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他以前見過很多次的面孔。
不僅是守衛,就連村子里的居民也是如此。
這到底是什么?
他當然認為守軍胡作非為,難道村民都和他綁架有關嗎?
眾人的聲音瞬間停止。
這里的每個人都被綁著雙手盯著他看。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給我解釋一下,要做什么!”
“喂,來人給他打針!”
突然,他身后的守衛抓住了他的手,緊緊地握住了。
他雙手一甩,一腳踹在地上,卻絲毫沒有松開的跡象。
在他的視野中,他看到一個男人拿著注射器走了過來。
穿白大褂的條形碼光頭中年,他沒記錯的話,是村衛生室的一名醫生。
剛來村里的時候,他在檢查他有沒有傷的時候看到了他。
大概,內容是麻醉什么的。
如果他注射那個,他會再次失去知覺。
也許再也不會醒來。即使醒來,也會在天堂或地獄。
“誰都能說明情況一下!”
“別生氣……別生氣。”
醫生這么說著,試著把注射器的針頭插進他的上臂。
他的尖叫聲在巖壁上回蕩,傳遍整個洞穴。
可村民們什么也沒說,只是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
一切都結束了嗎,
他的生活結束了嗎?
哦,勇敢的人,你死了真可惜----在角色扮演游戲中,可以從一個保存點重新開始,并帶有這樣的信息,但這不是游戲。
“嘿等等,讓我們實現他的愿望吧。”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山洞中響起。
是大澤村的成木。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卻沒有任何情緒。
帶著面具般笑容的成木站在他面前說道。
“對不起,我真的打算趁你睡著的時候把一切都處理完。”
“別傻了,給我解釋清楚你要干什么!這是你設下的?”
“就是這樣。”
短短的一個字,卻蘊含著足夠的破壞力。
顯然,當他們來到村子的時候,他們的計劃就已經開始了。
他不知道成木他們想做什么,但感覺肯定不會好。
“但你知道,這是必要的。我們永遠不會讓你的犧牲白費,你的死會拯救很多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總之,說清楚,為什么把我打暈帶過來,還有你要做什么!”
村民們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和成木的對話。
不會阻止或鼓勵。
顯然,據他從成木那里聽說的那樣,他會為了“必要的東西”而犧牲自己。
“我來回答第一個問題,這是地下堡壘,設計成不會倒塌,用作村子里的倉庫。”
“那么接下來就是第二個問題了,你們為什么要帶我來這里?還把我打昏了,你們是不是從我們來村子的時候就打算這么做了?”
想想都覺得奇怪。
事實上,他們在偏僻的地方張貼了一個疏散避難所的標志,他們很樂意接受與它一起來的人,并且他們讓他們呆在家里而不是讓他們工作。
他對所有這些都有或大或小的疑慮,但他沒有多想。
結果是這樣的,笑他傻。
“簡單的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死路一條。”
“哇,為什么不等我們來到村子的時候殺了我?那樣會更快。”
“你不要誤會,我們并沒有殺人沖動,也沒有想殺了你,只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先和我們相處。”
他明白了,這就是他們正在談論的。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拒絕加入一個殺害無辜者的團體。
“那么最后一個問題,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我現在就給你看。嘿,開門!”
話音一落,他才發現人群后面是一扇寬大的鐵門。
鐵門,四處銹跡斑斑,但看起來很堅固,是為了擋住洞口而設置的。
伴隨著一聲沉重的金屬摩擦聲,大門打開后,山洞內頓時響起野獸的吼叫聲。
不,不是野獸。
這個聲音屬于一個人形墮入獸身的感染者。
“你自己站起來看看。”
聽到成木的話,一直抓著他胳膊的警衛們痛苦地松開了手。
他以為這是逃跑的絕好機會,守軍卻松開了他的手,又把槍口對準了他的后背。
圍觀的人太多,想要逃脫幾乎是不可能的。
當他朝鐵門邁出一步后,村民們又退了一步,像一頭兇勐的獅子似的離他而去。
穿過沒有遮擋的大廳,他一步步往前走。
沒過多久,直到剛才還被鐵門籠罩的空間全貌都清晰了起來。
本來應該是設計成指揮所什么的,鐵門外的空間足有數米低,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斗獸場。
一個看起來很堅固的柵欄,似乎是后來建造的,環繞著較低的空間。從下面可以聽到感染者的咆哮。
天花板上的燈亮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比他現在所在的位置低四米左右的空間,有一個二十五米的水池那么大的面積,足有幾十道人影。
不,不是人類。
過去幾個星期他都沒有見到他們,血淋淋的眼睛從他們的嘴里滴出來,瞪著他——
他想他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他們被感染了。
感染者一看到他,就咆哮著沖了過來。
他用指甲抵著墻,想把他拖到走廊里。
不過,除了光滑的巖面,架空的圍欄高約4米。
其中一名感染者跳得很高,碰到了嵌在基巖中的柵欄鐵柱。
就在這時,一道電光閃過,伴隨著爆裂的巨響,感染者的身體瞬間抽搐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仔細一看,好像是支撐圍欄的鐵條接上了電線,有電流從圍欄中流過。
被巖石和柵欄包圍,電流從頭頂流過,即使是感染者也無法從這個洞底逃脫。
像是之前洗澡時聽到的感染者的吼叫聲。
當時他確信那是風聲,但畢竟是感染者的吼叫。
但是他們為什么要把感染者關在這種地方呢?
