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是個好地方,湯若望之前來過這里,那時就覺得這個地方好。
溫潤的江南如同寶石一樣,到處都是風景秀麗的景色。
雖說明末的金陵依舊有不少垃圾或者難民,可和當時的西方相比,實實在在的要繁華很多。
哪怕是整個西方,也找不到比金陵還好的城市。
如果不是為了傳教,湯若望也不會跑到北邊去了。
事實上,在孫杰拿下金陵之前,這里之前也有很多教堂,在這里傳教的傳教士也很多。
這些傳教士,最后都被孫杰一窩端了。
有學問且能被己所用的人,要么帶到長安,要么送到各地官府,當個知識分子用。
不能被己所用,那只有一條路。
去閻王爺那里報道,和閻王一起嘮嘮嗑,說一說西方的死神和閻王的區別。
手中有兵又有槍,孫杰自然不害怕這些人反抗。
要是反抗的話,賞賜他們一刀。
站在金陵的城門外,湯若望臉上滿是感慨。
一去數年,今天終于回來。
之前在金陵渡過的時光,時至今日依舊歷歷在目。
古老的城墻,還是之前的樣子,幾乎沒有什么改變。
跟著姜養浩走進城門,一個嶄新的世界,出現在湯若望眼前。
這是一個和長安迥然不同的世界,和當年到達金陵時,也有一些不同。
“所有人,都排好隊,隨我一起去拜見陛下,等拜見完陛下之后,在對你們進行安排。”
姜養浩看著走在身后的這些人,大喊道。
......
新府,之前叫做巴達維亞。
被周朝拿下之后,孫杰改的名字。
后來,孫杰任命周朝為新府總督,總覽新府大小事宜。
至此,這里就成了帝國又一領土。
以后,這里將會成為自古以來。
事實上,早在唐宋之時,這里就有內地百姓出沒。
現代時,在這里出土的沉船數量可不少。
那個舊港宣慰司,也被孫杰收復,恢復了明朝時的稱呼。
這兩處地方,都有士兵駐守。
孫杰總結了明朝時的教訓,對新府以及舊港采取了嚴苛的種族計劃。
當地的土著,聽話且順服者,遷入改造區,學習漢語,以及相應禮節,學做大秦人。
若是反抗,那就只能去大海中和鯊魚作伴。
他們那落后的文化,習俗,盡數被銷毀。
起初的那段時間中,新府以及舊港的那些土著還有不少反抗者,后來,這些反抗者被收割了一茬又一茬。
如今,留下來的都是順民。
周朝也以新府和舊港為中心,向四周擴建,將所有適宜居住的地方,全部占領下來。
在這其中,自然少不了殺戮和征伐。
這是不了避免的事,從古到今,對外擴張,永遠充斥著殺戮和血腥。
如今的新府,是一個面積大,富庶且繁華的地方。
這里生活著二十多萬百姓,是一個超級大城。
東南亞生產寶石、白銀和香料等物,以這些東西作為驅動力,自然吸引了百姓過來。
事實上,在這背后,還有孫杰作為推手。
想要將一個地方徹底的占領下來,就必須保證這些地方上生活著大量百姓,只有這樣,才能將這個地方牢牢的占據。
手中的人口多,事情也就多了。
周朝最近腦門子很大,被一大檔子煩心事攪合著。
一地總督,還是孤懸海外,看上去是個不錯的差事,可深究起來,卻遠不如內地官吏來的輕松。
很多事情要他自己決定,稍有差池,往往會造成極壞的影響。
在總督府中待的煩悶,只好帶著隨從出來到處游玩轉悠散散心。
爪哇沒有四季,地處赤道附近,一年四季都很炎熱。
走了沒多久,周朝渾身上下出滿了汗水。
停在一座小山的半腰間,感受著迎面吹來的風。
這風帶著海水的咸味,和長安的味道大相徑庭。
看向北方,想到了那個生養他的黃土地。
那里的黃土,那里的小米,那里的一切,都是他最美好的回憶。
人這輩子,大都是要回故鄉的,以后要是干不動了,周朝就打算回去,買一個小宅子,養幾頭羊或者牛。
“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時候對呂宋動手,都這么久了,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周朝忽然又看向東北方向,臉色憂慮。
時間過去這么久了,按理說,也應該對呂宋動手了。
爪哇的實力要比呂宋強大,怎么這么長時間,連一丁點反應都沒有?
