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模擬一千次,我有逃生游戲速通法 > 第241章 男孩男孩
  鄭循拿出了他的充氣錘。

  剛才小紅帽過來的時候,就把錘子還給了他。

  錘和錘的本體終于合二為一。

  這把充氣錘也算得上治熊孩子利器,克小孩專用道具了。出道戰對付的就是紅姐這種武力上限極高的小孩子。

  好久沒看鄭循用錘,彈幕也是很激動。

  這場面還讓人有些懷念。

  但對小孩就非常不好。

  鄭循判斷出哪個孩子是真boss之后,立馬做出了行動。

  那被他丟出去的小男孩,踉蹌地跑了幾步,看上去可憐兮兮的,惹人同情。

  可當他轉過來的那一刻,它的臉突然變了!

  那是一張扭曲怪異的臉,男孩的雙眼,眼白全部消失,只留下了純粹的黑色,且微微凸起。

  臉上光滑的皮膚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淺白色的絨毛。在額頭的左右兩側,靠近太陽穴的位置,分別有一只黑白圈狀的假眼。更可怕的是它的嘴巴,紅潤的嘴唇消失了,只剩下蠕動的口器。

  完全就是人身蛾首的模樣。

  彈幕在看到這個怪物的真身之后,不免發出陣陣驚呼。

  :我靠!這玩意本體竟然這么嚇人!

  :是蛾嗎?原來四螟的螟字,還真的是代表螟蛾啊?

  :怪不得這個商場是在夜間營業,白天休息。搞了半天,就是為了迎合這些丑蟲子的作息?

  :是我很奇怪嗎?我覺得它還挺可愛的……

  :什么都認為可愛只會害了你啊啊啊啊!

  :要是完全變成蛾子還好,但它現在,是擬人的身子,這樣的組合真的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了……

  :搞不好這商場存在的蛾子,還不止這一只。

  :絕對是。至少四只吧,不然怎么叫四螟大廈?

  :萬一“四”泛指多呢……

  :話說你們有沒有聽到嘀嗒的水聲啊?這聲音好像一直有。

  :我只聽到鄭錘拆家的噪音……

  鄭循確實又開始了他的拆遷行為。

  錘子的使用方式和柴刀就有本質上的區別。這東西就是強調打擊的力度和角度,所以短短的幾分鐘,二層商場就“冒煙”了。

  到處是飛起來的灰塵,和被破壞的衣架柜臺。

  金手指就是有這樣的好處,因為提前模擬過,所以知道什么時候該做什么樣的事。

  像現在,就是可以大顯身手、暴力破壞的時候。

  對于鄭循而言,模擬這個功能的最大用處,大概就是能幫助他明確何時需要夾起尾巴做人,何時能沒有顧慮地殺殺殺殺,把boss都刀了。

  眼下的鄭循,很明顯沒有任何忌諱。

  蛾孩子的行動相當靈活,它的身型比較小,周圍的障礙物又多,打不過就跑。

  鄭循一開始沒想著緊追它不舍,只要把手里剩下的這只男孩送到服務臺,他就能完成這個小任務,根本不需要耗費多大力氣。

  然而那只亂竄的蛾子偏偏要擋住他的去路,在他要前行的時候,就出來擾亂他。

  鄭循煩不勝煩。

  不怕對手來莽的,就怕對手來陰的。

  他趁著對方沒有搞小動作的間隙,急中生智,從地上撈起幾條長圍巾,把任務對象背在身上。

  等小孩摟住他的脖子,背穩當了之后,他怕人等會兒掉下來,又用圍巾迅速地纏了幾道。

  這下子,任務對象沒法跑了,也掉不下來,鄭循就開始向著目標服務臺狂奔,當小boss攻擊的時候,掄起錘子就狂捶。

  在一路狂奔,和一路狂錘之下,鄭循自己為自己開路,最終成功抵達服務臺。

  所謂的服務臺,其實也早已經破舊非常,連柜臺上面的字都不全了,變成了月力口。

  服務臺后面同樣是一個假人,穿著和收銀員不同顏色,但同樣款式的制服,盯著滿臉急躁的鄭循,瑟瑟發抖。

  鄭循一看,又是假人,他習慣性地要把柴刀掏出來,這時假人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搖了搖。

  不用不用,免去這個環節吧,我幫你完成任務。

  鄭循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然后把圍巾解下來,將小男孩從背后抱過來,讓他坐在高高的服務臺柜臺上面。

  假人開始廣播男孩走失的消息,請他的媽媽及時將他領回。那假人根本不會說話,所以他放送的,其實是一條過去留下來的聲音。

  “蕭明月女士,蕭明月女士,您的孩子正在二層服務臺等待,請您盡快趕到二層服務臺,請盡快趕到二層服務臺。”