成木曾經是一名警察,所以他應該知道被感染的危險。
如果有一個感染者,感染將從那里傳播兩倍的游戲。
一發現感染者就殺掉,在電視還在播的時候,這樣的命令經常傳給護衛隊和警察。
他想知道他們是否正在捕獲感染者并進行某種實驗?
不是,那為什么會有那么多感染者?
被感染的人一看到人類就會發動攻擊。
就算試圖捕捉它,被殺死或感染的風險也太大了。
無論有多少槍支,都無法像用蟑螂那樣捕獲盡可能多的感染者。
就像他們去這個村子的路上沒有遇到任何感染者一樣,大澤村地處偏僻,感染者應該很少來。
這也是他們沒有被感染者發現而活下來的最大原因。
成木他們從哪里抓到這么多感染者,為什么?
聽說這個村子里沒有科學家,也沒有看到周圍的人有那種氣氛。剛
剛拿來注射器的條形碼光頭醫生,看起來不過是個普通的醫生。
那么這些感染者是從哪里來的,來這里干什么?
提高他的咆哮,抬頭看著他,看著感染者沖向巖壁,他注意到了什么。
坑底的感染者中,大約一半是兒童,另一半是老人或婦女。
那個曾經在學校里笑嘻嘻的女孩,現在眼角和嘴角都在滴血,一臉的仇恨,還有一聲凄厲的嚎叫。
在他們身后,一個70多歲的老人正精神抖擻地向他沖來。
在一個和平的世界里,她會去療養院或來世。
坑底很少有被感染的成年雄性。
為什么成木在這種地方只關押受感染的兒童和老人?
不對,這些感染者真的是從外面帶進來的嗎?
來到這個村子給他的印象就是為什么孩子這么少。
當被感染者攻擊時,被攻擊者要么失血而亡,要么自己被感染失去理智。
還以為到現在為止被攻擊的孩子們都死了呢,而實際上張木也是這么說的,但或許并不是這樣。
“啊”
他看到了一切。
為什么這個村子里沒有孩子?
