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能比的?”
何太后有些好奇地問道。
許霄只是淡淡一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很多事情,他便是多說也無用,旁人總是難以理解的。
何太后秀眉微蹙,這個許云逸啊,就是喜歡故弄玄虛。
不過,她也并沒有多說什么。
在一起相處了這么久,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
夜晚時分。
許褚、趙云、典韋三人率領三千騎兵自鄴城而出。
他們要突襲黑山軍!
黑漆漆的夜空之下。
這支三千人的騎兵在荒野之間疾馳著。
踏踏踏踏踏踏的馬蹄聲猶如雷鳴,響徹天際。
許褚、趙云、典韋為首,之后便是他們精挑細選出的三千騎兵,每一個都是百戰之兵,戰力不俗。
而這之中,還要以趙云所率領的那一支騎兵格外不同。
他們的人數不過八百余,人人皆著黑甲,騎黑馬,背負弓弩,手持樸刀,臉戴面罩,只留下那一雙冷漠、無情猶如鐵石一般的眼睛來,殺氣騰騰,令人不寒而栗!
這支軍隊名為龍騎,乃是趙云以上次突襲幽州軍營為靈感,向袁紹請命所創建的騎兵,為精銳之中的精銳。
每一個兵卒都是經過嚴格選拔,從百人、千人之中挑選出來的,可以一當十,甚至是以一當百,就連袁紹見了都贊嘆不已。
這原本是為了應對幽州公孫瓚的白馬義從而準備的秘密武器,哪怕是在冀州軍中都鮮少有人見過這一支神秘的騎兵。
現如今情況緊急也不得不提前召集起來,參與此次突襲。
而其他的兩千騎兵也非凡俗,稱得上是精銳。
三千精銳盡出,這一戰他們只能勝,不能敗!
許褚的耳邊至今都回想著許霄所說的話。
“敵眾我寡,被動等黑山軍來襲,不如主動出擊,先聲奪人取得戰爭的主導權!”
“我們的人數雖少,但個個都是精銳騎兵,無論是單兵,還是集體作戰、機動性,令行禁止皆要勝過黑山軍。”
“黑山軍的人數雖多,但人數多也是他們的一個弱點。”
“因為人數多,又缺乏紀律,他們的軍令,情報,調動,謀略,定然無法做到如臂使指,而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利用敵軍的優勢來擊敗他們!”
“黑山軍足有六萬之眾,他們每傳下一個軍令都得經過十多個,甚至是近百個人,所需要的時間也極長。”
“只要我們戰略得當,在敵軍軍令尚未傳下,沒有反應過來之時與敵軍交戰,甚至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我們是多,黑山軍的人數是少!”
“此戰,我們的目標便是黑山軍的首領張燕!”
“只要我們瞬間擊潰黑山軍的主要指揮,黑山軍便是一盤散沙,會在瞬間陷入癱瘓,任由我們宰割!”
“以寡擊眾,而大獲全勝,楚霸王可,我等亦可!”
“這一戰,我們便讓天下人都知道,騎兵不止有白馬義從,并州狼騎和西涼鐵騎,我冀州騎兵也非徒有虛名!”
趙云半瞇著眼,目光冰冷而又銳利,口中喃喃道:“云逸先生,你看著吧。”
“這一戰,我不但要讓天下人知道冀州騎兵并非徒有虛名,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冀州龍騎甲天下!”
他們共同率領著兵馬朝著黑山軍大營而去。
而此時,黑山軍大營卻是一片燈火通明,一片歡慶。
黑山軍首領張燕正大擺筵席,慶祝他們大獲全勝,兵臨鄴城!
“喝!”
張燕臉上帶笑,手中攬著一個酒壇,直直地朝嘴里灌了下去。
酒水四處流淌在他濃密的胡須之上,盔甲上,可是他卻毫不在意。
砰地一聲將酒壇放在了桌上,大喝一聲,“好酒!”
下方,一眾黑山軍的將領諂媚道:“海量!首領真是海量啊!”
張燕又是一聲大笑。
痛快!
真的是太痛快了!
誰能想到當初一個窮苦人家,連飯都吃不飽,險些餓死的少年竟然也有今日。
麾下數萬之眾,一呼百應!
