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先生捧我了,這不是基本操……”
郭得水話音戛然而止,又看了一眼白廉貞和白節氣,又尷尬的笑了笑。
白節氣輕嘆了一聲:“郭先生說得沒錯,防人之心不可無,觀主的性格使然,此番不少事情有失偏頗,我一直注意著觀主,卻沒料到二長老的異樣,我都失策了。若是郭先生沒有這一手,那你們的確會更被動。”
還好,白節氣一如既往的人間清醒。
又走了一段時間,我們終于到了山體墓道的出口處,這里并非整體墓道出口,而是有落石的地方。
眾多人手魚貫而出。
江老明顯多看了一眼那石門,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冷意。
白節氣和白廉貞倒沒有多管,徑直走了出去。
我們是不可能動手關門的,退一萬步說,張立琮還在里邊呢。
堅冰的墓道,由暗沉的黑色轉變成了通透的白,外界的天應該亮了,光透進冰層中,形成了層層疊疊的折射,神秘而又絢爛。
只是,除了我們這些目睹之人,恐怕外界沒有任何一個陰陽先生能想到,這里有一個市井之地,埋葬了大量的陰陽界中人。
常規先生只會認為,須彌這樣的龍脈發源之地,無比神圣!
再回到t形的墓道岔口,那一側墓道倒沒有什么變化,顯得格外安靜。
只是,這安靜的有些過頭了……
白節氣和白廉貞走在了前頭,我提議了一句,要不要分化出來一些弟子我們帶走,我覺得,肯定還是有些清醒之人,愿意追隨大長老。
郭得水也連連點頭,說這是個好主意。
白節氣搖搖頭,果決回答:“蔣先生,節氣不會做分化八宅之事,那是門派中的罪人,死都無顏面對歷代祖師。”
我不再多言了。
終于,徹底走出了墓道。
刺目的陽光破開了此前厚重的白色云層,陣陣熨燙的感覺,給了我一種活著真好的感覺,先前那個人彘給我的煎熬感,太過濃郁了。
微瞇著眼睛,我本想注視一會兒太陽,多曬曬陽氣。
可視線中,外邊兒居然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存在!
“這……箬冠道士呢!?”郭得水失聲問。
我驚疑不定的將視線投至左右四周,冰面后邊兒,就是白茫茫的雪,往南邊兒才是冰峰。
本來這里得有四十多個箬冠道士,鎮守那十七口老尸,此時居然空無一人!
不止如此,那些尸骸也消失不見了!
地面沒有任何打斗的跡象,只遺留了不少雜亂的腳印。
從腳印痕跡上來看,大多都圍繞在我們這中間墓道左右,另外兩側墓道略干凈,至少證明了他們從始至終沒去過兩側,中間墓道的卻也看不出來他們去向……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也進入墓道中了!?
如果這樣的話,那問題,恐怕就大了……沒有長老發號施令,箬冠道士不可能善做主張進墓,我們也沒遇到過他們,那他們只有可能去了先前堅冰藏尸之處……
我分析極為快速,正想和白節氣說,沒想到白節氣已經回頭看了,他嘴唇微顫了一下,似要邁步回去。
白廉貞一把抓住了白節氣肩膀,用力搖了搖頭。
“大長老……我們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先和蔣先生他們離開,伺機而動,觀主出來,不會給我們好果子吃,至于其余弟子,他們也會馬上發現異常,讓他們解決吧。”
白節氣沉默了幾秒鐘,說:“蔣先生,你怎么打算?”
我稍稍松口氣,還好,白節氣沒犟著要進去,不然我還真就只能自己走了。
“先從這里離開,到外沿的戈壁山脈那處,我們得先隱匿身形,我推斷舒家和金家的人已經反應過來了,甚至正在朝著我們這里趕來,既然實力少了,我們就只能渾水摸魚了。”我頓了頓,又果斷的說:“最好能找到二先生舒龍的蹤跡,潛伏他左右。”
“找到舒龍?這是為何?”白節氣明顯不理解。
“山人自有妙計。”我笑了笑回答。
白節氣不多問了。
我們一行人往回走去。
先到了舒家人休息的那片區域,尋摸著后方人沒那么快過來,就先弄了點兒熱乎的吃食。
填飽了肚子后,大家繼續往冰峰范圍走。
這時,天元先生結成了陣法,我們行走的很謹慎。
畢竟這冰峰,以及外沿的雪坡中還有大量的玉堂陰尸注視著我們……
張立琮還沒跟上來,盡管有江老,白節氣白廉貞,可我還是怕萬一出意外。
白廉貞又問了我一個問題,為什么我破掉了人形符活尸身上的符后,它會只盯著二長老下手?
白節氣卻給了他一個眼神,說:“事關蔣先生自己的手段,還是有些界限吧。”
頓時,白廉貞不多問了,眼中略有歉意。
走著走著,大家卻不太對勁兒。
天元先生又開始困困頓頓起來,郭得水馬上摸出來瓷瓶,倒出來一些藥丸子。
“蔣先生,你身上應該還挺多的?給我用點兒。”郭得水看向我說。
我遲疑了一下,并沒有立即拿出來。
白節氣忽然上前,直接奪走了郭得水手中所有丹藥,以及空瓶,將藥丸裝了回去。
“不到萬不得已,這種藥,不能再吃了。”白節氣沉聲說:“困了,我們便找個地方休息,好好睡一覺,有精神了再趕路。”
“這……”郭得水額頭上居然泌出了汗珠,他用力搓了搓自己臉頰。
“有副作用?”我問了一句。
頓時,一群天元先生變得面色不安。
郭得水也被嚇了一跳,說:“不對啊,八宅一脈不也經常服用嗎……下地之后一時半會兒出不來,白觀主騙人?他沒有撒謊啊。”
白節氣又沉默了幾秒鐘,才說:“這關乎著八宅一脈的秘密,只不過,你們已經被拖下水了,我會說出來的。”
“前面我記得不錯,有一處溫泉地帶,就去那里修整。”他又說。
“那地方有危險,灰太爺都不愿意去。”我立即回答。
“呵呵,無非是一些伴生的毒蛇,殺了給幾位補補身子吧。”白節氣笑了笑回答,只不過,他眼中卻依舊是憂心忡忡之色。
這神態,讓我內心更為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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