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明月再度醒來時,她已經被丟在了寢宮的大床之上。
而在床沿邊,有兩頭被鎖鏈鎖著的喪尸正不斷嚎叫著,距離她不過兩米之遙。
“夫人你看你,就兩只低級喪尸而已,也能把你嚇成這個樣子?”
楊云倒是悠閑,坐在旁邊自顧自地倒茶,喝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求你了,放過我吧……”
“大聲一點,你說什么我沒聽到。夫人以前說話,難不成就這個樣子?”
楚明月滿臉絕望,但還是加大了語氣。
“求求你,一刀砍了我也好,別讓我變成喪尸!”
“憑什么?”
聽楊云反問,楚明月痛苦地低下了頭。
是啊,憑什么?
自己把整個蒼鷹機關當成了圈養場,當時多少人如此地懇求自己,可自己怎么做的?
不但不會放過,反而會推波助瀾送他們進入地獄。
天道好輪回,時光荏苒,今天求人的對象變成了自己而已。
楚明月不說話了,她已經閉上了眼睛。
等待著喪尸撲向自己的身體,等待著自己也變成如此丑陋的一員,也等待著,失去理智的自己吞噬爛肉任人擺布。
“哎呀,別表現得這么頹廢嗎,來來來,跟我好好說叨一下。
如果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倒是不介意一刀砍了你。”
聽到楊云這么說,楚明月猛地睜開了眼睛。
盡管雙腿和背后都已受傷,但能看得出,她的眼神深處,帶著對生無比的渴望。
“首先我能看出來,你不想死對吧?”
楊云說話的同時,享受地抿了一口茶水。
“我……我不想死,我當然不想死……”
“對吧,所以咱們可以繼續聊天了。楚明月我問你,當聽到不想死的時候,我發覺你比正常人求生的時候執著多了。
能告訴,對于生,為什么要這么執著?”
“我還有研究沒有完成,我的理想沒有達成!”
“哦?就是研究很強大的喪尸?”
“不錯,我想研究出強大的喪尸,我想拯救世界!”
我你妹!
一個把人類當做家畜的女人,居然說什么拯救世界。
楊云都繃不住了,一口茶水當場狂噴而出。
但楚明月這邊,她的話語沒停。
“人類發生災變后,危險主要在兩點,第一喪尸,第二次元獸。
我一直致力于喪尸的研究,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徹底操控喪尸,然后反攻次元界。
我是為了人類,才做到這種地步的……”
“一派胡言,你把人類變成喪尸,甚至關在牢獄和喪尸廝殺,以此想拿到更好的實驗素材。
你確定這是為了人類做到這種地步的?”
“難道這樣做有錯嗎?犧牲小部分人,我就可以研究出更強大可控的喪尸。
等有了更強大的次元獸,就可以抵抗次元界,我這么做有什么不對?”
楊云當下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楚明月。
靜靜地看著楚明月的俏臉上,有意無意流露出的瘋狂。
良久,聽楊云開口道:“我從來不去評價一個人的所作所為以及對錯。
關于你的話,以你的身份和立場而言,有一半可能是真的。
但是在我看到神之心臟之后,我確定一點,你迷失了。”
“我……我沒有迷失……”
“呵,你說著是為了研究,實際上還不是自己想變強而已。
根據我對神之心臟的觀測,至少需要數萬活人的生命才能鑄造到那種地步。
想想你當時融合神之心臟時的表情和心理,還有必要欲蓋彌彰嗎?”
楚明月突然捂住了頭,因為扭曲,她的聲音也變得尖銳了許多。
“我是為了人類,我是為了……人類,絕對不是為了我自己,不是,不是這樣的……”
“是不是對我毫無意義,也用不著給我解釋。
現在我給你兩條路,第一,跪下來向我道歉認錯賠罪和效忠,我需要通過你,了解研究所的全部狀況。
第二,你可以什么都不說,然后讓旁邊的喪尸慢慢結束你的生命。”
其實,楊云也就是這么隨口說說。
無論楚明月如何選擇,她只有一個下場。
而無論這個女人是死是活,都不會影響一點行動。
楚明月嬌軀一顫,用不可思議地眼神看向了楊云。
“你是說……可以放過我?”
“我從來沒這么說過,對于如何處決你,我要看到實際表現。”
說完,楊云繼續優哉游哉喝茶。
而楚明月,內心在做了巨大的思想斗爭后,她很快就決定好了。
撲通一聲,她從床榻上摔落在地。
盡管雙腿已經殘廢,但她還是忍著無比的劇痛跪在了楊云面前。
楊云笑了,高高俯視著眼前這個女人。
“楚明月,你曾經用看家畜的眼神看著所有人,那么現在請問,你被別人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是什么感覺?”
“我……我錯了……”
“錯哪里了?”
“我不該招惹你……”
楊云嘖嘖聲道:“可惜現在知道,有些晚了。你的神之心臟已經被毀掉,你一定很痛恨我對吧?”
“沒……沒有……”
楊云不說話,楚明月被自上而下的目光盯著,終于還是說道:“沒錯,我是恨你,可這改變不了任何的一切。
如果你肯給我機會,讓我繼續研究喪尸,我……我愿意效忠你……”
關于這點,楊云其實蠻在意的。
楚明月的真正身份是一個研究者,而且造詣挺不低。
用人類造活體喪尸,楊云絕對做不到這種地步,因為他是人,保留基本人類原則。
但換個層面,讓楚明月去改造血海怎么樣?
利用她的所能,讓血海誕生的一批批夜叉修羅和鬼將,變得更加厲害,那對自己而言豈不是無往不利?
當然還有一點,楊云知道楚明月委曲求全,很可能是逢場作戲。
假意奉承,然后趁機逃離,接著卷土重來。
但是,楊云一點也不擔心,先前不是說了嗎,選擇什么的都是假的,楚明月只有一個歸宿。
此刻,楊云低下頭,大手已經按到了楚明月的頭發上。
“夫人,向人效忠得有誠意,你不會是想虛與委蛇,然后另有打算吧?”
“我沒有,你相信我……”
“嗯,既然沒有,我覺得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現在該做什么,不需要我來教你吧?
對了,以及我接下來的問題,我不想聽到半分謊言,否則旁邊的兩頭喪尸,我怕它們發狂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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