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過我的命。”簡白說。

    江蓼錯愕:“什么鬼?”

    簡白不是不愿意分享往事,而是跟江蓼沒必要。

    她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過去了。

    江家的孩子們,沒幾個成器,又因為有錢,養成了一個個詭異的脾氣,特別不好相處。

    江蓼的缺點一大堆,簡白數都數不過來。

    她和江蓼吃飯,是姨媽,也就是江靜茵董事長托了簡白,給江蓼找個地方做她的國畫工作室。

    江蓼和其他富二代不同的是,她是真的認認真真搞藝術。

    雖然她平時作,國畫卻是從小學的,后來又拜了都立秧為師,現如今在國畫圈子里小有名氣,一幅作品能賣到不錯的價格。

    她自己開工作室,但選址、雇工作人員等,一竅不通。

    簡白是她的姑表妹,又因為大姑母江靜茵的托付,由簡白處理這些瑣事。

    江蓼甚至說:“小白,你來給我做助理吧,我一個月給你開五萬工資。”

    簡白:“……你現在這么賺錢嗎?”

    “我會跟大姑母要一筆啟動資金。”江蓼說,“沒有你,我真的不行,小白。這些瑣事,我全部搞不動。”

    簡白:“……”

    你是凡間小公主,你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你什么瑣事都做不了,我活該給你做老媽子唄?

    她忍著翻白眼的沖動,拒絕了江蓼。

    江蓼還挺不高興的。

    簡白不知江蓼的優越感來自哪里:論起容貌,簡白是出了名的漂亮,江蓼根本不及她;論起家世,簡白可是簡氏醫療的“私生女”,簡氏的財力,姜家望塵莫及。

    學歷、工作能力、人脈等,簡白都遠勝過江蓼一頭;就連大姨母江靜茵,不也對簡白客客氣氣的嗎?

    各個方面碾壓江蓼,江蓼卻覺得簡白應該給她做助理、管家,為她服務。

    怎么想的?

    一個人自私又自負到了何種境地,才能這么眼瞎心盲,看不清楚狀況?

    簡白再想起她那個表哥江宜天,覺得江家這些孩子,從根子上都被大姨母養廢了——當然,可能血脈里就帶毒,江蓼畢竟只是大姨母的侄女,不是親生女兒,輪不到大姨母廢她。

    要說起來,簡白就覺得自己“心似鐵”,除了瞿彥北和她媽媽,她誰也不在乎。

    這點上講,江氏血脈的確不咋地。

    簡白和江蓼吃了飯出來,再次遇到了云喬等人。

    江蓼終于忍不住了,對簡白說:“那女的,她是不是整容?”

    簡白:“你夸別人漂亮的方式,真的很奇特。”

    “我說真的,她漂亮得不太像人。”江蓼說。

    容貌絕美,這不是關鍵,很多女人都美;關鍵是,一看到她就會被吸引,好像人瞧見了金錢的感覺。

    內心深處,總感覺云喬的美貌,很有吸引力。

    江蓼確定自己沒有同性方面的癖好,她也見過不少美女,就云喬美得比較令人驚艷;而云喬身邊的男人,帥得天怒人怨。

    他們倆非常般配,都是令人心神震蕩的好看。

    “蓼蓼,好好的話到了你嘴里,說出來這么不中聽。”簡白臉上沒有笑,“你夸我姑姑幾句,又不會死。”

    “她到底是你什么姑姑,你有毛病吧?”江蓼也有點不高興。

    表姊妹倆不歡而散。

    簡白自己回家,坐在汽車里還在想瞿彥北。

    “今天又見到了北哥,真開心。”她默默在自己的記事文檔中,寫了這么一句。

    瞿彥北的確救過她的命。

    可能,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要說起來,真的是很久遠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