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見山這人是一個非常稱職的狗腿子,他看了看站在那里的李定國,很快鉆進了一個倭國百姓的家中,從里面把人家的桌子給搬了出來。
倭國百姓的家里幾乎沒有什么椅子、凳子,大部分都是盤腿而坐。
這種方式和習慣與大秦格格不入,李定國又是大秦的人,自然不習慣盤腿而坐。
伏見山當然知道李定國的種種習慣,于是他就將倭國百姓吃飯用的桌子搬了出來充當座位。
盡管如此,桌子還是有些矮小。
他將桌子放在李定國的身后,嬉皮笑臉的諂媚說道:“大人,這里環境艱苦,沒有什么椅子。這個東西也能坐,還請大人能夠稍微容忍一下。”
李定國看著這張矮小的椅子,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這個東西看起來也不怎么舒服,我坐在旁邊的樹根上吧。”
李定國看向了旁邊的一塊裸露在外面的大樹根,直接坐了上去。
樹根足夠高,坐起來可要比那個小小的桌子舒服多了。
伏見山嬉皮笑臉的又說了一些表示忠心的話,態度那叫一個誠懇,那叫一個深切。
當李定國坐定之后,他帶領著手下沖進了村子里。
沒有任何情誼可言,根本不把這些倭國百姓當成自己的同胞。
手中的武士刀朝著他們揮舞,當然了,伏見山的最主要目的并不是殺這些倭國百姓,而是按照李定國所說的那樣追捕藏在這里面的逃兵,所以在大部分時候都帶著刀鞘。
如果李定國說要殺光這個村子里的人,伏見山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目前并沒有造成太多的流血事件,但事情并不會這么一直穩定下去。
當伏見山來到村子里最大的那個宅院外面時,他皺起了眉頭。
在倭國,幾乎每一個村子里面都有一個武士。
武士充當這個村子的村長,平時主要負責這個村子的各種雜事。
這個國家自上而下,延續并且遵守著嚴苛的分封制度。
武士便是最小的諸侯王,所以眼前的這個宅子,就是這個村子里的王。
作為正兒八經武士出身的伏見山,他當然明白眼前的這個宅子是什么來歷。
他身后的幾個隨從,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
“這里面肯定有大魚,不如咱們現在直接沖進去,將里面的人全部抓起來。”他的一個隨從說道。
從伏見山往下的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之前的武士。
他們之前對德川家光很忠心,可現在,直接倒反天罡,狠不得把這些同胞整死。
福建山冷笑道:“這還用說,這里面肯定有大魚,跟著我沖。”
說完,便揮舞著手中的刀,朝宅子沖去。
“嘭!”
一腳將那木質的大門踹開,來到了院子當中。
一個年老的武士穿著一身鎧甲從里屋走了出來。
這身鎧甲看上去有些奇怪,是正兒八經的武士甲,但沒有多么精良,除了要害部位那里是鐵片之外,剩下的部分要么是布要么就是竹片。
頭盔非常的夸張,上面雕刻著各種各樣的花紋,還有巨大的角,看上去猙獰不已。
盔甲里面是一個四十多歲五十來歲的小老頭,他手中拿著一把被他保護的很好的武士刀。
身后站著幾個和他相似的人,大概是他的兒子或者孫子。
這個年老的武士橫刀立馬,看向走進來的伏見山,“你們是什么人?怎么敢私闖我這里?”
其實伏見山剛剛來到這個村子的時候,就有村民前來報信,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年老武士知道伏見山他們前來所謂何事,但他現在還是大聲的質問了一句。
他的目的可不是詢問伏見山干什么來,而是為自己壯氣,為自己打氣。
伏見山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老頭子,譏諷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我說你這老頭,都什么時代了還學之前的那個樣子的武士?
