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得北完全沉浸到那本《簡明藥典》之中去了。他雖然激發了血脈,擁有了極強的復制能力。可這本書委實過于精深,對于他一個藥理絲毫不通的人來說,著實太難了。
兩天時間,束星北才堪堪掌握了其中三成不到。唯一的好消息是,他把書中的草藥圖片都牢牢地記下了。
太難了。束星北揉了揉太陽穴。自己看是如此,要是交給鄭雅和陳素莉,可能更是如此。束星北對自己的復制能力有著極強的信心。那兩位,到時候讓她們試試,實在不行,那就算了。
咦,還有兩個人。一個是當初拿他試藥的沙廉,一個是船屋區的童子云。沙廉既然對藥感興趣,也琢磨了很多年,讓他來試一試,還真是可行。
想到這里,束星北加快了速度進度。他不求完全理解,只求以最快的速度把書中的內容背下來。
還有,得讓李興找人給自己鑄造一把特制的傘。章魚肚子里的好東西太多了,可是胃酸如雨,腐蝕性太強,不得不做點兒準備。當然了,還有藥,也需要李興去準備。
束星北把藥典從頭到尾背了一遍,發現沒有什么明顯的錯漏之處,心情大好,又拿起筆來,寫下了整個藥典的章節目錄。
記憶有個過程,遺忘也有個過程,他要過幾天確認自己真的把書中內容記下來了,才能交給那幾位。
至于他們是在一起看,還是拿書出來各自抄一抄,就不關自己的事兒了。
還沒等束星北出去找李興,李興自己過來了。
李興的表情很凝重。雖然在方舟里,沒有什么人成天到晚嘻嘻哈哈的,可是像李興這種苦大仇深的表情,也是罕見。
進了方舟,生活有了保障。未來有了盼頭。高塔里出來的人倒是沒有什么感覺,可是對于外圍海域的人來說,進了方舟,他們往常緊繃的神經的確放松了許多。
“怎么了?”束星北看著李興問道。
“那個徐承安,一刻都不消停。他盯上了沙廉,”李興說道。一個徐承安,牽扯了他太多的精力。可是他又不能直接向徐承安出手,畢竟船長有明令,方舟上嚴禁各種毆斗。
“沙叔出事了?”束星北立即緊張了起來。
“那倒沒有。有我的人在嚴密關注著,不會出事。可是,也架不住人家隔三差五地找茬啊,”李興皺緊了眉頭。
憋屈,實在是太憋屈。如果在外圍海域,十個徐承安也被李興給宰了。憑這個子,他還能翻出什么浪花來。
“他找事?我去看看,”束星北收了書,徑直走了出去。
“總教官,你不要太過火了。畢竟他是包副總親自安排的人,”李興提醒道。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李興才沒有直接動徐承安。
“放心,我心里有數,”束星北答道。
倆人一前一后,直接朝著沙廉所住的艙房而來。那里正有幾個人對峙著。
“他是怎么進方舟的?誰介紹的,憑什么進來的?”一個聲音厲聲地喝道,正是徐承安。
“他是我們總教官的叔叔,你說憑什么?”巡衛頭領毫不示弱地反擊。
“又鬧起來了,”李興低聲向束星北說道,“那家伙后面幾個人,是原來安保部的人。徐承安就任副部長,以前還算低調的他們都動起來了。”
束星北嗯了一聲,也沒多說,直接朝人群走了過去。
站在艙房門口的,正是沙廉。
束星北一過去,幾個巡衛都向他躬身行禮,“束經理。”
徐承安還是那副笑瞇瞇的樣子看著束星北,也不說話。
他的目的就是要激束星北出來,現在,目的達到了。
“沙叔叔,”束星北向沙廉喊了一聲。
沙廉看著束星北,眼眶有些紅了。他知道進方舟有多難,如今束星北進來了,還把他也帶進來了。雖然這小子一直沒有露面,可是沙廉知道,束星北重感情,他不來,并不代表他不關心自己。
“星北,是不是沙叔不配呆在方舟上啊。要是這樣,也不要緊,你讓我出去,跟在方舟后面也行。不能讓你為難,”沙廉動了真情。
“您別管了,進艙吧,一切由我呢,”束星北寬慰道,示意旁邊的巡衛將沙廉送進艙去。
“等等,”徐承安喊了一聲,“既然是束經理的叔叔,我們也不能多說什么。但是國有國法,船有船規。束經理的叔叔進方舟,雖然不是我能置喙的,可是我要問的是,這事兒通過包副總,還是通過了大小姐了?”