如今的呂宋還在佛郎機人手中,不過,海上商貿已經斷了很久。
他們的商船,根本就開不出亞洲,剛一出呂宋島,就會被周朝手中的艦隊擊沉。
但一直沒有孫杰的進攻命令,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海外總督,一言一行都要謹慎。
孤懸海外之臣,本就是最敏感的身份。
孫杰對呂宋島當然自有打算。
之所以一直不進攻,是因為他想將呂宋島當成磨練新兵的地方。
時機成熟了,自然會消滅掉。
不過是嘴邊的一塊肥肉,想什么吃就什么時候吃。
山下忽然出現幾個急匆匆的身影,那是總督府的衛兵。
看他們焦急的樣子,應該是有情況。
周朝帶著身后人,快步朝著他們走去。
來到他們面前時,其中一個衛兵急忙道:“大人,有急事,十萬火急的大急事!”
周朝臉上的輕松瞬間消失,被緊張取而代之。
“什么事?”周朝問道。
“大人,這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您還是回去一趟,回去之后,您就明白了。”衛兵焦急的說道。
周朝見此,也不再追問,急急忙忙的就往山下跑。
來到總督府的大門前,頭也不回的沖了進去。
剛剛走到院子,看到了幾個金發碧眼的紅夷人站在那里。
這幾個紅夷人個子不高,最高的也才一米六五的樣子。
事實上,中世紀時,西方人的身高甚至還不如東方。
在1848年,英國征兵時,前來應征的人,有十分之一的青壯,身高不足規定的米。
之所以西方人給人身高高大的刻板印象,無非是因為他們工業化的早,食品工業發達而已。
現代的孫杰也算是個大高個,可和很多高中生相比,卻略有不如。
這幾人是之前新府投降的紅夷水手和傳教士,個頭要比普通紅夷高一些。
但和孫杰手中的士兵相比,還不夠看的。
“大人,出事了!”
一個叫做莫麗奇的紅夷傳教士,一臉凝重的走了上來,手中還拿著一本厚重的圣經。
周朝一眼就看到了莫麗奇手中的圣經,于是問道:“什么事?怎么出來還拿著圣經?”
莫麗奇是之前巴達維亞的一個紅夷傳教士,后來投降了周朝。
周朝本來想將這些紅夷全部斬除,可這個莫麗奇會說漢語也會書寫,還有幾分用處,于是就留了下來。
和很多人一樣,莫麗奇也害怕死,他不想死,于是背棄了他心中的理念,規規矩矩的在周朝手下做事。
前天,新府來了一支從揚州那邊過來的商船船隊,說是要去西方貿易,路過新府,補給物資,同時由新府士兵,進行最后一輪審核查驗。
前不久,鄭芝龍回來之后,孫杰把鄭芝龍一路上經過路線圖,繪制成海圖,下發各處,同時鼓勵商人們前往西方做生意。
雖然孫杰要攻略西方,但生意還是要做的,放著的錢不賺白不賺。
茶葉,瓷器,這些東西依舊是西方世界的緊俏品,孫杰自然不會舍棄。
但西方被鄭芝龍擺了一道,肯定不能咽下這口惡氣。
要是實力不行,或者售賣的東西不對,肯定會被西方的那些紅眼病人盯上。
于是,對前往西方的船只,以及其售賣的貨物,便有嚴格要求。
一般來說,想要前往西方,必須先向官府報備申請。
申請通過后,會根據商船的多寡,進行編隊,然后由海軍護航,前往西方。
當然了,護航的海軍是那些新進成軍的艦隊,主要目的還會訓練,積攢經驗。
因為去的地方特殊,所以會對貨物有嚴格要求。
教材、先進材料以及關鍵性的機械零件,都是禁止出去的東西。
出發之前,揚州那邊會有專人審查。
為了以防萬一,防止漏網之魚,船隊還會在新府進行最后一輪的審查核驗。
前不久,第一支前往西方的商船船隊從揚州出發了。
前天,這支船隊停在了新府的港口上。
港口上的工作人員按例對這些商船進行審查。
這個莫麗奇本來只是負責翻譯工作,審查貨物和他沒有關系。
可他害怕自己沒有價值,沒有作用,從而被周朝殺掉,于是就向周朝申請,參與審查貨物之事。
也許是老天眷顧他,他隨意抽查了一艘船只,從船只上面搜到了數量不少的圣經。