哼,你身上的這身鎧甲又有什么用呢?不過是一些早已經沒有用的東西,這種破爛玩意就應該扔進垃圾堆里。”
這個武士顯然也是有幾分脾氣和氣節的,見自己身為武士的尊嚴被伏見山這樣侮辱,他毫不猶豫的就往前走出了幾步。
他的兒子站在身后,拉住了他的鎧甲,想要讓他別這么沖動。
前不久的橫濱城發生的戰斗,他們都知道,他們的村子里有相當一部分逃兵逃了過來。
伏見山等人突然出現在這里,和之前橫濱的戰斗分不開關系。
不用想,他們肯定是敵人。
年老武士的兒子不想死,更不想就這么死,畢竟現在伏見山的優勢最大。
可這個老頭卻有一股死犟脾氣,直接把自己兒子拉著他鎧甲的手甩開。
他隨后看向伏見山,“你這人怎么能如此污蔑于我,你要殺便來,和我痛痛快快的戰一場,多說這么多廢話干什么?”
伏見山輕蔑的一笑,笑聲越來越大。
“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啊。和你痛痛快快的戰一場,那是對我的侮辱,我想看看,你的忠心,到底有多大。”
伏見山的譏諷聲音更大了,他并不著急將眼前的這個武士殺死。
對于他來說,殺掉一個年老武士簡直易如反掌,他更喜歡做的是,把眼前這個人的所有信念擊敗,他要殺人誅心,他要讓眼前這個人所有的精氣神全部崩潰。
他體會過那種從云端跌落泥土的感受,從那之后,他就不想看到別人好過。
尤其是這種還有一定氣節的武士。
伏見山雙手持著腰刀,輕蔑的說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嗎?你知道我姓什么嗎?”
年老的武士冷哼道:“你姓什么與我有什么關系,你們這些該死的敵人。”
“我姓伏見,我叫伏見山,如果你稍微懂點歷史,你就應該明白我這個姓氏。
在很多年之前,我這個姓氏就出過不少大人物,這是一個非常古老的貴族姓氏。”伏見山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在為自己的姓氏而感到高興和自豪。
年老的武士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他當然知道一些歷史,也知道伏見這個姓氏很古老,也是貴族姓氏。
“你既然是個武士,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背叛?”年老的武士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出來的。
他本來以為,伏見山是大秦的人,可沒想到,竟然是自己人,而且還是一個貴族之后。
“貴族?什么叫做貴族,貴族又有什么用?
當年我對德川家光是那樣的忠心,我幾乎可以為他做出任何事情,甚至可以為他付出生命。
可他是呢?他如何對待我的呢?他根本不把我看在眼里,他甚至就沒有想過如何重用我。
當他手中的實力不足,手中的錢財不足,他便將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你知道嗎,他殺了我的親人,他殺了我很多的親人。莪像一條狗一樣不斷的逃亡。
我所要的,也僅僅只是一個活路。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輕易的放過我。你是一個有氣節的武士,但是氣節并不能當飯吃,如果有一天,你所忠心的主子要殺你,你會怎么想?”
被自己的主子拋棄,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無論什么時候都是如此。
年老的武士還在嘴硬,他冷聲道:“主讓臣死,臣不能不死,這是武士道的精神。”
這句話直接將伏見山氣急了,開口就罵:“去你娘的武士道。”
“什么狗屁武士道,他娘的全都是騙人的,全部都是這些人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而編出來的謊話罷了。”
伏見山緊握了手中的腰刀,他本想將眼前這個年老武士的心態搞崩,可沒想到,竟然把自己的心態給搞崩了。
這種感覺,比吃了屎還要讓人難受。
“行了,我也不和你啰嗦了,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了。
我現在給你兩條路,要么投降我保你活下去,要么今天你的腦袋和身體分家。”伏見山動了殺心。
年老的武士沒有一丁點猶豫,手中的武士刀橫在身前。
朝著伏見山沖來,嘴里還大聲的喊道:“想要我的命,那你便自己來取吧。身為武士,就應該有不怕死的精神,像你這種敗類,永遠無法體會到什么才是武士。”
剛才年老武士的那番話,就已經將伏見山氣急了,現在又說了這么多,一下子把福建山心里的那股火氣全部勾了出來。
“放你娘的屁,什么狗屁的武士刀,今天我必須要把你弄死。”
就像是瘋了一樣,伏見山抄著手中的腰刀,就向年老五十沖去。
“當啷!”
