~~我好苦啊~~~”無頭女子在棺材內哭泣,那聲音卻更像是男子掐著喉嚨出的聲。
大家一番驚叫之后,膽小的不敢再看,膽大的開始研究這人怎會沒了頭。
趙成將余老夫妻從一側悄悄帶入堂內坐下,那是早已給他們準備好的椅子。今日,這場堂審,就是為還原白家案件的始末!
“啪!”付明蕤重重拍落驚堂木,大家趕緊安靜。付明蕤沉沉看棺材里的無頭女尸:“你的頭呢?”
“民婦的頭……被惡婆婆……砍掉了……嗚~~嗚~~~”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付明蕤環視眾人,才再次開口:“你姓氏名誰,頭顱緣何被你婆婆砍掉,你且一一說來。”
“是……”棺材里的無頭女尸開始微微道來,“民婦名叫……余,娉,婷……”
立時,坐在一旁的白家村村民呆坐在了座椅上,在棺材中的余娉婷的述說中,面色越來越羞愧,無顏面對……
十六歲的少女,十六歲的花季……
姑娘在出嫁時,娘親會為姑娘梳最后一次頭,一邊梳,一邊囑咐姑娘嫁個好人家,過上幸福的日子。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地……”
每一梳,都帶著娘親,對女兒的期許與祝愿。
然而,這些祝愿,卻未必在每一個姑娘身上實現……
余娉婷是在十四歲的時候,認識了白占奎。那時白占奎帶著縣令的推薦信,進入了他爹爹的育才書院,成了一名寄宿生。
余娉婷和白占奎的孽緣,也從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