更重要的是冀州!
這天下間數一數二富庶的州郡也即將落入他的手中!
下方一眾將領還在吹捧著,“首領,明日我們便去拿下鄴城!”
“聽說那袁紹還在城中未逃走,真是不知死活。”
“他在城中不過幾千人馬,而我們足有數萬,就那點人手也想與我們為敵么?”
“首領,末將定要將袁紹抓來獻給您!”
“好!”
“哈哈哈哈!好!”
張燕興奮不已,明日攻下鄴城,生擒袁紹,冀州就是他的囊中之物,財富、權勢皆在他手矣!
然而正在這時,在營地之外忽然之間響起了陣陣雷鳴般的馬蹄聲,甚至連地面都有些震動了起來。
原本一片歡慶的酒宴頓時就變得無比寂靜起來。
每一個人的臉色都微微發生了一絲變化,片刻之后,才終于反應過來,敵襲!這是有敵襲!
一行人連忙走出營帳。
只見在他們的大營之內已經是一片人仰馬翻。
那一支身著黑甲的騎兵,宛若天降魔兵一樣,勢不可擋,沖殺在軍營之中。
而他們的兵卒則一觸即潰,脆得像紙一般。
“這……這是怎么回事?”
張燕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哪里來的騎兵,這是哪里來的騎兵!”
“他們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
旁邊,一眾黑山軍的將領也都一臉震驚之色。
他們也完全摸不著頭腦。
現在這情況,難不成是袁紹有了援軍?
“張燕休逃,爺爺許褚在此!”
“快來跟俺一戰!”
黑暗之中,忽然響起了一聲爆喝。
張燕頓時臉上大變,“許……許褚?”
“溫酒斬華雄的許褚?”
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身長八尺有余,腰大十圍的將軍正朝他殺來。
不是許褚,還能是誰?
他慌忙逃竄,隨手拉過一匹馬來,就要逃走。
他不知道為什么這里為什么會出現這樣一支騎兵。
但是他卻知道,他的大軍還在,只要他能逃走,便擁有反敗為勝,東山再起的資本!
一定要逃走!
“吾乃常山趙子龍是也!”
在張燕的另外一側又是一聲爆喝。
張燕神情再變,側目望去,只見那一將,白衣銀甲,白馬銀槍,縱橫往來,如入無人之境,勢不可擋!
“趙……趙子龍?”
“千騎突襲幽州軍營,斬殺河北名將嚴綱的趙子龍?”
跑!
趕快跑!
跑得越快越好!
此時嚴綱的心里只剩下了這一個想法,再無其他。
他猛地一夾馬腹,策馬而去。
沒走多遠,就看見前方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又出現了一個黑影。
那等身軀,身長八尺有余,腰大十圍,甚至比起許褚來還要魁梧幾分。
“這……這又是何人?”
張燕眉頭皺得如同揉過的紙一般,額頭之上滿是冷汗。
在他的四周到處都是他的兵卒被虐殺的場景和慘絕人寰的哀嚎。
而他也終究難以擺脫這樣的宿命!
“死!”
典韋將手中的鐵戟直直甩出,正中張燕的面門。
張燕垂直墜落下馬,身死當場。
趙云、許褚、典韋先后趕到,看著地面上一臉驚恐之色的張燕,他們的臉上都出現了一些輕蔑的神色。
就這?
堂堂黑山軍的首領,麾下有數萬兵馬,竟然如此不堪!
他們引軍來此,一路疾馳不知道繞過了多少黑山軍的營地,只見到處都在歡慶,貪杯買醉。
不只是上層的將軍,就連下方的兵卒也是一樣,以至于竟然沒有一個人能發現他們的蹤跡。
這也稱得上是兵?
這活脫脫的就是一些土匪、流民罷了。
也就是仗著自己人多能欺負欺負老百姓。
其實根本不值一提!
怪不得許霄在提起這些黑山軍的時候那么隨意,甚至連具體的作戰部署都沒有,就直接讓他們來了。
這些黑山軍真的不配!
“呵!”