作為難民而來的人們之所以從這個村莊消失。
成木等人之所以將感染者關在這種地方。
之所以讓暈倒,是故意把他帶到這里來的。
它們都由一條線連接。
緊接著,成木像是要印證他的預料一般,指著眼前的感染者再次開口。
“他們是我們的家人”
當他轉身面對他時,他看著他的眼睛說,
“你要你成為他們的食物。”
“一開始一切都很順利……一開始,我們有很多警察局的槍支彈藥,這個村子里有很多帶槍的獵人。”
成木站在坐下的他面前,小聲說道。
無論是聚集在地堡里的居民,還是包圍他的守衛,一個人都沒有說話。
唯一吵鬧的是那些一直在腳下的洞里咆哮的感染者。
他想說一句諷刺的話,但他停了下來。
如果他說出這種話,守衛會打他,而且他現在沒有那種心情。
“說實話,一開始一切順利得嚇人。只有我們這些認識村子的人來了,感染者從來沒有攻擊過。我們在村子周圍設置了安全線,犁地并開始自給自足的生活。當時。我以為我們可以和平共處,直到局勢穩定下來。”
成木繼續說道。
不過就算武器彈藥再多,糧食自給自足,這個村子也沒有別的補給。
由于這里原本就是一個人煙稀少的村莊,很多生活用品都是靠一周一次的流動售貨車采購的,但在喪失狂潮爆發后,那些流動銷售車就不再來了。
村里唯一的診所本來就缺藥,加油站的油也不夠用。
因此,從市區撤離的人們經常前往附近的城鎮采購物資。
然而,這個村子里平靜的日子并沒有持續很長時間。
其中一名外出采購物資的人變成了村里的感染者并橫沖直撞。
尸檢顯示,該名男子的手臂上有咬傷。
他一定是在城里采購物資時被感染者襲擊了,但真相不明。
被感染的男子闖入了從城市撤離的孩子們住在一起的村莊小學里。
很多從城里撤離的人,和這個村子沒有任何關系,所以很多人都住在封閉的小學里。
其中,弱小的孩子和婦女一起住在小學里,這樣可以很容易地一起護送,但這卻成了他們的敵人。
感染者輕而易舉地侵入了學校,學校內呈現出一幅真實的地獄圖景。
逃亡的孩子和曾經是人類的感染者追趕著他們。
那些不幸逃脫死亡的人自己也生病了,襲擊婦女和兒童。
感染者從學校逃出,襲擊了被限制在家中的老人。
感染病毒不會立即出現癥狀。
從感染到發病的時間存在個體差異,有些人在幾秒鐘內感染,有些人則需要半天以上才能出現癥狀。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無論做什么,一旦被感染,就無法避免發病。
當守衛最終制服感染者時,約有30人被咬傷,但尚未出現癥狀。
然而,顯然沒有辦法阻止這種疾病的發作,因為海外研究機構普遍未能開發出抗病毒藥物和疫苗。
“當時唯一不讓大家被感染的方法就是槍斃他們……但我們做不到,你能做到嗎?”
“所以你們才把還沒有出現癥狀的人困在這個坑里,就算被感染了,你們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死去,所以出于自私的原因,才會以人類為食。”
與電影中出現的喪尸不同,感染者是失去理智變得兇殘的人類。
流血多了,最終會死,餓死了,速度慢了,最終會餓死。
但問題是感染者只吃活人。
它們只吃人,不吃尸體。
“哦,是的,我們希望我們的孩子以某種方式生活,即使這意味著要殺死其他人。”
“你們瘋了,所以才故意從外面引誘人類喂食?”
“我知道我們這樣做是違背人性的,世界再亂,緊急撤離也是不允許的。但我們必須讓她們活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們找到治愈的方法,恢復被感染的人類。”
他忍不住笑了。
他們的孩子被傳染了他們不會殺,但如果是不認識的被傳染的人,就可以殺了嗎?
“你們這些白癡,根本找不到解藥的,等這個村子外的感染者全部餓死,開始重建,你們還怎么藏?外地人,遲早會暴露的在村子外面,如果發生這種情況,警察或護衛隊會來射擊并殺死所有感染者。我不是最聰明的人,但我知道這一點。”
“我不會讓你這么做的,如果政府要殺這些孩子,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反抗。”
“雖然你是個優秀的成年警察,但你不傻嗎?接受現實吧,他們女兒已經失去了理智,成了感染者,把人類當成了食物,殺了它們吧。”
“別傻了!”
成木號怒吼一聲,空氣都為之一震。
聚集在地下掩體中的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成木身上,他沒有放過機會。
他坐下來盤腿而坐,偷偷動了動搭在運動鞋上的綁著的雙手,拔出了插在足弓縫隙里的折疊刀。幸運的是,沒有被發現的跡象。
他把刀藏在手心,瞪著成木。
“哦,是的,我知道我們都錯了,但在我成為警察之前,我是一個人!而且我的女兒只有10歲,這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部分。你沒當過父母,說殺了就可以了嗎!”
“開什么玩笑!你們這是在逃避眼前的現實,我要是你的孩子,在我失去理智去攻擊別人之前,我要你殺了我,我相信我媽媽也這么想,不要再殺人了
不自覺地,他大叫了一聲。
他無法原諒他們沒有殺死他們受感染的家人。
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殺了他的母親,但在那種情況下他別無選擇。
被感染,下半身被吃掉,媽媽趴在地上,一點都不像人。
就算他成功回過神來,他媽也會立即因為大量失血而死。
就算她奇跡般地活了下來,如果她媽媽知道她可能殺了人,她會怎么做?
