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謀千歲 > 第156章 藥性起效,勾引謝不傾
  謝不傾卻恍若未聞。

  他循著那一點兒淡淡的冷檀香氣兒,繞過了御花園,瞧著竟是直接往后宮偏僻處而去。

  這方向與太后的慈安宮方向并不相同,也并非是通往飛來觀的方向。

  若是太后著人動的手,以往杜太后荒淫行事,要不然在慈安宮內,要不然就在飛來觀中,從未去過這兩處之外的地方,今次怎尋到這來了?

  不像太后的手筆。

  可若不是太后,還有誰有這念頭、亦有這能力將這小兔崽子擄進后宮——

  謝不傾忽然皺了眉頭。

  有。

  小皇帝,魏寧。

  是了,還有這心比天高,手段卻比紙薄的小皇帝魏寧。

  謝不傾想起那一夜他入宮述職,在御書房里曾撞見那明二娘子身著郎君衣衫,在眉間點上朱砂痣,扮作明棠的模樣,承歡于小皇帝身下。

  這般打扮,若非皇帝有意授意,尋常妃子絕不敢如此——彼時小皇帝的心思就已然昭然若揭。

  謝不傾已然是壓抑不住的煩躁,眉頭都緊緊鎖著。

  魏寧當真是越活越過去——謝不傾焉能不知他的念頭?

  真心的憐愛未必有,更多的是發泄他內心長久以來的怨憤。

  正如小皇帝不服太后多年垂簾聽政的管束一般,他如今亦日漸忌憚當年鼎力支持他親政的謝不傾——故而他才會在謝不傾罕見命人幫助明棠后,好脾氣模樣似的來打探他對明棠的意思。

  即便謝不傾的理由天衣無縫,小皇帝卻仍舊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他與明棠——太后壽宴上的親手扶起,后頭賞賜的不跪之恩、再后來同他說的那些立男妃的玩笑話,皆是為試探謝不傾的意思。

  即便如此這般翻來覆去的試探最終也并未得出個結果來,小皇帝卻似乎早已經自己有了定論——他無法排解自己對謝不傾的忌憚,便只能悄悄地從他認為與謝不傾私交甚密的明棠身上招呼,找回快活。

  魏寧,真是瘋了。

  小皇帝并無直接對他動手的實力與勇氣,便將念頭打到無辜弱小的身上,

  若他當真敢……

  謝不傾棱角分明的面上浮現出一絲陰鷙之色,繼續循著那冷檀香丸的味道追尋,步伐匆匆。

  小道越走越偏僻,竟到了幾乎無人居住的西宮。

  小皇帝的后宮不豐,西宮此處現下并無妃子住著,零星看到燈火幾點四散在周圍,一片孤冷孤寂的模樣,乃是在西宮之中守值的宮婢奴仆之住所。

  四周風聲寂靜,似乎遠遠的能聽到大殿宮宴之中傳來的絲竹聲,卻更為西宮這冰冷寒涼的夜增添幾分孤苦。

  謝不傾終于尋到了冷檀香氣息最重的一處,瞧見門半虛掩著,門檻上似乎搭著半件白色的衣衫。

  定定凝神一看,那果真是件白色的狐裘氅衣,正是宮中司造的產物。

  謝不傾踏入其中,還未在黑暗之中尋到那小兔崽子,卻不想身后的門猛然一關,竟是被人鎖在其中。

  而屋中一片活色生香。

  他瞧見那溫柔似水的美人打扮的極盡明艷嬌嬈,一雙杏眼欲語還羞,面上覆著淡淡的面紗,容貌朦朦朧朧,看不大清楚模樣。

  但她露出來的一雙眼兒媚眼如絲,仿佛條條鉤子拋出誘惑,身上的輕紗羅衣幾乎清透的瞧見里頭的雪色,玲瓏有致,確實是個貌美的女郎,卻并不是他那找不見了的小兔崽子。

  與那件躺在地上的郎君狐裘格格不入。

  那美人看見他毫無神情的眼,顯然是伸出兩分懼怕之意,臉色微微蒼白了些,卻仍舊是打起精神來,臉上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甜膩膩又諂媚地望著他:“大人,妾身蒲柳之姿,還望能替大人寬衣解帶。”

  謝不傾不知自己不過只是想立刻進宮見明棠一面,卻不知這路上怎有這樣多的魑魅魍魎牛鬼蛇神。

  他幾乎壓抑了一路的暴怒瞬間傾瀉而出,手中長劍出鞘,劍光頓時落在她纖細的脖頸上:“明二娘子,你為何在此?”

  是了,這如此香艷打扮的女郎不是別人,正是被那小宮女說動,打定主意要勾引太監主動獻身,以謀求更多的盛寵的麗美人明宜宓。

  聽到這話,那美人臉上的神情陡然變得極為蒼白,瞬間連接下來打算好的種種勾引之語都說不出口了,只青著一張臉,不敢置信,卻又支支吾吾的說道:“大人所言為何,為何妾身聽不明白?”

  謝不傾本身就沒有多少耐性,此時此刻更是滿腹焦灼,聽她如此不肯承認,面上的陰霾之色更重:“明宜筱,本督說過的話不會再說第二次,明棠在何處?”

