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魔氣晃晃悠悠的,似乎知道月禾發現了自己,還頗為害羞的轉了個圈。
然后融入了玉哨中,玉哨原本凈白的哨身變的通紅,但不過片刻又恢復了原樣。
月禾微微挑眉,聽著門外的動靜,不等門口的人有所行動,一道靈氣彈去,扇門便自行打開,直接開口道,“大師兄,你....”
然而見到來人,話鋒一轉:
“青軻師兄?”
來人并不是她以為的卿藺,而是青軻。
男人一身蘇青色錦袍,雅致竹葉邊的衣袖,頭上一只羊脂玉發簪,眼睫微微上揚,頗有種艷麗貴公子的身影。
看到屋內并不是卿藺,而是月禾的時候微微瞇了瞇眼。
“小師妹?”青軻的語氣有些詫異,顯然是想不到月禾在這,“你怎么會在卿師兄這里。”
“大師兄說有魔氣竄到了我的房間,然后我就來他這兒了。”月禾解釋道,擺了擺手,她裝作好奇的問道,“倒是青軻師兄,大晚上的來找大師兄有事嗎?”
青軻眼神微暗,他看了看四周,那魔氣剛剛雖然只出現了一瞬,但是他并沒有察覺錯,就是這這個房間。
現在消失了的唯一可能就是那魔氣被她掩住了。
哪怕衣月禾失憶了,仍舊是愛闖禍的主。
“無事,既然卿師兄讓你在這休息,小師妹就別亂走動了。”青軻說完,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月禾,轉身關上門走了。
這魔氣不過出來幾息,就能被他們察覺到。
這要是自己沒有屏蔽魔氣的丹藥,那不是分分鐘的露餡....
月禾也沒心情睡覺了,她坐在椅子上,細細的點著自己儲物袋里東西。
祺游,一把可斷情絲的匕首。
混天木,妖魔結界中產生的原木,用來畫小型陣法。
玉哨,暫且不知道有何用處,但是可以吸收魔氣。
丹藥一顆可抵三日,加上之前的,還有半年的時間,除此之外就是一大把的符箓,只有幾張上品的天雷符,其余都是中下品的。
這兩天即墨鶴都沒有出現,但是宗門比試一結束,自己也是要回虛劍峰的。
而離比試結束,不過一周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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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你又想上哪去?”月禾還未走幾步,就聽到了身后林辰揶揄的聲音,她背對著林辰猛地翻了一個白眼。
“林辰師兄。”月禾轉過身,語氣有些低落,她抿了抿嘴,“我就是想出去看看。”
“不可以,”林辰迅速的拒絕了月禾的請求,他也很無奈,“大師兄特地交代我,你不可以踏出客棧半步。”
月禾委屈的紅了眼,她吸了吸氣,可憐兮兮的樣子讓林辰差一點兒就心軟了。
“不行。”林辰移開視線,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小師妹。
月禾深深地嘆了口氣,她好像是放棄了,“好吧,那我回房間了。”
林辰的眼神有些許的狐疑,但是月禾的確是回到了房間,甚至在外還能感受到她運轉靈力的波動。
有上進心就是好的,林辰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后直接站在了月禾的門口。
就這么不相信我?