這么一想,當時他只好殺了他媽。
但是這里的人抱怨說他們不想殺死他們的家人,即使他們是成年人,他們也在逃避自己對感染者的下手。
老實說,他可能很羨慕村民們一家人都被感染了卻還健在。
但他沒有錯。一個人被感染并失去理智的那一刻,那個人就等于死了。
然后需要采取一項行動。
使一個精神上死亡的人在身體上也死亡。
“等到她被感染,失去知覺的時候,她已經死了,為什么要為了死者而犧牲無辜的活人?你們這是逃避現實,你們只是在騙人。”
“太吵了,小孩子懂什么!”
“在這樣的村子里,我想我知道的比那些至今還沒有殺死她們被感染的家人還平靜地生活著的大人們還多!”
村民們交替看著他和成木,守備隊的人瞪大了眼睛,不知道這是不是出乎意料的發展。
成木的臉漲得通紅,指著他說:“給我閉嘴!”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之前一直用槍指著他身后的看守們也過來要壓制他了。
沒有更多的時間吵架了。
如果他錯過了這個機會,他將成為眼前感染者的誘餌。
好在他的腿沒有被束縛,雙手被綁在身前,身體可以活動不少。
他能戰斗到一定程度,跑起來也沒問題。
一名守衛抓住他的肩膀,試圖強迫他站起來。
就在這時,他舉起藏在手心的刀刃,朝站在身邊的侍衛刺去。
他的手還被綁著,幸好他的手沒有被綁在背后。
他揮出的刀刃刺入了旁邊守衛的上臂,他的手沾滿了溫熱的血。
這是他第一次用刀刺向人類對手,但他沒有任何感覺。
到現在為止,他已經多次刺死毫無防備的感染者,他沒有時間去考慮那些不必要的事情,這可能就是原因所在。
被刺傷的守備員,看起來20多歲,發出一聲咆哮的尖叫,這時他已經從他手臂上拔下了帶血的刀。
聽說刀等鋒利的東西被刺時會收縮,很難拔出來。
當刀從肉中拔出時,他的手有一種非常不愉快的感覺,但他揮舞著刀,不顧一切地大喊。
“別過來!”
雙手還綁著一把刀,揮舞著。
一把刀身只有幾厘米長的刀,在一個拿著槍的人面前應該不會有什么威脅,但是一直以來還以為毫無防備的對手,突然拿起沾滿鮮血的刀,估計是被嚇傻了。
站在他身邊的另一個守備員屁股一伏,避開了來回揮動的刀刃,站在他前面的村民們一下子跳開了。
他沖進了人群。
“快停止!”
仿佛終于從混亂中回過神來一般,守衛從背后沖他吼道。
但他當然不應該停止。
如果他永遠呆在這種地方,他就會成為感染者的獵物。
然而,隨之而來的槍聲的響起,讓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連續的槍聲,而不是手槍或獵槍的單發。
“別開槍,萬一他死了怎么辦!?”
只聽見一瞬間的槍聲就被成木的慘叫聲打斷了。
只是因為他死了他會很麻煩。
被感染的人只吃活人。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射中。
然而,感染者沒有使用槍支的智慧。
打著中彈快要枯萎的心臟打氣,雙腿發力,繼續奔跑。
守軍和從后面追來的居民的叫喊聲和腳步聲在狹窄的山洞里回蕩著,刺入他的耳中。
邊跑邊用刀刃割斷腕繩。他覺得在身體發抖、手也看不清的情況下操作刀子很危險,但又不能停下來。
十幾秒后,他成功地切斷了那該死的繩子。
除了每隔十米掛著的燈泡外,沒有其他燈火,他小心翼翼地逃跑,以免摔倒。
洞里是筆直的路,前面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這里的構造,只能一直跑。
他現在可能是袋子里的老鼠,但他無意坐以待斃,也無意放棄。
逃不掉的話,至少他要橫沖直撞,刁難他們。
采燕她們到底發生了什么,他無從知曉。
不管怎樣,那邊有個叫張若溪的最強者。
如果是她,不管遇到什么情況,她都會優先考慮生存。
但是他應該跑多遠?