  明宜筱渾身如篩糠一般,聽他如此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方才生出來的旖旎心思瞬間蕩然無存,只顧著瑟瑟發抖,甚至連應該如何求饒都想不到。

  “……”

  有那一刻,謝不傾的眼底閃過嗜血涌動的殺意,當真是想一劍將這自不量力的下賤女子了結。

  若非這人身份特殊,那小兔崽子留著她總好似有些用處,他今日便要將這明宜筱送上西天。

  但是留著明宜筱的性命,卻并不與他的殺意沖突,謝不傾手中劍頃刻落下,不落在她的脖頸,反而落在她縮在一側的小臂上,竟是瞬間將她右掌的小指給削了下來。

  鮮血頓時打濕了整個床毯,明宜筱頓時痛得尖叫起來:“……大人,我當真不知三弟在何處!”

  “你若不知,又為何用這冷檀香丸?”

  謝不傾方才一路追來,尋著的正是空氣之中淡淡的冷檀香味,不曾想到自己一路追蹤,瞧見的卻是另外一個女子。

  “……妾身也是聽外頭的傳言,說是大人少時與公主曾有一段情愫,這冷檀香丸便是公主賜予大人的愛物,妾身昏了頭了,想要引起大人注意,這才用這冷檀香丸,企圖引起大人些許憐憫,是當真不知三弟在何處。”

  明宜筱為著今日的勾引,早已經做足了準備。

  先是買通了守門的侍從,叫他們一得了謝不傾進宮的消息就先報到她這里來,她便立刻將東西都備好,只待那前去引他的小太監先將催人助興的藥物吹到他的身邊。

  在此之后,便通過這所謂的冷檀香丸,將心系公主的謝不傾引過來。

  按說到此時,那催人助興的藥物也應當已然起效,但面前的謝不傾面上幾乎不見一絲欲色,只有深切的怒。

  “來人。”

  謝不傾已然懶得聽她在多說什么,徑直叫人先將她捆了起來。

  這會子他沒多余的時間同明宜筱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他也得盡快找到那小兔崽子。

  他一出了門,更是急忙尋找。

  但他越是著急,身上的內力催動渾身血液流動,面上的薄紅之色更是越發濃重。

  謝不傾亦察覺,自己不知何時中了旁人的招了。

  亦不知這究竟是何藥物,謝不傾本有意用內力沖開,卻不想因運作內力,那藥效甚至瞬間加倍涌入,謝不傾只覺得渾身五臟六腑似乎有烈火灼燒。

  眼前的視野甚至有些迷蒙,竟不知這究竟是何藥物,起效如此之快。

  *

  謝不傾卻不知道,在他轉身離開大殿之后不久,先前空空如也的桌案后,便又坐上了那金雕玉琢的小郎君。

  明棠方才覺得有些氣悶,到外頭略略走了走,吹了吹外頭的冷風透氣,這會兒才回來。

  宴席之中依舊一片歌舞升平,似乎方才無事發生。

  只是明棠似乎聞到了一股子若有若無的冷檀香氣,一點點影影綽綽的,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些日子她換了另一味香料熏衣裳,并不曾用這冷檀香丸,這香氣并不是從她的身上傳來的。

  那……

  全大梁朝最喜愛用冷檀香丸的,莫過于九千歲謝不傾——難不成這廝方才在她不在的時候來了一遍?

  只是心里頭才剛剛這樣想的,明棠便甚是諷刺地勾動自己的唇角。

  來與不來,同她又有何關系。

  她只等著這百無聊賴的元宵宴速速過去,赴飛來觀之約,瞧瞧里頭究竟是個如何情形。

  如此硬等著,終于等到宮宴散去。

  紫衣侯劉體不知喝了多少酒,站起身來的時候甚至有些顫顫巍巍,但他仍舊記得自己是來做什么的,頗有些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明棠身邊走去。

  姣好的面容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明三郎君,且同我走一圈吧。”

  明棠點了點頭,跟著他往外頭走去。

  飛來觀所在的位置并不算絕佳,只在西南角的一個僻靜之處,一路上無宮女引路。乃是紫衣侯劉體親自提著盞小燈籠在前頭開路。

  明棠并未說話,那紫衣侯也不知是不是喝了太多的酒,酒意上涌,也不大說話。

  這靜悄悄的夜色里,誰知其下究竟藏了多少骯臟之物。

  明棠跟在后頭,心中頗有些細致的想起自己今日的計劃,卻不知是什么時候,仿佛不過只是一剎,身前似乎沒了動靜。

  明棠才抬頭一看,便瞧見方才還被人提在手中的小燈籠,這會兒正落在地上,里頭的蠟油淌了出來,將外頭的紙都打濕了。

  “侯爺?”

  明棠試探性的喊了一身,細嫩的嗓音卻融在風里,周遭并未傳來任何回應。

  紫衣侯劉體不見了。

  難不成,這正是計劃之中的一環?

  明棠暫且立在原地的墻根邊,不敢隨意走動,心中正想著這些事情,只覺得今日的事情一件比一件不合常理,身后忽然被人摟進滾燙的胸膛之中,按住雙手,壓在了旁邊的墻面上。

  明棠大驚,用力推拒:“放開,可知我的身份,怎敢如此冒犯?”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