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母子情深的模樣感染了莫曉蝶，她試探著“我聽木塔說，他還需要動手術才能去上學？”
木塔媽媽嘆了口氣：“是啊，這孩子生下來心臟就一直不好，醫生說血管，心瓣膜都存在問題。我們也一直想辦法給他治，可是，手術費實在是太高了，前些年他身體太弱一直離不開人，只有他爸爸一個人在工地上打工，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李木塔看到媽媽有些難過，挺起胸膛，揚起小臉：“媽媽，你別難過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看，我都吃胖了呢！”
李木塔超乎年齡的懂事，讓他媽媽鼻子有些發酸：“好孩子！都是爸爸，媽媽沒有本事。”
看著如此懂事的李木塔，莫曉蝶不知怎么的很難過，她很像給予他們一些物質上的幫助，可是又怕傷了這對母子的自尊心。
于是，她摸了摸李木塔的小腦袋：“你別難過，木塔還小，應該還沒有六歲吧，沒關系的，過兩年再動手術也不遲。”
李木塔有些不滿的撅起了小嘴：“阿姨，我到今年十二月份就七歲了。”
“七歲了？不好意思，阿姨說錯話了。”莫曉蝶有些尷尬，看李木塔的個頭比度度還要矮一些，沒想到他竟然和度度他們一樣，快要七歲了。
木塔媽媽解釋：“因為先天不足，所以他比同齡的孩子都要矮一些。”
“哦，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女兒到今年十二月份也七歲了。”
“是嗎，你看起來很年輕，像個大學生，一點都不像有孩子的人”木塔媽媽由衷的贊嘆。
莫曉蝶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時，從不遠處走過來一個拎著菜籃子的中年婦女，應該都是附近小區的保姆，很熱情的向木塔媽媽招了招手：“木塔媽媽，走了，去買菜了。”
木塔媽媽趕緊拎起放在一邊的手提袋：“木塔，你在這里玩一會兒就趕緊回去，媽媽要去買菜了，今天先生家里要請客。”
李木塔很懂事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媽媽你放心吧！”
木塔媽媽向莫曉蝶告別之后，小跑著跟著同伴一起走了。
看著媽媽走遠了，李木塔回頭看著莫曉蝶有些欲言又止。
莫曉蝶拉著他坐在長椅上：“有什么話想對阿姨說嗎？”
“阿姨，你們家有沒有小妹妹們不要的課外書啊，我想買幾本看看。”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來幾張發皺的一塊錢。
“你想看什么類型的課外書？”看樣子，這些錢應該是他撿廢品掙來的。
小小年紀，懂事的讓人心疼。
“我認識的字不太多，只跟著爸爸工地里的一個叔叔學會了漢語拼音，阿姨，你能不能把你家不要的繪本給我拿幾本，你看看我這些錢夠不夠。”
莫曉蝶握住他的小手：“不用了，阿姨家里有很多繪本，妹妹們都不要了。明天我拿來送給你，不要錢。”
“這可不行，我媽媽說不能貪占別人的小便宜。阿姨要是不要錢，那我也不要繪本了。”李木塔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
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的心性和骨氣，看來他的媽媽把他教育的很好。
“那好吧，等明天阿姨將書本拿來了，你再給我錢怎么樣？”她不想傷害了李木塔的自尊心。
現在的社會，這樣正直懂事的孩子太少見了。
“好，那我明天等著阿姨。”看到莫曉蝶同意要錢了，李木塔很高興，拎起身邊的塑料袋向莫曉蝶招了招手，然后跑開了。
莫曉蝶抬頭看了看已經有些炙熱的太陽，又看了看拎著垃圾袋，在不遠處垃圾桶里翻找廢紙板和塑料瓶的李木塔，有些擔心。
他媽媽說他有先天性心臟病，這樣熱的天氣，應該不會出什么事吧？
正胡思亂想，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是李明誠打來的。
她有些顫抖的接通了電話。
“曉蝶，梅姨已經落網了，現在正在專案組審訊呢，你要不要過來。”
“好，我馬上過去。”
她回頭看了一眼幼兒園，里面傳來郎朗的讀書聲，有沫沫在，度度應該沒事兒。
她小跑著來到大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
四十分鐘后，她來到了雨城公安局門口。
李明誠正在這里等她。
“怎么樣了？梅姨交代了沒有，我的孩子被她賣去了哪里？”
李明誠沒有說話，臉上的神色不是太好。
“她沒有交代嗎？”
“不是，走，我們到大哥的辦公室再說。”
莫曉蝶心急如焚的跟著李明誠來到李明陽的辦公室。
李明陽看到她有些驚訝：“曉蝶，你這么快就過來了？”
“大哥，我的孩子？”她不敢問下去。
李明陽給她倒了杯茶：“你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說。”
“我們剛剛審訊了梅姨，她承認七年前確實在葉家村遇到了罕見的九胞胎，她說當時交易時，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氣息微弱，被那個賣她們的女生當場扔進了樹林里。這兩個孩子應該就是梓眾和然然。”
“然后，還有一個女孩，還沒有出雨城，也快不行了，她們就將她扔到了福利院門口，這個應該就是沫沫。”
“其余的孩子，被他們賣了出去，因為是早產兒，虛弱，瘦小，所以賣不出高價錢。唯一幸存的女孩，被他們低價賣給了一對農村來城里投親的夫婦。我聽明城說，你已經找到了她，叫度度對嗎？”李明陽問。
莫曉蝶點了點頭：“剩下的孩子呢？”她知道，她的孩子因為多胎，早產，情況都非常不好。
“剩下的那幾個孩子，有兩個被賣到了清溪山附近的閆村，一個被賣給了外省，具體鄉鎮她已經想不起來了，不過她肯定是個比較窮苦的農村。還有兩個身體最健康的，據他們說，買他們的人家庭條件應該都不錯，都是開車來的，至于對方的住址，因為是在城外野地里交易的，他們并不知道。”
莫曉蝶在心里算了一下，李明陽一共才說了八個孩子。
“這才八個，第九個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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