就在他這么想的時候,一扇熟悉的鐵門靠近了他面前的巖石表面。
那就是昏倒的他被扔進的那個小房間。門上有個金屬牌子,上面好像寫著房間號,不過生銹了,看不太清楚。
定睛一看,后面也排列著類似的鐵門。
之前沒有注意到,是因為來不及回頭看,不過說不定這是居民區的一角什么的。
如此一來,眼前門內房間的構造,與他被困其中的房間,應該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吧。
那樣的話,就算碰到了也沒有出口。
如果不進入房間就一直跑,洞穴的寬度會逐漸變大。
離入口近嗎?
這么想的瞬間,風拂過他的臉頰。
有風吹進來,說明出口很近。
看來他一直往這個方向跑是對的。
守軍還在后面追!
吹來的風漸漸大了起來,不一會兒,出口就在眼前了。
現在可能是晚上了,但橙色的燈光從出口照進來,可以聽到外面昆蟲的鳴叫聲。
“萬歲……”
他現在自由了。
半晌,他正要跳出出口,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東西。
一個40多歲的男人,腰間掛著一把斧頭,可能是農活歸來的居民,正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他。
他的出現對他來說肯定也是出乎意料的。
他的身體頓時不聽他的話,朝著站在原地不動的男人沖了過去。
一聲沉悶的響動,全身一震,兩人一起在地上打滾。
天空翻來覆去,大地和落日的天空交替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抱歉...”
他抬起頭,習慣性地想要道歉,但他看到的是一個男人的身影迅速站起來,揮舞著斧頭朝他走來。
想來,這個村子的居民,全都是仇人。
眼前這個人剛好不在他被感染者祭祀的地方,應該知道成木他們在做什么。
而來到這個村莊的難民又面臨著怎樣的經歷?
“別動,安靜!”
男人這么喊著,慢慢地靠近了他。
畢竟這個男人也知道他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本來,他現在應該在身后的地下掩體里,在感染者的肚子里。
話雖如此,他就在他面前,就說明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
他似乎無法與他交談。
他剛轉身準備跑,身后就傳來了腳步聲。
只是一瞬間,突然有什么東西從背后擊中了他,下一刻他被推倒在地。
在他迷茫的耳邊,他聽到一個老者的聲音在喊:“抓到你了!”
下一刻他的手臂被扭在身后,一聲慘叫無意間從他口中溢出。
“別疼,放手!”
“對不起,請原諒我,我不能失去妻子和孩子,請原諒我……”
老人像鉗子一樣牢牢抓住他的胳膊,這么說著。
他猜他是那些親人被感染但無法殺死他們的人之一。
他同情自己的家人變成了感染者,但這并不代表他沒有對失去理智,變成人形兇獸的家人做任何事。
他無法原諒他背上那個為了保全家人而想殺了他的老人。
……可是騎在他身上的老頭很重,被扭傷的胳膊痛得要命。
哪怕他擺動腿,晃動身子,上面的老者也不會后退。
他的奮斗白費了嗎?
難道他注定要消失在這個村子里感染者的肚子里,沒人知道嗎?
想到這里,伴隨著踩在青蛙上的呻吟聲,溫熱的液體從上方落下。
碎石變成了鮮紅色,扭著他胳膊的老人失去了力氣。
當他急忙從老者身下爬出來,轉身時,看到的是老者胸口處伸出一把血淋淋的大獵刀刀刃。
一把長達二十多厘米的利刃在夕陽下熠熠生輝,老者口吐鮮血,癱倒在地。
從那具尸體上拔出刀的人是————————。
“你為什么...”
是那個剃著光頭,肩上挎著獵槍,拿著小刀擦著血的青年。
他為什么要為了救他而殺了同村的同胞?
“你受傷了嗎?”
他開口問道。
當他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跟我來,這里很危險。”
“你...”
“我現在沒有時間解釋,但現在,我只想說,我不是你的敵人。”
眼前這個襲擊他并試圖將他喂給感染者的守備隊的年輕人雖然沒有說服力,但如果他們是成木的同志,他們現在應該已經用槍指著他了。
無論如何,他現在別無選擇,只能相信他。
他現在孤身一人,周圍都是敵人。
只好跟著出現在這種情況下的青年。
“我們走吧”
青年將連動彈不得的血淋淋的老者丟在碎石路中間,青年踏入了道路兩旁蔓延開來的森林。
他跟著他,仍然把斧頭放在他酸痛的手臂上。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