月禾面上有些一言難盡,她感受到屋外林辰的氣息,嘴角微搐,她在腦中快速的尋找著有沒有可以出去的法子。
等等,她的儲物袋里,好像有一張中品的傀儡符。
月禾眼中微微發亮,她快速的打開儲物袋,找出那張紫色的傀儡符,指尖輕捏,手中的符便燃起了紫色的火焰。
隨后一個和月禾長的一模一樣的傀儡便出現在眼前。
只是眼中發灰,毫無色彩,看上去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
她將傀儡搬到床上,擺出一副打坐的樣子,又將她的眼睛闔上,調出了自身一部分的靈力運轉在傀儡的周身。
屋外的林辰只覺得靈力有一瞬間古怪的波動,但是在細探下去又毫無異樣,只當做是他的錯覺了。
今兒要去辦件大事,自然是不可能穿虛劍峰的衣服了。
少女身著一件淡綠色的長裙,衣袖處繡著點點的五瓣花,銀絲邊的祥云,下擺是顏色稍深的裙褶,淡眉輕掃,眼中含俏,皮膚細潤如玉,一眼看去便像是個大家族里的千金。
“接下來要上的是咱們的三寶之一,靈墟。”
拍賣行里人來人往,月禾快速的穿過人群,來到了三樓的一個包廂之中。
“公主。”看見徐阿婆的第一眼,月禾是有些懷疑的,但一想到她原身蘭花成魔,倒也不足為奇。
“我,該叫你什么?”月禾看著年輕貌美的阿蘭,一時之間犯了惑,讓她叫徐阿婆總覺得有些叫不出口。
“公主喚我阿蘭即可。”阿蘭又指了指一旁的男人,“這是阿武,他經常說話不過腦子,上次說的話多有得罪,還望公主見諒。”
“無事。”月禾看了看兩人,阿蘭身上沒有絲毫的魔氣,也沒有靈氣,但是阿武的身上卻只有靈氣。
似乎是看出了月禾的困惑,阿蘭說道,“阿武是玉城出來的,是實實在在的修仙者。”
月禾這才了然的點了點頭,她坐在主位上,一旁的阿蘭聽見臺上的是靈墟,快速的說道,“這靈墟是一小方秘境,靈氣十分充裕。”
“據說之前是丹宗一位長老的寶貝。”
“哦?”月禾微微挑眉,她指尖輕點桌面,問道,“這東西可不像是能拿出來拍賣的。”
阿蘭點頭,“這拍賣行,只有無主的東西才能進行拍賣。”
“所以那長老已經死了,”阿武接著話,臉上帶了些許的好奇,“據說那長老就連魂魄都散了,丹宗宗主想要救卻完全沒有下手之地。”
什么人,可以狠到連魂魄都打散。
第二件是一株離魂草,這無疑是為丹修準備的,離魂草是極品九轉丹必須的一味藥材。
眼見著就要拍賣到最后一件東西了,月禾將視線轉向阿蘭,像是疑問,又像是肯定,“你們想要我拿到最后一件?”
阿蘭聽此,慎重的點了點頭。
就在她等著公主問自己到底是什么的時候,月禾卻不按常理出牌,看著他們還在爭奪著離魂草,她拿出那個玉哨。
“這有什么用?”
阿蘭見到玉哨的第一眼,心中詫異,她細細的看了一眼玉哨,“如果我沒想錯的話,這應該是魔界影衛的召喚玉哨。”
“你是說,能召喚出我魔宮的勢力?”月禾仔細端詳著玉哨,面上帶了幾絲思索,“那為何它還能吸收魔氣。”
“若是公主使用玉哨,這玉哨本身含的魔氣越多,那么召喚出來的影衛就會越強。”
這和駐守在魔宮的影衛不一樣,他們沒有實體,一經召喚,強弱全都由玉哨的吸收的魔氣多少有關。
月禾微微頷首,轉了轉手中的玉哨,“這玉哨誰都可以用?”
阿蘭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怎么可能啊公主,這是魔王自己制造的,只有血緣關系之人才可以使用。”
月禾輕咳了一聲,掩住了一頓尷尬的場面,也是,這玉哨要是誰都可以用,那落入他人的手中,魔宮豈不是要大亂了。
月禾將玉哨放回儲物袋中,看著樓下的最后一件拍賣的寶貝。
“璇璣傘?”