  廣播的聲音重復了幾遍,鄭循在聽。

  這個蕭明月女士,應該不是副本隨意編出來的姓名。

  鄭循知道這段故事,才知道不久。

  是那位遛金毛的青年講給他聽的。

  這是四螟大廈發生的第一起慘案。在人員密集的商場中,一個男孩和他的母親走失了。

  那時商場的管理還很混亂,監控之類的設備安裝得也并不齊全,存在許多死角。

  那個年代的人販子又多,他們經常出現在人員流動大的地方,商場更是重點關注的場所。

  這個小男孩,到底是先走失后被人販子拐走,還是先被人販子盯上才導致了和母親走失,都不好說。

  被拐賣了的男孩下落不明,那位母親焦急地向商場求助,采取了一切辦法。

  但都無濟于事。就像一顆石子沉入大海,再也尋不到男孩的蹤跡。

  后來母親也自我了結了。

  關于這位母親的死,因為發生在男孩失蹤后的第五年,間隔時間較長,所以眾說紛紜,被報道出來之后,出現了很多種聲音。

  有人認為這只是一個母親遲遲無法找到兒子,被內心的愧疚折磨,無法繼續維持生活,所以才走上了絕路。

  也有一種說法,說這個母親其實找到兒子了。但當她找到的時候,孩子已經被折磨得不像樣,身體也有了殘疾,正在街邊討飯。她把孩子領回家,看著原本健康的孩子被折磨到這種地步,肉體上的缺陷永遠無法彌補,再加上之前找孩子時深受焦慮無助的心情煎熬,所以一時支撐不住,活不下去了。

  還有些人認為,或許是這位母親在此期間遭遇了其他的變故。畢竟是五年,很長的一個時間跨度。中間發生點什么事兒都說不準。

  總而言之,說什么的都有,哪一種聽上去都有它的道理。但因為男孩的父親始終沒有發聲,其他的親戚也都不接受采訪,才導致這件事迷霧重重。

  更玄學的是,有人得知了這男孩的生辰八字,恰好那段時間四螟大廈的老板在找人給大廈改風水。說這大廈哪里都好,就是經常出現死的蛾子,看著晦氣。請來的大師,或許對老板說了什么逆天改命的法子,這才帶走了兩條性命。

  這兩條人命,其實是被四螟大廈給活吞了。

  這種說法,講真的,是聽上去最不靠譜的一種。

  但當年竟然大有市場,許多人都深信不疑,各種網站的up主反復解讀,甚至挖出了男孩及其家庭的許多不該被曝露的信息,讓這對可憐的母子,連死去都不能安息。

  最后這場鬧劇是如何收場的呢。

  其實也沒有什么收場,只是被另外一場鬧劇淹沒罷了。

  遺忘是最體面,也是最不體面的收場。

  關于這件事,金毛青年給鄭循講了個大概,更多的細節,是靠他自己上網搜索的。

  現在熱度過了,哪怕是當年熱得不行的事件,如今在網絡上,也僅僅留下了只言片語。

  這是鄭循在模擬的間隙,抽出時間調查的。當時他盯著屏幕看了很久,才把頁面叉掉,又回到模擬之中。

  等到新一輪模擬,他做出了一個,和前幾輪不相同的動作。

  回到現在。

  背帶褲小男孩晃蕩著短短的兩條腿,沒有什么表情。

  看不見慌張,也沒有因為遇到好心人而喜悅。

  他只是淡淡地注視著一切,眼神不聚焦,隨意地在周圍的凌亂場景之間游走。

  沒有看鄭循,仿佛他在他的視野范圍內不存在。

  鄭循知道,當他把男孩交給服務臺,工作人員開始廣播之后,這個環節就算他通關了。

  男孩與他之間短暫結成的聯系被切斷,之后對方不會再有意關注到他。

  那個被狂揍了一頓的小boss,也變成一只巴掌大的飛蛾,了無生氣地落在廢墟之中。

  鄭循舉起手,攤開手掌,在小男孩眼前晃了晃。

  他的視線追隨著他手掌的動作,卻始終沒有向手的主人看一眼。

  只是漠不關心。

  鄭循把手收回來,緊接著,他向身后一背。

  他笑瞇瞇地和小男孩說話。

  “其實,我是一個魔術師。”

  男孩聞言,好奇地仰著頭,看向鄭循。

  可見剛才都是裝的,不是說鄭循這個人在他所生存的世界完全消失,而是說,他只關心自己應該關心的事,其他的不聽不問不看。

  但鄭循非得讓他看,不看不行。

  沒有人能拒絕他。

  就是這么豪橫。

  ……

  在鄭循的手里,原本空空蕩蕩的,這會兒突然出來三朵假花。

  這三朵假花分別是粉色、正紅色和紫色,充滿著毫不掩飾的塑料感,一看就知道是假得不能再假的假花。

  這種假花,通常出現在一些老舊的展臺上面。

  鄭循心想這花放在那里,也是吃灰。不如物盡其用。

  現在就派上用場了。

  鄭循一只手攥緊三朵假花,全部遞給了小男孩。

  小男孩被那假花吸引住了目光,他微微低頭,還嘗試著用額頭去蹭這并不柔弱的小花。

  鄭循把花遞給他,這次他沒有逃避,而是主動從對方的手里接下來。

  “謝謝你。”

  男孩嘴唇蠕動,吐出了一句聲音很輕的話,只有近在咫尺的鄭循聽到了這句話。

  他微微笑了一下,背對著攝像球,和對方做出了一個道別的手勢。

  終于有人能送別他,能和他說一句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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