他對圣經可太熟悉了,投降了周朝之后,他的圣經被全部銷毀了,在搜到圣經后,想到了他之前的圣經。
于是,他感慨萬千的翻開了圣經。
剛開始還沒出現什么問題,可翻著翻著,就有些不對勁了。
有些內容看上去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不僅生澀難懂,還極為繞口。
作為神學者,拉丁文是基礎,莫麗奇自然也懂拉丁文。
但他不像湯若望那樣對拉丁文極為了解,在看到這些生僻的詞語時,一時間難以明白。
雖說如今西方有宗教分裂問題,但各家圣經莫麗奇都了解一些,盡管不敢萬分肯定,但這圣經上面的內容,不太像是圣經的原有內容。
有時候,上下文幾乎沒有什么聯系。
上一段還在說上帝的光芒普照大地,下一刻就說“力不是維持物體運動的原因,而是改變物體運動的原因”。
這些字眼,莫麗奇壓根不明白。
要是只有一兩處,莫麗奇還不覺得什么,只會覺得這是一本“盜版”圣經。
可越往后翻,這種莫名其妙的話語就越多。
還有“冶煉過程中,根據鐵的溫度不同,會產生鐵素體、奧氏體、珠光體等組織,在淬火時,這些組織會有轉變”、“所謂淬火,就是把鋼加熱到臨界溫度之上......”
這些內容莫麗奇根本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但他敏銳的發現,這些內容絕對不是圣經上面的內容,里面肯定有不為人知的東西。
于是,他急匆匆的抱著這本圣經過來找周朝。
莫麗奇說道:“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莫麗奇將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聽著莫麗奇說的這些話,周朝隱隱約約之間察覺到一絲陰謀詭計。
周朝不是大秦大學的學生,加之又沒有專門研究過這些問題,所以不知道莫麗奇說的那些東西是什么。
但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
將圣經拿了過來,認真翻看著。
可是,這上面的內容,他壓根看不懂,那上面的文字,就像是鬼畫符一樣,莫名其妙,一頭霧水。
“這本圣經是在哪艘船只上發現的?發現這本圣經時,還發現了什么?”周朝合上圣經,再次詢問。
“除了這本圣經之外,再沒有發現其他的東西,我所在的那艘船只上,只有這一本圣經!”
莫麗奇回道。
“先這樣吧,你先將這本圣經上不對勁的地方翻譯過來,趕在幾天太陽下山之后,將這本圣經上所有不對勁的地方,全部翻譯過來。”周朝說道。
莫麗奇拍著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說道:“謹遵大人命令!”
莫麗奇走后,周朝親自帶著人去了港口。
如今,在一艘船只上搜到這種東西,雖然也不代表著整支船隊有問題,但也說明,船隊中有鬼。
這里是前往西方的最后一道防線,周朝必須將這里守好,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如今的新府港口,已經被周朝擴建的巨大無比,港口也繁華的厲害,
這支艦隊規模浩大,商船普遍不高,基本上都是一些福船。
周朝看著夕陽之中的船隊,心中多了一些擔憂。
與此同時,來到金陵沒多久的湯若望睡下。
這是距離孫杰住處不遠的一座宅院,是集體宿舍。
但每人又有單獨的房間,湯若望一個人躺在床上。
左右翻轉,橫豎睡不著。
心里一直在想著他的那幾本圣經。
“應該能送到西方吧?要是送不到,那可就真要出問題,但愿吧。
上帝會祝福我們的,勝利一定會屬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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