徐承安這話一出,巡衛倒是不好攙扶沙廉進艙了。
“先把人送進艙,”束星北怒了。
攙扶沙廉的那個巡衛也是海鷹隊成員,他第一次見到束星北發這么大火,心里一驚,趕緊攙扶著沙廉進了艙房。
“把門關上,”束星北又怒喝了一聲。
那巡衛趕緊把沙廉的艙房門給關上了。
徐承安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一切,慢慢悠悠地說道:“束經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束星北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面向李興說道:“召集兩組巡衛,讓他們立即待命。”
“好,”李興點點頭,轉身就走。
“李隊長,你們這是要做什么?”徐承安有點兒驚訝了。不管是李興,還是束星北,他們都是從高塔外面進入方舟的。按正常情況,這些人都會小心翼翼的,根本不敢在方舟里面大聲說話,更不會和公司那些老員工起沖突。
現在,束星北連理都不理會他,至于李興,更是如此。
難道說,他們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和公司老員工對峙的勇氣了嗎?
不一會兒,兩組巡衛隊伍已經待命了。
“你們登記一下這幾個人的名字,我懷疑他們家人患有傳染病,都要一一查實,就地羈押。等研究院派人過來確認,”束星北淡淡地說道。
“是,”巡衛們早就對徐承安一肚子氣,如今得到了束星北這樣的命令,他們哪里還有半點兒遲疑,立即抄起家伙就走向了徐承安家人所住的艙房。
“束星北,你敢!”徐承安無比憤怒地跳了起來。一直掛在臉上的那種淺笑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在叫我名字?”束星北轉過頭來,面具下的眼睛里,射出兩道兇狠的光芒。
徐承安被束星北這么一盯,他的心里忽然一陣狂跳。這家伙殺過人,殺過很多人。那眼里的殺意都凝成實質了。
徐承安小奸小滑的事兒他能干,真要搏命,他可不敢。別說他不敢,公司里老員工,也沒有幾個敢殺人搏命的。安保部里,也只有那些豢養的死士才敢吧。
徐承安支支吾吾地沒敢再吭聲,可是束星北已身形如電地來到了他的跟前,甩手就是一個耳光,重重地抽在了徐承安那張肉乎乎的臉上。
那臉白得冒油,挨了一掌之后,指頭印清晰可見。
徐承安被這一耳光打得耳朵都嗡嗡作響,心里頭有一個聲音在大聲地喊道:他打我,他打了我一個耳光,他怎么敢?
“你?”徐承安實在是落不下來這個面子,當即就要暴怒,可是束星北一個耳光打過,甩手又是一個耳光抽了過來。
“你叫我什么?以下犯上,還不改口?”
誰都以為抽了兩個耳光之后,束星北會就此收手,沒想到他是一個接著一個耳光地抽,直抽到徐承安快昏厥了,束星北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徐部長,快改口叫束經理啊,”緊跟在徐承安后面的一個巡衛小聲地勸道。
“對啊,快改口啊,”另外兩個巡衛也明白過來了。束星北為什么抽徐承安耳光,那是因為徐承安直接叫了束星北名字啊。
“姓束的,你,你完了,我敢,敢保質(證),你他(鐵)定完了,”徐承安被抽得鼻血都噴了出來,束星北還沒有停。
“既然你不改口,那就繼續抽,”束星北手上陡然加力,他的力量早已超過了三級武士,稍稍一用力之后,根本就不是徐承安能承受得住的。
可是束星北下手極有分寸,他就是不把徐承安打暈,始終保留著那個度,讓徐承安能說話,能生氣。
“徐部長,改口啊,”巡衛見到束星北也不知道抽了多少個耳光也不停手時,終于明白了,束星北今天不把徐承安抽服,他是不會停的了。
徐承安想還手啊,他一直在醞釀著還手。可是他剛一聚力,束星北一個耳光抽來,他的力就泄了。再聚力,又一個耳光抽來。
連續十幾次聚力,都被生生地打斷了,徐承安終于意識到今天不低頭,是走不通了。
“叔(束)經理,”徐承安哆嗦著說道。他的臉已腫得像個豬頭,說話都不利索了。
任誰挨了幾十個耳光,也都會這樣吧。
束星北停了手,徐承安終于凝出了最后一點力氣,他朝著束星北兇猛地撲了過來。
“你給我去死吧,”和束星北相斗,鬧大之后,就歸船長管轄了。到時候,誰也救不了束星北。
束星北稍稍一讓,朝著巡衛們喝道:“把徐副部長家里那幾個患了傳染病的,全部丟到方舟下面去。”
瘋魔一般的徐承安打了個激靈,什么?他終于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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