兩人瞬間沖撞在一起,腰刀和武士刀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武士刀雖然材質不錯,但也僅僅只是不錯,伏見山手中的腰刀,所使用的材料是優質高碳鋼,無論硬度還是強度,遠遠高于年老武士手中的武士刀,就這么一下,年老武士手中的武士刀直接被劈成兩半。
伏見山沒有任何猶豫,他大踏步往前,手中的刀,直劈向年老武士的脖子。
雖然盔甲下面有護脖,雖然那里也有一定的鐵片,但僅僅靠這幾個東西,卻無法擋住伏見山手中的刀。
慘叫聲起,刀光閃過,護脖下面出現了一道狹長的口子。
透過這道狹長的口子,可以清晰的看到,伏見山手中的刀,已經砍進了年老武士的咽喉里。
這個年老的武士,緩緩的向地面倒去,血液瘋狂噴涌。
就在他即將死亡之前,露出了一個極其譏諷的笑容。
那樣子好像是在說,“你就是一個軟蛋!”
伏見山的心態直接崩了,抽著手中的刀,瘋狂的往年老武士身上砍去。
一下一下又一下,直接將他砍成了肉醬。
這還不過癮,又將目光放在了年老武士的家眷身上。
“給我殺,一個都不準留,全部殺了!”
伏見山山嗷嗷叫喚著,率先沖了過去。
慘叫聲陣陣,伏見山就像是瘋了一樣。
差不多十五分鐘后,他走出了這個院子,院子里面的尸體幾乎沒有完整的,除了肉醬之外,就是肉醬了。
他沒有停手,看向了身后的隨從,“如果有人敢說一個不字,就給我殺,記住了,對付這幫狗一樣的人,不要留有任何情面,給我一定要狠狠的殺徹底。”
撂下幾句狠話,伏見山就往旁邊的宅子中沖去。
慘叫聲緊接著響起。
伏見山殺上癮了,很快,整個村子都陷入了殺戮之中。
本來還有一定的克制,可隨著鮮血的刺激,他已經不想再克制什么,只想發泄自己心中的不忿。
坐在外面的李定國,都能清楚的聽到村子里面的慘叫聲。
“這人,真猛,怪不得在過來之前,陛下曾經說過,不要把倭國人當人看,他們就是一群牲口,本來我還不知道陛下為什么會這樣說,現在看來,確實如此啊!”
李定國搖了搖頭,說道。
殺戮持續的時間很長,差不多整整兩個時辰。
村子里面不斷有人跑出,可沒跑幾步,就死在了伏見山以及其手下的手中。
李定國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沒有任何同情。
人家都不覺得什么,李定國也沒有必要同情。
站在李定國身后的那些警衛,一臉擔憂的說道:“大人,這些人對自己人都這么狠,以后可不是什么善茬子啊!”
“是不是善茬子咱們不用管,要是他們以后不聽話了,直接弄死就行了,他們手中的武器只是普通的刀,咱們真要是動手,他們又怎么能接得住?!再說了,倭國百姓不多死一些,咱們大秦百姓過來,又怎么過的舒服呢?殺光才好呢!”李定國毫不在意。
降維打擊就是如此,根本不需要在乎這些東西,要是他們有二心,直接殺了就行了,哪里需要其他理由。
要是能用,就接著用,不能用,送他們去死。
倭國這么大,找一些賣命的武士,不要太簡單。
不久之后,伏見山渾身是血的走出了存在,站在了李定國的面前。
“大人,村子里面的村民忤逆大秦,被在下全部懲處!”伏見山一臉平靜,就好像剛才殺的只是阿貓阿狗。
李定國笑了,笑的很大聲:“你很好,很好,做的不錯,直接和這些人劃清界限,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多謝大人栽培!”
伏見山大聲的說道。
“這里有沒有逃兵?要是有的話,你打算怎么做?!”李定國問道。
“前面的小山中有逃兵,回大人的話,在下打算全部殺掉!”伏見山一臉陰沉的說道。
“哈哈哈,好,就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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