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心里如被重錘，難受。
親愛的，那不叫愛情！
這是認識她以來，她第一次用這個稱呼，也知道，她并不恨他。
如果真要恨，她只會恨她自己。
恨不該有當初的深南求醫之行，恨她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卻還控制不住自己。
這個女人，她在極力地壓抑自己，對愛情有潔癖的她，接受不了很多事情，特別是龍君鳳。
看著已經入睡的龍小姐，葉寒輕輕將她的小手放到被子里。
他想抽煙，想出去外面狂吼一聲。
傻女人，為什么要壓抑自己？那不是愛情？不是愛情，是什么？
走到花園中，葉寒很想仰天怒吼。
葉寒意識到，龍小姐根本不想從誤區走出來。
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就是正面面對，而不是逃避。
病房里，葉寒離開之后，龍小姐那部擺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
“我是被你囚禁的鳥。”
“已經忘了天有多高。”
“如果離開你給我的小小城堡……”
……
電話鈴聲一直在響，龍小姐沒有被吵醒。
或許，她不想醒。
下午，龍昆夫婦來了，從京城匆匆趕過來。
龍昆還好，知道不能將所有責任都推到葉寒身上，可是龍小姐的母親，卻并不這樣想。
整個下午，葉寒都受到殺氣，或許，如果他不是龍小姐的主治醫生，不是因為他醫術高明，只怕龍小姐的母親早就動手。
看著女兒如此模樣，沒有哪個母親不心疼。
葉寒硬著頭皮將龍小姐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佳顏是心魔所導致？”龍昆問道。
“是。”葉寒硬著頭皮，頂著殺氣回答。
“問題大不大？”
“不大，也不小。”葉寒小心答著。
“葉寒，請你看在過往的份上也好，還是當阿姨求你也好，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讓佳顏恢復過來。”喬姝面無表情。
葉寒豈敢不答應？開什么國際玩笑？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得罪這位喬阿姨。
“阿姨，您放心，我會盡力的。”
喬姝沉默片刻，又道：“等佳顏恢復之后，你以后就不要見她了，我會將她的工作調離深南。”
葉寒微微一怔，卻還是點頭：“好。”
這事，他反抗不了。
龍家的反對，以及當事人龍小姐的抵觸，潔癖，讓他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或許，這樣就是最好的結果。
喬姝進去陪女兒了。
“出去抽支煙。”龍昆走在前面。
葉寒撓著腦袋，跟了上去。
醫院外，龍昆遞了一支煙給葉寒。
“老實跟我說，佳顏的情況，算不算嚴重？”
接過煙的葉寒神情一滯，這個問題，他剛才不是已經回答了嗎？敢情對方不相信？
“不算嚴重，昆叔，放心吧，一切有我。”葉寒安慰。
“我對你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
“都怪我。”葉寒低頭抽著煙。
龍昆輕嘆，也不知說什么好，原本，這年輕人是他的女婿，哪怕他并不專一，龍昆的內心也還是很開心的，可誰也想不到，后面會發生那么多事情。
兩個男人，誰也沒有說話，都在悶聲抽著煙。
有些話，現在說，已經太遲。
正如歌里所唱的那樣，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接下來的幾天，葉寒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醫院里陪護。
龍昆已經離開，但喬姝留下。
“今天的治療就先到這。”臉色慘白，大汗淋淋的葉寒顫著手將銀針拔掉。
為了幫助龍小姐能盡快恢復過來，他豁出去了。
“謝謝。”龍小姐道謝。
一旁的喬姝阿姨沒有說話，仿佛這是葉寒應該做的。
“噗通！”
走到門外，葉寒摔倒，狼狽無比。
喬姝走出來，正好看到葉寒正從地上爬起。
老臉通紅的葉寒強行笑道：“不小心。”
喬姝沒有說話，目送著葉寒離開。
回到湯明宏專門安排的房間休息半天之后，方才緩過來。
“葉醫生。”
湯明宏將所有發生的事情都一一看在眼里，可是，他也不知該說什么。
誰都沒有錯，若說有，那就是兩人根本不該相遇。
“湯院長有事？”葉寒發現了湯明宏那擰成一團的眉頭。
“沒什么事，只是在想一些工作上的事。”
“有遇到無法解決難題？”
“葉醫生，你說一個人好好的，各種檢查都無法找到原因，為什么突然會死？”
“什么意思？”
“這段時間，院里陸續收了一批患者，剛送進來的時候，他們的情況都很嚴重，各項指標不正常，甚至是各個器臟衰竭，經過我們院救治過后，他們也被救過來了，可是，正當我們覺得，患者可以出院時，卻又突然死了。”
聽到這些，葉寒來了興趣：“有沒有調查過？是不是它殺？”
“調查過，不是它殺，警方成立專案組，經過調查，并非它殺。”
“有沒有可能中毒？”
“目前為止，我們沒有查到死者有中毒現象，從被送入院到死亡，都沒有中毒現狀。”
湯明宏接著說道：“甚至，我們還對死者進行過解剖，都沒有找到死因。”
“死的那些，都是什么人？”
“都是普通平民，其中大部分都是孤兒，死了之后，連尸首都無家屬認領。”
聽到這些，葉寒也不知該說什么好了，隱隱感覺不對勁。
“葉醫生，我總感覺不對勁。”
“說說你的看法。”
“那些死者，突然死亡，這本身就很不正常，更何況，死者中，大部分都是孤兒。”
“你懷疑有人故意為之？”
“我沒有證據。”
“嗯，你分析的不是沒有道理，他們死之前，都有什么癥狀？”
“表情猙獰，像在承受很大的痛苦。”
二人正聊著，此時，湯明宏的助手匆匆趕來：“院長，七十八號床患者死了，癥狀一樣。”
“又死一個，今天已經第四個了。”湯明宏眼里閃過深深的無奈，除了替那些死者感到惋惜之外，同樣擔心如此下去，會發生更大的事。
如果這真是有人故意為之，又會是誰？
這可是在殺人。
葉寒站起來：“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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