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謀千歲 > 第97章 來教教本督,如何一夜浪蕩,死去活來?
  拾月將齊照扭送出去,回來的時候,便覺得屋中氣氛似乎又截然不同。

  謝大祖宗倒是不與明棠粘在一處了,他自個兒坐在案前,施施然地飲茶——盡管那茶是明棠睡前所泡,如今已然涼成一片,可瞧他模樣,似是比方才拾月進來的時候瞧著愉悅多了。

  明棠微闔著雙眼,正倚在軟榻上。

  她臉上紅得不成樣子,甚而可見眼角溢出的水光,手上緊緊地攥住了氅衣的一片衣角,指尖都發白。

  拾月不知怎么回事,心中嘀咕難不成是九千歲因阿麗的事情責罵明棠,倒將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小郎君給罵哭了?

  這倒是九千歲的作風,他素來是不管人死活的。

  拾月還有那閑心想一想,自己既然是打準了往明棠后院鉆住、預備養老的,是不是該為明棠說說話,便先行到明棠身邊,正要說些什么,卻見明棠睜開了眼。

  她這張臉,閉著眼就已然是紅塵傾城色,世間風流客,待睜開眼,映著她眉間那顆如同會說話的朱砂痣,更是海棠逢春,堪稱驚心動魄。

  “你弄醒她,便先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哭過,明棠這話說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倒喘三口氣,帶了點兒可憐兮兮的哭腔,連額頭都是一層細汗。

  明棠并不看她,有些難堪,說完便又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唇,好似多說一句便要忍不住哭出來似的。

  拾月憐愛,有那么一瞬似是能領會為何這世間總不乏沖冠一怒為紅顏者,她亦有那么一刻,只覺得若非自己打不過九千歲,也得好好同他理論理論,怎能這般將明棠給罵哭了。

  但當下拾月什么也不敢,只得走到阿麗身邊去,從懷中掏出一個嗅囊,往阿麗鼻下一晃蕩,然后扯了塊兒黑布,將阿麗雙眼蒙住。

  這大祖宗這樣大搖大擺就來了,還是將阿麗的眼蒙住為妙,否則她這雙招子恐怕見不著明日的太陽。

  阿麗頓時被熏得醒過來,在地上害怕地蜷縮成一團。

  因失了視線,她什么也看不見,聽覺反而越發敏銳。

  拾月依照吩咐出去了,屋中只留下眉目微揚的謝不傾,瑟瑟發抖的阿麗,以及實在撐不住,靠在床柱上輕喘的明棠。

  阿麗聽見明棠的輕喘,也聽見不知從哪兒傳來的微潤水聲,一點點,極輕微的,不知這是如何情狀,愈發沒了底。

  “說罷,你那夜里是怎么伺候明世子的,二人如何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謝不傾問。

  明棠恨恨瞪他一眼,可惜她這雙眼兒被淚水浸得迷蒙,哪有一點兒殺傷力。

  “少……胡言亂語……謝……我分明……我是,我和她怎能成,哈——”

  “不如省些力氣,好好喘氣。”

  謝不傾卻打斷了明棠的話,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瀕臨崩潰的模樣,見她說一句話便抖了一回,最后一點兒也說不下去,大喘了一口氣的模樣,總算覺得自己這一路疾奔丁點兒不虧。

  有首詩詞怎么念的來著——春潮帶雨晚來急,明棠今夜可得好好嘗嘗這是什么滋味。

  她敢往他頭上戴這般大一個綠帽子,享了天大的艷福,是該好好罰一罰的。

  謝不傾又不只尋摸了一枚太極丸,她卻一點兒也不練,以為將那一顆丟了便萬事大吉了?這玩意兒不好好學會含弄,日后……

  謝不傾眸色微微深了些許,按了按自己的眉骨,先將些念頭壓了下去。

  阿麗哪知道這些官司,只是聽著明棠的氣聲,想起那一夜來,便是千般驚慌,也不由得紅了臉頰。

  謝不傾見狀,心頭更是火起。

  明棠一個小小女郎,她拿什么來寵幸這阿麗?

  他原以為不過是做做樣子,可見這阿麗如此死到臨頭還滿臉春情,難不成還當真如同那急報里頭寫的那般,一夜纏綿?

  明棠拿什么同她纏綿?

  她那纖纖玉指,細弱無力的,能做甚?

  “一字一句,如實說了,否則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謝不傾的話中有殺意,阿麗被骨子深處漾起的恐懼一震,雖是百般羞恥,卻也不得不磕磕巴巴地說起來。

  這這這……這謝狗子怎生這樣不是人!

  醉生夢死,那藥的藥性可不是一般的烈。

  此物用了多種致幻的菌子,輔以重藥,能叫人服用之后頃刻墜入極樂夢境,在夢中與人抵死纏綿,真實至極。

  阿麗沒有撒謊,如實說了,當真是一夜浪蕩,死去活來。

  此物乃是金宮壓箱底的寶貝秘藥之一,明棠卻不曾嘗過是什么滋味,如今聽著阿麗斷斷續續的講述,明棠聽著那些話,合著體內一波波涌來的浪,唇都要咬破了。

  羞恥是天生于人性內的,可放浪形骸的渴望亦是尊崇本心的。

  明棠已然連坐也坐不住了,她也不知自己受了幾回了,這顆太極丸似乎比上回的那顆還要大些靈活些,她吃不下,明棠甚至不知自己究竟有沒有耐住嗓音。

  她臉上盡是淚,倒在床榻上,只覺得自己今夜怕是要死在這兒,極力地喘氣,誰的聲音也聽不清了。

  謝不傾聽了阿麗的講述,抬眼看著明棠,眼底深處竟好似有竄起的火光:“明世子好本事,原來有這般多的本領,怎么不教教本督?‘一夜浪蕩,死去活來’,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阿麗已然不知什么時候被捉下去了,謝不傾走到床榻邊,俯身而上。

  他撥開層層衣袍,去尋浪的根源,卻一點兒不曾將明棠解救出這般水深火熱之局,甚而再將它抵得深一點兒,終于逼出了明棠從喉中深處涌出的哭喊:“我——我不成了——”

  于是球兒與他的指節都被咬得死緊,而謝不傾卻不曾多留一刻。

  抵達極樂之境,終于換來半晌清明,明棠睜開了眼,在蒙蒙淚光里看見謝不傾舔去了指尖掌心亂糟糟的一團水光。

  那是……

  明棠瞳孔一縮,便瞧見謝不傾已然開始解去他束發的冠。

  墨發流瀉,他在明滅的光下亦如妖邪,耳邊只余他的笑:“來教教本督,如何一夜浪蕩,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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