“沒錯,這是巫妖根據北斗前四星的運轉而制造出來的,是我們魔宮的其中之一的法寶。”
“既然是魔宮的,”月禾看著阿蘭臉上的凝重之色,又是好奇,“那為何會在這拍賣會上。”
“前段時間魔宮出了個叛徒,魔宮位于魔界的上中心處,能進入魔宮的一定要是魔界根源生長而出的,但那個魔修不知為何躲過了坂藍鏡的探測。”
魔界中有魔,也有魔修。
但是魔宮不一樣,在魔界,魔王就像是整個魔界的掌控者,他對每一個新生的魔都會有一定的意識在其中,相當于魔界根源生長的魔都是魔王能力的一部分。
只不過若是魔自個出了魔界,那魔王就不會再有一絲的魔力殘留。
這看上去像是監視,但何嘗又不是一種保護。
而魔修的數量也不少,盡管現在依舊無人知曉魔界的入口和進去的法子,但是總有魔修能誤打誤撞的找進去。
“那個魔修偷了璇璣傘?”月禾摩挲了一下手指,她看著臺下的璇璣傘。
說是魔物,但是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冷冽的氣息,傘架有十二股,每一股的尾端都有小截微微的翹起。
璇璣傘傘面呈紅色,細看之下似乎還有金光在其中流動著,傘柄是木質的,只是那木月禾暫且看不出是什么木。
不過那傘面,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極寒天地的雪絲制成,外加上了幾縷佛氣,才會有此金光。
“這璇璣傘,看上去可不像是魔界的東西。”
“那魔修偷的不止是璇璣傘,還有三海烈石,是上品鑄造材料。”阿蘭先是回答了月禾的前一句話,又說道,“巫妖大人全憑心情,他制造出來的東西不論是修真界,還是魔界妖界都有涉及。”
“巫妖大人是魔界的,還是妖界的。”月禾看著臺下的人爭相搶奪,都能看出璇璣傘并非凡品。
“阿蘭也不知,巫妖不過是他自稱的名諱,有傳言說巫妖大人是修仙者,”阿蘭將自己知道的全都告知,“不過魔王大人應該是知道的。”
“這樣啊。”月禾輕喃道,“有些神秘呢,這個巫妖。”
“公主,您不拍下璇璣傘嗎?”阿蘭看月禾依舊是無動于衷的樣子,有些好奇,這璇璣傘先不說是魔界之物,就算不是,月禾拿著也算是多一層的保障。
“什么?”月禾微微詫異,她似乎是沒聽清楚剛剛阿蘭的話,又重復了一遍,“你讓我拍下來?”
阿蘭也被月禾的態度搞懵了,剛想和她說璇璣傘的優點,就聽到少女理所當然的語氣,“這不是我魔界的寶貝?我身為魔界的公主,還要用靈石拿,未免太滅魔界的氣勢了。”
阿蘭和阿武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里的無奈。
公主,你想強奪就直說嘛,說的這么冠冕堂皇的。
“可是公主,這次拍賣會來的可都是各宗門的修仙者,”阿蘭有些擔憂,她的眼眸微微縮小,閃過一道金色的咒語。
只是這次的占卜卻沒有任何的結果,吉兇都無。
阿蘭有一瞬的茫然,月禾卻一點兒也不在意,她的手指尖輕輕點了點虛空,站起身,看著樓下的情況。
樓下的大部分都是散修,散修絕大部分都窮得很。
二三樓既然是包廂,那里面的人身份自然不一般。
阿蘭還想說什么,卻被阿武攔住,男人輕輕搖了搖頭,他雖然有些笨直,但他能看出失憶后的公主,似乎更有自己的想法。
更何況,他不覺得月禾這樣說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兩個人都不在意,阿蘭也只能心中嘆氣,璇璣傘可攻可守,更重要的是傘柄的木不是一般的木,而是雙空木。
修仙界若是人死了,但是魂還在,便可用雙空木來造出軀體,而也只有雙空木,才能讓魂魄和軀體一致,不產生任何的排斥現象。
但是雙空木極少出現,而且外觀和一般的木沒有區別,若不是這璇璣傘造出的時候,她在衣琳秋的身邊,怕也是認不出來的。
“這璇璣傘的傘柄,”月禾眼睛微微閃爍,最后定下的是三樓最里面的包廂,“是雙空木。”
阿蘭喪氣的點了點頭,既然公主也知道,為什么不保險一點,用靈石拍下呢。
然而月禾這話就是說給阿蘭聽的,她能看出阿蘭迫切的想要自己得到這璇璣傘,她起身,下面的裙褶微微晃動著。
“比試不過幾天就結束,我接下來肯定是要回虛劍峰的,”月禾看著那包廂中的人走了出來,三男一女。
那女子地位更高,三位男子俱是站在身后,似乎在交談著什么。
“今日你們就先回去,璇璣傘我是一定會拿到的,”月禾輕描淡寫的說道,她看了一眼兩人,“半年后的今天在這里等我。”
既然阿武是玉城中人,那么半年后的若她還未找到昆侖鏡。
她就必須要去玉城一趟。
阿蘭一眼就看出了月禾的想法,她想起剛剛對月禾的占卜,在短時間內無吉無兇。
她和阿武也要先回玉城復命了,兩人相視一眼,俱是道,“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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