許褚看著張燕的尸體冷笑了一聲,“子滿,這張燕是你殺的,這人頭你便拿去吧。”
典韋有些興奮地點了點頭,將張燕的頭顱割了下來,掛在了馬背上。
許褚已經名震天下,就連后面結識的趙云也立下了不少功勛,手下有了龍騎這樣一支無比精銳的軍隊。
而他還寸功未建,只是袁紹身邊的護衛,如今有了機會他當然要把握住!
趙云對此也沒有意見。
雖然張燕是死于他們三人的合圍,但人是誰殺的就是誰的軍功,這有什么好說的。
“張燕死了!”
“張燕頭顱在此!”
……
許褚所率領的騎兵們放聲高呼。
將張燕已死的消息傳遞了下去。
不用多久,所有人都知道張燕已死的消息。
原本便已經亂作一團的黑山軍頓時變得更加混亂了。
他們本就是流民和匪寇組合而成,讓他們打家劫舍還行,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很快便有不少人被嚇得紛紛跪地求饒。
然而,屠殺卻依舊沒有停止。
這三千騎兵此次的戰術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死!
死戰!
殺死敵人,或者是被敵人殺死!
否則,根本不可能停下殺戮!
大營之中,四處哀嚎,血流成河。
龍騎三人或者是六人為一組,共同進退。
他們揮舞著樸刀,宛如一個個從地獄里走出來的殺人的使者,在這里就是要將所有人的生命帶走。
揮刀,殺人!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動作。
他們的臉上、身上,滿是鮮血,煞氣十足。
黑山軍無論是求饒,反抗,還是奄奄一息,都不能讓他們有任何的動容!
他們的眼睛漠然而冰冷,根本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甚至要讓人懷疑,這究竟是人還是殺人的機器!
在龍騎無盡的殺戮之下,黑山軍被完全嚇破了膽,只知道逃跑,根本沒有一分一毫抵抗的心思。
這種情緒在黑山軍之間互相傳染,并且迅速蔓延。
不只是張燕周圍的黑山軍,就連其他外圍的黑山軍也被影響。
他們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遇到的什么敵人,為什么要跑。
他們只是看見有宛如死神的騎兵在追殺,而他身邊的兵卒則是在拼了命地逃跑,所以他也要跑!
于是,令人感到十分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僅僅一個冀州的騎兵而已,竟然追趕著成百上千的黑山軍兵卒在逃跑。
這些黑山軍的兵卒完全亂作一團,有被殺死的,但更多的卻是被踐踏而死的,卻沒有一個人是戰死的!
這是何等的諷刺!
這樣一邊倒的戰斗一直在次日破曉,一輪光明的太陽出現在天空中照亮一切時,才終于結束。
許褚、趙云、典韋三人整合兵力。
這一夜了,他們三千騎兵對戰六萬黑山軍。
損耗僅僅百余騎,龍騎更是只有少數幾個受了些輕傷。
卻讓整個黑山軍都灰飛煙滅!
此時他們再回想起許霄所說的那一句話,“以寡擊眾,而大獲全勝,楚霸王可,我等亦可!”
他們的心中何等酣暢!
“回城!”
許褚大喝一聲,帶著所有人返回鄴城。
……
而此時在鄴城之上,袁紹以及其麾下的一眾文臣、武將正站在城池上焦急地等待著。
昨夜,許褚、趙云、典韋帶著三千兵卒突襲黑山軍六萬大軍!
這是何等大事!
關乎著整個鄴城,甚至是整個冀州的格局。
他們不能不關心,也不得不關心。
在送走許褚等人之后,袁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可是,他翻來覆去卻怎么都睡不著。
因為這一戰對他來說可真的是太重要了!
于是,他便親自登上城頭眺望,想要早些知道消息如何。
其他的謀臣、武將在得知消息之后,一個個也都來到了這里。
否則,袁紹在這里等著,他們卻在府上睡大覺,這還想不想混了。
這一等就是一夜。
如今,天空已經逐漸明朗了起來,是要見分曉的時候了。
許褚突襲究竟是成,還是敗!
每一個人的命運都與此戰息息相關。
熬了一夜,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頭腦在不知不覺之中變得情形了起來。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眺望著遠處,神情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主公你看!”
在袁紹的身邊,辛毗手指著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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